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０１３年第１Ｏ期 总第２５１期 簋 Ｊｔ－＇，－ｔ￣ ＴＨＥ ＳＩＬＫ Ｒ０ＡＤ 文化论坛Ｉ 论孙中山塑造国民心理思想及其当代价值 康佳 马 忠 （兰州大学政治与行政学院，甘肃兰州 ７３００００） 【摘要】孙中山塑造国民心理思想是在特定历史条件下形成的独具特色的进步思想理论。孙中山立足于对传统国民心理 中自私、悲观保守、迷信自欺和推诿阴谋心理的批判，提出塑造天下为公、进取、开放、正义的国民心理。这些分析方法和构 想．对当前我国思想建设有积极的现实意义。 ［关键词］孙中山；国民心理思想；思想建设 ［中图分类号］Ｂ２５９．９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５—３１１５（２０１３）１Ｏ一０ｏ３８—０２ 孙中山是近现代以来为数不多的对中国国民心理进行挖 掘并呼吁转变观念的重要人物之一，他通过对中国传统国民心 中山也彳艮早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曾形象地说：“中国官场……以 言语文字愚弄外国人，偶或占胜，即诩诩自得日：‘洋鬼子被屈 理特点尤其是负面心理的分析，提出了独具特色的国民心理塑 造理论。这一理论对今天的思想建设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一于我矣！” 中山认为自欺不是真正的自信，其结果反为落后 于人．以致失却自信。 孙中山观察到中国迷信盛行，“我中国之民。俗尚鬼神，年 中迎神赛会之举，化帛烧纸之资，全国计之每年当在数千万”。⑦ 深知“迷信盛，则科学弱”的心理危害，认为“科学的知识，不服 从迷信”。＠ （四）推诿阴谋心理 、孙中山对传统国民心理缺陷的分析 （一）自私心理 孙中山充分认识传统中国国民的自私心理。他说：“大概在 市井之上熙熙攘攘……都是志在发财……但是这种志气过于 自私自利。’ 传统的中国社会，由于自私心理，“只有家族和 宗族的团体，没有民族的精神”。馐孙中山认为，自私导致天下为 推诿心理是传统儒学中庸思想的畸形产物。推诿心理使人 去打破不合理规则的勇气。阴谋诡计是人们内心欲望在中庸思 想的压抑下的进发。造成正义的破坏和秩序的混乱。 失 私，是中国政治不前进之缘由’故有政治专制、派系斗争，“因为 们形成一种随主流、不做“出头鸟”的明哲保身的行为方式，中国从来当国家做私人的财产……彼此相争，争不到手，宁可 各据～方，定不相下”。③ 孙中山在对传统国民自私 理分析的基础上，认为中国迫 孙中山对由推诿带来无关痛痒、独善其身的心理极为批 切需要“合群”意识，“能知与合群，便是恢复民族主义的方法。 孙中山的这些分析深入到了中国社会和文化深层。费孝通认 判，他说：“不谈政治，是明哲保身之一法。’’‘ 中山认为，中国 有希望，必须变推诿心理为责任意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系 为，中国人是自我主义，一切价值以己为中心。同时，由于思维 方式缺乏理性，形成崇拜权威、无条件遵守天理的心理，而社会 法治不严更加助长了自私心理。孙中山关于自私心理的剖析和 夫上下之责任，师儒不以独善自诿”。 在此基础上，孙中山分析 认为，阴ｉ￣ｖ６，态是推诿心理的另一表现，其实质乃是以伪善求 得利益最大化，他说：“若日心虽欲之，而不可以明言，是则中国 数千年伪善者之习惯，吾辈当力矫而正之者也。旧 合群意识的呼吁很有现实意义。 （二）悲观保守心理 二、孙中山塑造国民心理思想的内容 （一ｌ天下为公意识 天下为公思想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精华。孙中山倡导天下 为公，正是为了破除存在于世人中的自私心理，在特定历史条 孙中山对悲观保守心理有深刻体会，称之为“暮气”。“至今 都没有朝气。各处都是暮气很深，前途是很危险的。’喝孙中山认 为，国民悲观保守心理是中国社会守旧积弱的根源，导致思想 愚昧、政治复辟等恶果。 孙中山将造成中国国民悲观保守心理的原因归结为传统 生活风俗形成的惯性、不适应社会变动的怀旧心态、因社会贫 件下对传统思想的创新。他在公平合作的基础上提出自己的观 点，并在“三民主义”的框架下加以扩充，赋予其民主内涵，阐释 为“替大众服务”。 孙中山关于天下为公意识的理论基础是人与人之间的聪 乏产生的厌世情绪、民族性格中存在的久安倾向和错误人生观 导致的心理不平。 （三）迷信自欺心理 明智慧之不平等，因此，必须剔除自私，导向互助。他说：“人类 必至不平而后有争……为己为私，则天下弃之。’ 中山将“天 下为公”具体阐释为“替大众服务意识”。 自欺是一种精神胜利法，鲁迅先生曾对之有深刻揭示。孙 ３８ ； ｇ嚣驶 怠ｉ （二）进取意识 旧严重制约着社会的发展和公平正义的实现。这些问题给我们今 为了克服传统国民心理的悲观态度和保守心理，孙中山提 天的思想建设提出了新的研究课题，也提供了可供参考的经验。 出现代国民应具有积极进取意识，进一步发扬了儒家的积极入 （一）社会现代化首先要实现人的现代化 世、敢于担当的士大夫精神。