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广播电视大学学报２０１１年第４期 徽州歌谣的艺术魅力 逯慧 ， 张荣良 （１．安徽大学社会学系，合肥２３００３９；２．辽宁大学历史系，沈阳 １１０１３６） 摘要：徽州歌谣是厚重的徽州文化中的一支奇葩，在整体风格上具有一种南北过渡性，既有北方歌谣的刚 也有吴歌的柔。徽州歌谣虽然在体式上比较单一，却具有高超的修辞手法，比喻、比拟、设问、夸张、铺 陈运用自如。此外，徽州方言在歌谣中的运用，又使徽州歌谣具有浓郁的地方特色。 关键词：整体风格；体式；修辞手法；方言 中图分类号：Ｉ２０７．７２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８—６０２１（２０１１）０４—０１０９—０５ ２００８年１２月，徽州歌谣有幸成为安徽省第一批 盛后与苏浙沪楚联系密切，语言形成一种共享、兼容 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徽州歌谣成为徽州对外展现自 的局面，甚至一些歌女、妓女纷纷进驻徽州。徽州歌 我魅力的一大渠道。徽州歌谣的美不仅在于旋律与 谣不可避免地吸收了一些吴歌因素。吴歌委婉清丽、 节奏，也潜藏在那运用自如的艺术手法。 温柔敦厚、含蓄缠绵、隐喻曲折，多以爱情为题材，如 一、徽州歌谣整体风格——南北过渡性 《子夜歌》、《采莲曲》。 俗话说“百里不同风，千里不同俗”，徽州歌谣是 踏月谣 在徽州这块土地上孕育出来的一朵奇葩。从历史渊 （讲述人：章沅甫区域：绩溪） 源看，历史上徽州经历了汉末、东晋、唐末等三次大的 初三四，月如眉，眉儿弯弯两角垂。 战争移民，三次移民的主体多为中原大族，这就使得 月如眉，月如钩，月在天上真自由！ 中原文化在徽州扎根结果。徽州“右文”的风气影响 真自由！月儿不屑愁眉皱。 着徽州歌谣，徽州歌谣在活泼通俗中又有文化气息， 十五六，月如镜，镜里分明显侬影！ 如徽州最有名的歌谣《前世不修》。 月如镜，月如盘， 前世不修（节选） 月在天上真可人，真可人！ 前世不修今世修，苏杭不生生徽州； 月儿好像侬前身！ 十三四岁年少时，告别亲人跑码头； 这是一首流传在绩溪地区的歌谣，语言风格比较 前世不修来世修，转世还要生徽州； 清秀，明丽，选择的事项月、眉、镜等也多为“阴性”，很 十三四岁年少时，顺着前辈足迹走； 有江南水乡的味道。最为突出的是使用了‘依’这个 徽州徽州梦徽州，多少牵挂在心头； 称谓语言，明显是从苏杭地区借用的。徽州地区的称 举头望月数星斗，句句乡音振振愁； 谓语言极其丰富，就第一称谓就有我、印、俺、洒家、阿 拉、偶等几种。 说这是一首歌谣，读来却有诗的意境。文献记载 但吴歌却淡化时政，专注于个人生活。徽州歌谣 徽州“十户之村亦不废诵读”，我们现在看到的许多据 吸取吴歌长处，却又关注时事。徽州歌谣中有很大一 说是出自农民之手的契约，都是用唐代汉字形态写成 块歌谣都是历史事实的记述如《文革谣》、《土匪到屯 的，徽州人有一种强烈的文化自觉性。 溪》、《乌烟害人》、《麻嗒歌》。与北方歌谣相比，徽州 从地理位置看，徽州属于南方区域，多水的地理 歌谣在表达上比较含蓄，少有北方歌谣的高亢、激烈 环境塑造了徽州人柔情、婉转的个性，特别是徽商兴 的情愫。 收稿日期：２０１１—０６—０８ 作者简介：逯慧（１９８７一），女，山东新泰人。 １０９ 安徽广播电视大学学报２０１１年第４期 在中国传统民间歌谣地理区域分类中，一般会将 徽州歌谣划分在华东平原丘陵民歌区。由于特殊的 历史、地理环境，徽州歌谣呈现出南北过渡的特性，但 南方的气质更为浓烈。徽州歌谣在共性之中具有自 己的个性。 二、徽州歌谣的艺术表现手法 （一）方言 徽州歌谣是徽州大众的所属品，徽州人在创作、 传唱这些歌谣时必定会选择最为熟悉的方言。“方言 是语言的地域变体，一般都经过长期的发展演变过程 才逐渐形成。方言作为一种符号工具和意义系统，又 是特定语言社团的生活经验和地方性知识的长久积 淀，蕴涵并且表现着特定的地域文化。”口］明代《徽州 ’府志》载：“徽之语不能相通，非若吴人，其方音大抵相 类也。”Ｅ２］方言在歌谣上的运用对歌谣的传播有一定 阻碍性，往往让非语言区的人难以领会歌谣的妙处。 “锣鼓不出乡，各是各的腔”。