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叶落了
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题记
开学第一天,我去的比较早,特地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向外望去,最惹人眼的,大概是那一棵枫树了,满树的枫叶,红得就像一团团火。
慢慢的,我的前后桌都到了。佛说,百年修得同船渡。不知,我们这一群即将相处一年的人,是修了几辈子的缘啊!当我左前方的最后一个人到了时,我正在凝视窗外,窗外的一阵微风摇落了一片小枫叶。它的下落,似乎在预示着它自从长在枫树上做一片小小的枫叶开始,就注定是一个错误。
我和前排和同桌不知不觉都已混熟了,我们谈天,说地,聊军训。矿泉水般的日子就这样悄悄的流逝,说其无味,却也有味。
时间是那么的快,十四个日日夜夜,快的就像枫叶从树上落到地上那么短暂。开始调座位了,他们,一个个的离我而去,我的周围,也换了一副副新面孔。不变的,是那满树的枫叶。当我的同桌最后一个拍拍我的肩膀离我而去时,几片枫叶,带着不舍,离开了树梢。
当片片枫叶飞舞着落下时,它们想的定然是重新回到树梢,但,这注定是不可能的。
我开始变得不爱说话,时常,我望着窗外的枫树,望着火红的枫叶,回想着我们那平淡又快乐的时光。他们,正在和前后桌或左右桌说说笑笑,我,当然也想像他们一样,尽快发展人际关系。但我发现,正如秋天的枫树不会再长新叶一样,我的心里,也容不下任何一段新的友情。我也曾骂自己,上了高中为何对友情看得那么重?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成长。风吹过枫叶,哗哗的嘲笑声在我耳旁荡漾。
曾经,他们中的一个人问我是不是舍不得。我笑了笑说,才不是呢。那刻,我的心像枫叶一样,假的吓人。我不愿表达感情,正如枫树从不表达感情一样。
枫叶一片片凋落,枫叶间的间隙越来越大,我和他们的距离也越来越大。我不知道为什么,或许,他们已经融入了新环境。正如掉落的枫叶,既然已融入大地,就再也不会想念曾经的树梢。
某日中午,一封简短的信如枫叶般飘然而至。是他们中一个人写的,说以后不和我玩了,怕影响我的学习。我的心猛然动了一下,这就结束了么?不,我不会让它就这么结束!就像枫树挽留枫叶一样,我也极力留住了这段友谊。
然而,枫树是终究留不住枫叶的。几天后,一封长长的信再次出现在我的桌子上。开篇第一句,竟和上一封信一模一样。我没有再看下面的内容,我只知道,我的心乱得像枫树的枝条一样。
我再次留住了,但我累了。
正当我叹一口气时,一阵狂风吹过,转眼间,满树的枫叶潇潇落下,如一团团火熄灭,如一滴滴泪,无声落入土中。
我和前后左右的关系开始解封,但我从未忘记他们。就像枫树结再多次叶子,,也不会忘记第一拨叶子一样。每次眺望窗口,总看见那仅有的几片叶子孤零零地悬挂在枝头。他们紧抓着树梢,好像再大的风也不会把他们吹掉。可是,谁又知道呢?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的周围开始响起传言,说我喜欢他们中的一个人。我为了他们,也为了我自己,刻意保持着同他们的距离,却没想到,反造成了更大的隔阂。枫树的叶子差不多掉光了,只剩下最后一片,孤零零地垂在枝头。
我受不了了,何必要苦苦依恋,又何必要苦苦挽留?那片枫叶,为什么要苦苦依恋在树梢?那棵枫树,又为什么苦苦挽留那片枫叶?他们明知,这样做是徒劳的。
我跑到树下,想伸手拔掉那片叶子,但够不到。我抬头遥望那片枫叶,那片枫叶会怎样呢?会不会在一个无声的夜中,悄然落下;抑或是紧紧依靠树梢,和下一批枫叶笑看来年春风?或许,我当初交朋友就是个错误,正如枫叶一开始在树梢就是个错误。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紧紧衣服,踏过遍地红叶,向教室走去。
风,吹过树梢。那片枫叶晃了晃,没有落下。但它,还能承受几次这样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