具体观点：一是要有远大理想。孙 诚如英格尔斯《人的现代化》中所言，国民的现代化才能成 中山强调：“国民须具有远大之眼光。”因为目光短浅，只能浅尝 就国家的现代化。“如果执行这些制度并使之付诸实施的那些 辄至。远大志向则是一种理『生认识，决心是由这种理性认识转 个人，没有从心理、思想和行动方式上实现由传统人到现代人 化而来的精神力量．因此孙中山极强调立大志。二是要有坚 的转变……那么，这个国家的现代化只是徒有虚名。’ 中山 强毅力。孙中山认为，毅力表现为始终如一、不怕艰难。因此要 曾说：“造成一纯粹民国者，则国民之责也。’ 峡现人的现代化， 敢于探索，他认为习练、试验、探索、冒险，这是文明的四大动 就要在自我认识心理上由个人转向社会人，思想上由保守转向 机，要先行后知。 开放，行为方式上由理论转向实践；要勇担社会责任，抛弃悲观 （三）开放意识 保守，敢于创新，勇于实践。现代化是一项艰巨的事业，孙中山 面对国民迷信自欺心理，孙中山极力倡导国民应树立开放 先生毕生努力欲实现人的现代化，也正是今天我们必须承担的 意识。开放意识主要是对西方文明的开放态度，即要有学习精 历史使命。 神。表现在对西方科学技术和政治制度的学习，即“抱开放门户 （二）现代精神并非与传统背离，而是使其转化 主义，欢迎外国之资本及技术”。 Ｉ进智力与机器。在政治上， 我们进行国民教育时采用西方“公民”、“权利”等观念，往 孙中山的民权主义本身就是借鉴西方政治制度的结果。孙中山 往忽略了传统文化心理的支撑和人们内心的认同，因此这些泊 强调具体制度措施的借鉴。如对于当时港澳反映英国文化特点 来的观念很难为社会大众理解、接受。我们在进行国民教育时， 的吏治，孙中山说：“整顿吏洽，吾既以港澳为法，行之有道，或 应将仁爱、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传统思想观念与现代公 能驾港澳而上之。’ 强调学习精神的同时，孙中山指出学习 民教育理念相结合．将“忠”、“孝”、“信”的传统观念与道德教育 不是照搬，而是在学习的同时加以创新变通。 相结合．赋予传统思想观念时代活力，使国民将已内化于自身 可以说，民国时期国家的独立需要开放和创新，当代中国 的观念不断与时俱进，成为符合时代精神的国民思想。孙中山 的复兴更需要开放和创新。改革开放、创新型国家和学习型社 “赋予传统以新意”的观念正是这一思想的集中反映。 会，正是当代对孙中山开放意识的有力回应。 （三）现代思想政治教育要尊重中国国民心理规律 （四）正义意识 塑造国民心理应注重国民自我教育和榜样教育，尽量避免 针对国民推诿阴 理，孙中山提出要倡导正义意识。这 具有浓厚政治色彩的灌输式教育方法，使大众容易接受。孙中 种正义意识，除了政治上的公平、原则、正当等含义外，还指人 山关于塑造国民心理的内容的很多提法，很少具有直接的政治 际交往中的正义、光明磊落，两者相通。就政治而言，孙中山认 灌输的色彩，很少使用具有明显意识形态的观念，如用“天下为 为正义代表真理，因此坚持真理就坚持是非心，“国民须具有远 公’代替“集体主义”。这样可使国民在潜移默化中得到感染和 大之眼光，辨别是非之常识”。＠孙中山分析的独到之处，乃是将 熏陶。进行国民政治思想教育时，应重视化民成俗，使社会团体 人际交往中的光明正大、以诚为本、推诚共事．推广至政治活动 逐步取代政府在公益领域的主导地位，组织公益活动，并动员 乃至政治关系中，认为个人的正义心是根本。他说：“政党出与 社会成员广泛参与，建立长效运行机制。这是国民将一种好的行 人争，有必具之要素……尤必注意于正当之争。’ 为由活动转变为习惯、由行动内化为思想的有效途径。 三、孙中山塑造国民心理思想的当代价值 随着我国政治、经济现代化的日益加深，国民心理的滞后 孙中山关于塑造国民心理的思想具有很强的现实性。孙中 成为制约社会现代化的关键因素，认真解读孙中山关于国民心 山当初面临的塑造国民心理问题至今尚未解决：国民的政治参 理及其建设思想，并结合时代特征予以扬弃，为国民心理的塑 与意识不强，社会道德滑坡，全社会范围内的腐败滋生等问题依 造提供经验借鉴，也为“中国梦”的实现注入精神动力。 ［注释］ （Ｄ（弼《孙中山全集》（第８卷），中华书局１９８５年版，第５６８页、第 ⑩⑩⑩《孙中山全集》（第３卷），中华书局１９８４年版，第１５０—１５１ ２８２—２８３页、第３１６页。 页、第３０５页、第５页。 （窑④《孙中山全集》（第９卷），中华书局１９８６年版，第１８８页、第２４２ ⑩《孙中山全集》（第７卷），中华书局１９８５年版，第１５１页。 页 ⑩《孙中山全集》（第４卷），中华书局１９８５年版，第１１２页。 ③⑥（ 《孙中山全集》（第ｌ卷），中华书局１９８５年版，第３２６页、 ⑩阿历克斯・英格尔斯：《人的现代化》，四川人民出版社１９８５年版， 第５８页、第１３页、第２４页。 第１６页。 ⑨⑩《孙中山全集》（第５卷），中华书局１９８５年版，第５６３页、第５３３页。 ⑩《孙中山全集》（第６卷），中华书局１９８５年版，第４１３页。 荸ｉ ；｛ ｌ嚣藏 》盎 ３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