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驻村日记范文三篇
篇一
收快递这事,在平时生活中最为便捷的事情,在这成了一件让人颇烦的事情。
从内地发了一件快递,前几天接到短信:“货号5-375你的包裹已收到短信3日内携带本人身份证领取地址零公里阿办爱民物流园9-10房电话”。
在叶城乃至青藏线,零公里都是很出名的,只要是走过青藏线的人,没有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在交通不便的过去这里是物质补给站,是上山下山不可回避的点。还有一个心照不宣的默契,零公里也是长途司机的心理慰藉补给站。在历很长时间,青藏线一直是高危线路,高海拔、砂砾路面,天寒地冻、长途艰险漫长,中途几乎没有补给站,上山下山都有可能遭遇生命危险,除了大量的军车,剩下的就是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的搏命司机,在上山之前和下山之后都会在的零公里进行一次对上的驰骋,让身体和灵魂得以释放,皮肉交易一度是零公里的代名词。现在的零公里是经典景点,依旧是补给站,叶城的主要物流都集中在零公里附近。
我和司机两人到零公里附近找快递公司,沿街的店铺依稀还有一些当年的影子,这条街主要服务路过的人车,饭馆、宾馆和休闲吧的铺子一家挨着一家,在这个缺氧但从不缺精神的地方,这也是一种职业和业务的弥久传承。溜了一圈没有看到圆通快递点,问了路边的协警才知道,其实圆通物流不再主干道上,离零公里标志还有好远的一条横向路上,这也从另一个侧面反映出零公里的声名远播。
按照协警的指示,我们找到了物流园区,偌大的物流园将所有的快递公司都集中在这个园区内,
篇二
驻村分配的包户走访工作任务是9村3组,接手的台账显示我负责的3小组户籍上有34户170人。各种成分就不再细说,我关注的是学生数量,有学生55人,这个人口比例能说明一定的问题:这个村的人口结构很年轻。
今天不是第一次走访,前面几次是跟随者工作队的其他同事一起去熟悉环境的。从心理上来说,今天是我的第一次走访,走访的目的有两个,一是制作我所在村的村民信息平面图,以便我熟悉环境、开展工作,以及应付以后无休无止的各类检查;二是了解村民的真实情况,我需要第一手资料,副队长陆荣安带着我走访。由于我们两人都不懂维语,这些村民基本上都不懂汉语,由于为了应付乡镇各类繁杂琐碎的会议培训工作,我们工作组分身乏术,我们的同事兼翻译去参加会议培训去了,我们带了翻译机,翻译机队标准词汇翻译的较准,带口音的普通话、方言、俚语还是不能准确翻译,所以我们走访并不顺利,只走访了4户。
第一家是88号家庭,户主:吐尔逊·苏瓦尼亚孜,家中有4口人,户主、其妻、其女、其外甥。这是一个特殊的家庭,老两口,儿子早逝,女儿离婚带着孩子回了娘家居住,这种现象在南疆前些年是非常普遍的,男尊女卑的社会,女人在某种意义上只是男人的附属物品,结婚的时候是宗教人士念一下尼卡,就视为婚姻合法,很多人都没有现代意义上的结婚证书。当男人不再喜欢自己的女人时,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女人被赶出家门,带着所生的孩子回娘家去。我走访的第一个家庭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属于这种情况。这也是南疆的几个说不清问题的根源之一(孩子多少个说不清)。这家人所有的土地都种植了核桃,21亩核桃,今年收入8000元钱。这是今年的全部种植收入,这些种植收货所得的钱都投入到秋季小麦种植所需的种子、化肥等开销上去了。
第二家,89号家庭,户主名字叫吐汗·阿皮孜,是一位女性老党员。家有6口人,其子、其儿媳、俩孙女、一孙子。我走进院子的时候看到3个小孩在院子里面玩,大的五六岁的样子,小的也就三四岁,三个孩子其中有两个是光着脚丫子在地上跑,有一个在学自行车,今天官方预报的喀什地区气温是零下7度至1度,我不知道这孩子是天生的抗寒还是有其他原因,我用翻译机问了一下老人,孩子为什么不穿鞋呢,老太太听完翻译后从炕下面给其中一个孩子找出了鞋子穿上。这一家的14.2亩地也全部种植的核桃,我问询了一下收入水平,全部核桃收入5000元钱。好在老党员属于四老人员范畴,享受国家补贴,应该不会被饿着。
第三家是190号家庭,户主比丽克孜·托合提,台账显示户籍上有3口人,户主和他的两个儿子。又是一个残缺的家庭。走进院子的时候,我看到一个壮年男人在正院子里面的小格挡中干活,听到我们来走访,立马从院子里面出来,一手的灰土,伸出手来就和我们握手,我忍了忍,把手伸过去和他握了一下。握手后男人进到房子里面叫出来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家的男孩懂一些汉语,他是要让男孩给我们做翻译,我问了一下男孩,他上几年级了,男孩回答说上高一,在叶城县城上学。我接着问他成绩好不,他说好,我又问了几个复杂一点的问题,男孩掌握的有限且生硬的汉语回答不上来,虽然上了高中,但男孩的汉语还很弱,普通的交流都还困难,如果不在这方面做出努力,以后的道路注定会很艰难,村里面考出去的几个大学生能在乌鲁木齐立足的几乎没有,回到村里面靠政策性照顾的工作也做的很一般,其中有一个还是新疆大学毕业的,可见政策性照顾的结果并不一定能让年轻人变强。我面前的这个汉语很一般的高中生男孩的前途也一样充满未知。交流不是很通畅,我们问了一些问题后没有过多停留。
