收到读书会宋老师消息的时候,便有种下笔艰难之感,自从毕业后就几无堆文砌字。抓耳挠腮还是决定尝试一番,已准备好见笑于大方之家。
我们这里所谈论的“阅读”,就是读书而已,当然有人说览山水、感风情也是一种阅读,我们这里搁之不论。至于读的什么书,也并非课业、辅导、工具之书,而是它们之外的可读之书。可读之书无非也就几类,不按科学的图书分类法来说,有所谓经典,有所谓过眼云烟,也有书榜之所谓畅销,畅销是否成为经典或者一现昙花,则由读书人和时间来决定了。
经典,就是经与典,经可传百世,典能存千秋。它们就如沧海一粟、万木一叶,十分珍稀。它们是任何一个伟大的时代变革中最可贵的产物,好比雅思贝尔斯“轴心时代”里的苏格拉底的《言行回忆录》和孔子的《论语》,好比文艺复兴时期的《神曲》,又好比现实主义的巨作——列夫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宁娜》等。也正应了那句经典广告语“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这些存世经典就是人类文明的璀璨钻石。
回首自己十余年来的阅读之路,似乎并非一贯如常,应是时断时续、有所浮沉。说来也奇怪,小学时无意间翻到雨果的作品缩略版,便被里面《巴黎圣母院》和《悲惨世界》两部所吸引,然后借来了它们的中文版原著,凭着有限的识字量,硬是磕磕绊绊地读完了,鲜明的人物和动人的情节都仿佛立于眼前。我爱着代表真善美的冉阿让和卡西莫多,我憎恨代表着虚伪和邪恶的副主教克罗德,对于充满着人性矛盾的警察沙威我竟一时无法表达。就连雨果大师对巴黎下水道和圣母院的细致描写也让我惊叹不已。后来又爱上了诗歌,这真是最令如今的我哭笑不得的时光。彼时简直是囫囵吞枣而无一消化,从郭沫若的《女神》到冰心的《繁星·春水》,从《普希金诗集》到《泰戈尔诗选》,再到唐诗与宋词,尽是看后也全然不理解,只入了眼而未进了心。还模仿过一阵写些不伦不类的东西,今日再看,不禁莞尔。
初中时倒喜欢上了国学,抱着一本薄薄的《论语》日日啃,还特别爱在里面找成语,后来看别的古籍都留下了这个“臭毛病”,倒也是个学成语的偏法。《论语》还未精耕,却天天背起了《大学》里的“三纲八目”,又天天说着“中庸”里的“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高中三年,课外忙于文学社和小作协的活动和工作,连浅读经典的时间都很少了,反而喜欢一些具有时效的各种刊物,最多的时候一个月里能买三四十本杂志,大抵本班同学那时候基本都是借我的来看,我便成了流动报刊亭。还能沉下心来细细品味过的只有《陶渊明诗集》和清代张潮的《幽梦影》了。大学本该是阅读经典且最充裕之时,也是被严重浪费了,和室友在学校租了个店面做了点小生意,有点钱就纵情山水吃喝了。可能读过的经典就只有跟专业相关的诸如《国富论》、《资本论》,也是蜻蜓点水,一掠而过。工作后就更加惰怠,更倾向于碎片化的文章,从中获取难以独撑的思想观点,偶尔看点杂书权当消遣。保持的好习惯就是定期买书,尤其在亚马逊等打折之时,家中书架早已落灰,租处也有些未开包装的。
直至去年偶然参加了金陵读书会,结识了一些书友同好,顿觉以往阅读之消极与孤独亦有关联,同事与亲友中鲜有读书好论之人,难有更进一步交流。在读书会中折服于宋老师、丁老师、许老师等,也重新找回一些阅读的感觉,加上今年自己也组织了自己的活动,也算是给自己又增加了些许的动力。在这里要感谢金陵读书会对我的启发。
在读书之前,最重要的就是要扪心自问一句自己为什么要读书,抑或是读书对自己来说到底是什么。有人回答“书中自有黄金屋、颜如玉、千钟粟”,有人回答读书可以致知修身,我自己的答案是读书应该是自我的一种生活方式罢了。有些“书痴”把书籍比作空气,把阅读当作呼吸,好像不读书就会形消神亡,我自觉也不必到如此地步,把阅读当做一种可以保持的好习惯即可,它应该是平凡生活中的一抹淡彩而非浓墨,是清新而非重味,是闲趣而非忙事。阅读也不是什么神圣的事情,也无须在不读书人面前显摆,一人时独坐而读,众人时围坐而读,各有其乐,也各得其乐。
在阅读的过程中,有人会“乱花渐欲迷人眼”,有人会“山重水复疑无路”,也有人会“云深不知处,只知在山中”,自然也有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年龄不同、阅历不同、方法不同、维度不同等都会影响一个人的阅读,好比张潮在《幽梦影》中所说“少年读书如隙中窥月,中年读书如庭中望月,老年读书如台上玩月,皆以阅历之浅深,为所得之浅深耳”。读什么书、怎么读书也是读书中至关重要的问题。愧于读书甚少难以总结,只说说自己的拙见。经典所占之分量一定不要太轻,但是阅读经典考验学识、阅历、智慧,非一般人所能轻松进入,只能从更简单的读起或者循序渐进,有前人或他人指点也可,有专门之法也好。经典虽少也难遍读,一般的好书也是很好的选择,畅销书也可选读一二。读书时最重要三点,其一是要坚持笔记,其二要坚持思考,其三要与人讨论。做笔记可把书读薄,勤思考可发现问题,多讨论可另有启发。读不同类型的书也有不同的方法,要因书而异,因书制宜。
孔子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孟子也说“食色性也”,读书这件事也早已经渗透到全人类的基因当中了,读书也应该是人的基本需求,也是人的本性使然,只是有的人偏隐性,有的人偏显性。读书的终极目的就是快乐,我们都应该从阅读中获得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