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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远方的作文

2024-05-07 来源:个人技术集锦

关于远方的作文

  你想想这是何等的奢望。

  后来才发现,我是一不小心就失去了故乡的。故乡和老家这样的词汇,在我的现实中意义越来越含混,越来越暧昧。胶州不会认我,因为我说普通话,因为我不生吃大葱和大蒜;信阳也只能将我看作短暂省亲的游子,终究还要飞走。而我,实际上也难以再度融合进去,因为那难听的土语,以及种种当地人习以为常的生活陋习。乡音未改鬓毛衰,这样的事情只能发生在唐朝。不是大是大非,而是鸡毛蒜皮的细节,让我失去了文化意义上的根本,让我成了精神上的孤魂野鬼。我想起了国人对国外二代以上华人移民的称呼。香蕉。黄皮白心。发明这个词的人,估计至今还依然自鸣得意,可他是否知道,那些“香蕉”内心有没有委屈?他们的心真的白了吗?即便白了,那种白能否得到周围的承认?会不会像英王李秀成,丢掉一世英名,也不能保全性命?病人输血或者接受骨髓移植,都必须寻找相匹配的型号。细胞尚且排斥异己,何况由无数个细胞组成的躯体,具有文化背景的活人。写到这里,我满眼都是京剧《白蛇传》中白蛇那段委屈得哀感顽艳的水袖。历经劫难之后再度重逢,娘子的委屈伤心许仙真的完全能够理解吗?我有理由表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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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发员将那封信递到我手中时,《毕业生》凄凉而忧伤的旋律,正将我重重包围着,如同一年多之前重庆出了名的迷雾。不,比重庆的迷雾还要缠绵浓厚。我能看到眼前活动的人,但又分明视若无物。此岸阉割了彼岸,现实击落了理想。在向晚的微风中,我满眼都是年轻的达斯汀·霍夫曼迷惘绝望的眼神。因此这封现实的长方形的信让我感觉很是突兀。

  写信的这个人我并不认识,也从未谋面。她是我们单位一个女兵的的闺中密友。那个女兵刚刚复员回家,老家是河南驻马店的,就是京广线上信阳北边的那个市。在外地能碰到这样货真价实的老乡,也算是三生有幸。正所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信里写到,我是某某的闺中密友。她说离开山东很长时间了,心里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以前她曾经多次问你愿不愿意回河南,你的回答都是否定,让她很是伤心。不知道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如果你愿意回河南,请立即跟她联系。

  这封信的确突然。因为我从来没有把那个女兵放在心上。在我心目中,她一直都是个孩子。尽管多承她错爱。看到这封信,我依稀想起了她的面容,也想起当时的确有这么回事。我的回答一直是不愿意回去。我宁愿在外乡漂泊,也不希望老死在家门口。就像伏波将军马援说的那样,男子汉大丈夫应该马革裹尸,而不应该在床第之间安乐死。

  在那种颓唐不堪的境遇中,尽管我依然不愿意回去,但还是给她去了信。寂寞的心灵,分外需要安慰,她因此一下子成了我在汪洋大海中的救命稻草。但令人遗憾的是,她并没有回信。我想那也很正常,既然你愿意漂泊,那就自己漂泊去吧。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与谋。应该承认,她还是挺漂亮的。在我的印象中甚至越来越漂亮。不过尽管遗憾,但我并不后悔。如果再有一次,我的回答肯定还是不愿意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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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世纪北京的最后一个春天结束得非常突兀。我头天晚上逃离时还是春天,次日早晨抵达目的地北京时,外面已经照耀着夏天的阳光。大街小巷飘飞着朵朵杨絮,偶尔还有一阵突如其来的短暂风沙。不过,穿行在杨絮和风沙当中的我颇有几分踌躇满志,如同一个怀有必胜信念的即将统帅千军万马出征的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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