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的哭泣
街道的拐角处突然出现了一个乞丐。
乞丐托着蹒跚的步子缓慢而吃力地在墙边坐下。只见乞丐那杂草般的脏发下是一张枯稿般的脸。耸拉着的眼皮微微闭着。干裂的嘴唇一张一翕着。一件破烂的衣服紧紧地裹在骨架上。整个人远远望去就象一团破布。
“噔——噔——”伴着高跟鞋的踏地声,远处走来了一个时髦女郎。乞丐听有人走来。微微张开沉重的眼皮。干瘦的手无力地向前伸着:“给我一点吃的吧……”“走开啦!讨厌!”女郎瞟了一眼乞丐,脸上露出鄙夷的神情。接着又像来时一般,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街头。只留下一串咒骂声。乞丐木然地望着远去的女郎,无力地叹了一口气。
终于,又有人来了。在一串口哨声中。乞丐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戴着蛤蟆镜,叨着一根香烟的小伙子。乞丐微微抬起头,无力的手再次提起,嘴唇轻微地蠕动着:“可怜可怜我吧……”“哼!哪来的癞蛤蟆竟敢挡老子的路……”小伙子说着残酷地抬起腿踢了乞丐一脚。“啊……”在一阵盘肠绞肚的痉痛中。乞丐昏了过去……
当乞丐醒来时,城市的夜生活早已开始。“卖包子喽——又香滑的包子喽——”一阵吆喝声穿过嘈杂的马路隐隐约约传来。乞丐无神的眼瞥了一眼对面的马路,舌头轻轻舔了一下嘴唇,眼中流露出渴望。只见他吃力用手撑在地面试图站起。这时一阵痛楚涌上心头,“嘭——”地一声,他瘫在地上,乞丐没有放弃。再次努力。这次他成功了,他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咬着牙将身子挪到对面的马路。“卖包子喽——”卖包小贩吆喝着。乞丐走到摊子边,使劲地闻了一下。又深深地咽了口水。趁小贩不留神,乞丐迅速地抓起两个包子,边跑边锘狼吞虎咽。小贩见了,马上追上乞丐,重重地将乞丐摔在地上。
“叫你吃白食!看老子今天不废了你……”小贩凶神恶煞般地抡起铁拳就是一阵猛打,乞丐疼得倒在地上直打滚。刀绞般的疼痛包围了他,这时周围围上一圈看热闹的人,他们在议论着,麻木的脸上竟挂着一串笑容。他们在嘲笑乞丐,乞丐绝望地闭上双眼,心被复杂的感情交织着,缠绕着,一行混浊的老泪滚了出来。
“哼!今天算你走运,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小心你的腿……”小贩骂骂咧咧地扬袖而去。人群也随之散去,只留下奄奄一息的乞丐。
第二天清早,两位清洁工发现墙角边坐着一个人:乱蓬蓬的头发下一双呆滞的眼睛直直地踏着前方,一串混浊的泪水冻成霜挂在脸上,碎布般地衣服随风摇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