第四家,112号家庭。户籍显示有7口人,户主阿布拉·艾合买提,户主,其妻、其子、其儿媳,两个孙女、一个孙子。走进院子的时候只有一个中年妇女在家,我们询问了一下妇女的姓名,确认她是这家户主的儿媳妇,户籍显示她是1984年的,但看上去感觉有40多岁的面容。这一家的院子面面积很大,但收拾的非常干净,院子外面拴有一条大狗,养有鸡鸭等家禽,给我的感觉是这四家中的一家,因为只有一个妇女在家,我们没有做过多停留,加上喀什地区人大领导来我驻村点慰问,我们从这家村民家回来匆匆赶回驻村点。
篇三
驻村的工作,从政治的角度,赋予了太多的情怀在里面。新疆从20xx年开始待现在已经开展了第五轮了,在可以预见的未来,很可能还会继续五年、十年,我个人不乐观地估计,很可能会用一代人的时间去做这件事。之所以不乐观,是因为对驻村的个人来说,对家庭、孩子、父母都是一种不公平。毕竟工作的目的是为了使生活更美好,而不一个人伟大无私到可以抛妻弃子、对自己的父母妻儿不管不顾地为了别人的家庭幸福全力以赴。但我们这一代人赶上了这个特殊的时期,被迫做着这些看上去确实是有悖人伦的工作。只有极少数人有魄力以辞去工作的方式拒绝这样的特殊工作安排,大多数人不得不为了五斗米而折腰。
到村里半个多月,逐步熟悉了工作内容和日常流程。我们的工作目前主要有三项。一是综合治理,实际上就是维稳。与此相关的工作最多,会议、研判、线索核查、走访等所有工作基本上都与此有关。二是群众工作,走访、开展各种形式的群体性活动等,这是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基本形式和最根本的体现,也是察言观色发现问题的一个重要途径。三是扶贫,这项各种目前基本上是务虚的多,因为前几年能做的都做完了,村民从土房子到住进钢筋水泥建造的抗震安居房,尘土飞扬的泥巴路变成双车道柏油马路,且通到每一家门口,村子里面的主要道路都有太阳能路灯,家家使用上了自来水,改变了南疆人几千上万年的饮水历史。去年核桃滞销,机关发动员工买高价核桃,解决村民的市场之急。孩子从幼儿园开始享受完全的义务教育,从入学到高中毕业,包括吃饭、穿衣一应俱全,从某程度上来说,政府已经做了完全的保姆,只差帮忙农民种地和收割,然后让农民坐在那等着拿勺子喂他们吃的地步了,几千年来之未有。驻村已经第五个年头,每年几十上百亿的资金砸进去,我今年到村里面没有看到应有的富裕,无论是物质面貌还是精神面貌都还显得相当匮乏,村里面的贫困户依旧家徒四壁。这种输血式的扶贫进一步加剧了部分人的惰性,因为有相当一部分都在领低保,我知道的有一家10口人领取低保,这家人是我走访过程中见到的家里相当干净整洁的家庭之一,这家人的衣着绝对是村子里面最光鲜的家庭之一,我们是不是该对这种输血式扶贫进行反思。
从政治的角度来说,驻村工作意义非凡,引领村民从近乎农奴的时代到现代社会,将广大乡村畸形的极端宗教意识形态引导规范到世俗化社会生活形态。这一但确实做到了,乡村文明实现跨越式进步。广大的乡村由以前的黑色罩袍到现在鲜艳的服饰,从以前禁止任何娱乐到现在歌舞升平,从以前遵照神的旨意随意娶妻、休妻再娶到现在按照法律领取结婚证结婚;从以前没事就造人家家四五个孩子到现在开始计划生育…………,确实是实现了历史性的进步。
从溜须的角度来说,我们生在这样一个伟大的历史时代,亲身经历了这一伟大时代变革进程。但对于我们这些必须面对各种琐碎具体工作的人员来说,心理经常会有一万个某某某在奔腾咆哮:应付上交各种奇葩的表格,很多时候这些表格设计的非常不合理,多属于无效工作,但是一旦任务安排下来,经常会要求一个小时内上交,不交就在群里面咆哮、威胁、通报,把小鬼的难产、扯虎皮拉大旗的本领发挥到极致,一个小小的工作人员时常打电话威胁、约谈等方式羞辱自治区下派的厅级领导。其次是会议多,多到领导分身乏术的地步,会议很重要,俗话说群众工作无小事,但领导召集的会议往往比群众工作重要的多,也比群众工作多得多。经常是没有征兆地召集各种会议,甚至是在三更半夜的时候临时在村委会门口的视频监控下集合一下,满足某些近乎*人员的窥探心理,有工作组人员戏谑地说,忙的都没有时间干正事了。三是不胜其烦的无效沟通,为了显示各项工作的重要性,每个乡上的工作人员都建立一个到若干个QQ群、微信群,传达各种通知、指示、精神,且要求时时刻刻留意查看,时刻要求回复,粗略地数了一下,不下十个群,手机时时刻刻都在不断地震动提示着有信息进来,比工作人员更加辛苦的要数手机了。四是全覆盖下的四同三送,同睡成了的形式,有没有同睡作为全覆盖工作的标准和准则,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特色,一个地域有一个地域的特点,从客观的角度来讲,当一个极左或极右的思维成为一种流行的时候,我相信*就会被淹没。每一个伟大时代的政治运动莫不如此,魏玛共和国时期、大跃进、*时代无不是这样。
生在了这个时代,赶上了这个运动,这就是我们要做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