黄遵宪就曾指出了歌谣 的这个缺点，“山歌每以方言设喻，或以作韵，苟不谙 土俗，即不知其妙。”＿３］文人写文章爱用典故，似乎感 觉一用典故就能提高自己的语言水准，高他人一节。 其实，在百姓眼里，这些用来区别身份的方言就是他 们的典故。“方言土语，很有一些意味深长的话，我们 那里叫‘炼语’，用起来是很有意思的，恰如文言的用 典，听者也觉得津津有味。”ｌ＿４］歌谣创作之初是服务于 当地群众的，与普通话比方言能更准确地表达他们的 真实感情。 蜻蜓 蜓蜓飞得低， 下来搭姆姆做伙嬉； 蜓蜓飞得矮， 下来搭妹妹做伙野。 蜓蜓：蜻蜓；搭：与；姆：小孩；做伙：一起；野：玩。． 这是一首徽州儿歌，点睛之处在于最后一个‘野’字， 野道出了孩子贪玩，无忧无虑的本性。 山里好 手捏苞芦锞，脚踏料炭火。 无忧又无虑，皇帝不敌我。 苞芦髁：是用玉米粉做成的饼，内置各种馅，圆 形。料炭：是徽州人用杂木制作的烤炭。这首歌谣读 来仿佛沾满了乡间泥土的味道，用苞芦髁、料炭等齐 皇帝的锦衣玉食，虽然有土里土气的感觉，却准确地 唱出了徽州人知足常乐的心态。 ］］Ｏ （二）体式 鲁迅先生曾提到：“歌、诗、词、曲，我以为原是民 间物，文人取为己有”，“偶有一点为文人所见，吸人自 己的作品作为新的养料。旧文学衰颓时，因为摄取民 间文学或外国文学而起一个新的转变，这例子是常见 于文学史上的”。ｒ４］７ 徽州歌谣虽然是普通民众创作 的，不像文人那样注重形式与艺术技巧，但我们发现 徽州歌谣还是运用了许多让文人赞叹的艺术手法，这 些足以看出徽州民众的艺术审美性以及驾驭语言的 能力。 徽州歌谣从体式上看多为短歌，这些短歌从句式 上分又可以分为“齐言体”与“杂言体”。“齐言体”是 徽州歌谣最为常用的句式，指的是每一句歌谣的字数 相等，歌谣整体句式整齐。 为老倌 （讲述人：邵培琦区域：绩溪） 老倌出门，赤脚蹬蹬。 老倌回家，搽粉戴花。 春耕谣 （讲述人：胡继辉区域：绩溪） 春季里，好风光， 家家户户种田忙。 想过好日子，生产多开荒。 一把力气换一把粮。 多种棉，多打粮， 吃饱穿暖有力量。 巩固根据地，齐心打老蒋， 战胜困难求得解放。 这种句式与汉民族广泛流传的“四句头歌”的样 式相仿，想必具有悠久的历史，每句五个字或七个字， 整齐的句式结构便于记忆，同时为创作提供一种程式 化模式。 “杂言体”对字数不加限制，句式结构比较自由， 长短交叉。 鸡子鸭子十八对 （讲述人：程光宪区域：绩溪） 鸡公花，拔野草。进二都，讨三嫂。 三嫂头上一对蛾，飞来飞去看公婆。 公婆不吃盐炒菜，鸡子鸭子十八对， 给公公婆婆吃了补脑盖。 逯慧：微州歌谣的艺术魅力 新娘胜老娘 （区域：黟县） 狗尾巴，筋连筋 从来没见面，见面就成亲。 吃了酒杯就，忘了老朋友。 这边进新房，那边丢爹娘， 新娘胜老娘，萝卜辣似姜。 爹娘想要吃块饼，你装聋作哑听不清； 老婆要吃青皮梨，你上街找来下街寻， 买了一个青皮梨，剥了皮，去了心， 老婆吃了你开心。 别人看了直摇头，爹娘看了恼进心。 杂言体歌谣，在结构上不如齐言体工整，但却留 有更多自由发挥的空间，使歌谣所要表达的情感更加 突出，歌谣也更有生活气息。 徽州歌谣在结构方面的手法也比较丰富，以下列 举最常用的几项做分析。 （三）修辞手法 １．重复 文人的文章讲究言简意赅，重复则是犯了大忌。 在歌谣中，重复却是一种常被使用的手段，这大约与 歌谣是一种听的文本有关，也与歌谣传播主体有关。 清水先生曾讲到：“妇女与儿童，都是很喜欢说重叠话 的，他们能于重叠话中每句说话的腔调高低不相同， 如唱歌吟诗般的道出来，煞是好听”Ｅ引。在徽州歌谣 中，重复最常用在儿歌中。 推车谣 （讲述人：张雪冬区域：绩溪） 推车磨车，磨到外婆家。 外婆不在家，后门头打老鸦。 打一只，爆爆吃；打一双，烧碗汤： ．打一对，烧碗菜；打一箩，讨老婆ｌ 打一担，大家来看。 儿歌重视儿童说话的练习，事物的记忆以及滑稽 趣味，这种简单的重复正好符合了儿童心理需求。 在重复的句式结构中有一类递进式重复，这种重 复往往在结尾笔锋陡转，让人恍然大悟。如《接小姨》。 接小姨（节选） （讲述人：胡家提区域：绩溪） 半边下雨半边晴， 女婿打伞看丈人。 头层门，看着丈人叫一声。 你家令爱实在病， 磕起头来又头痛，弯下头来头又昏。 一日三贴药，一夜三分参。 丫头买女十八个，侍茶侍水没个真心。 特来请尔丈人去看病。 丈人是个当家人，出不得当家门。 二层门，看着丈母叫一声， 三层门，看着舅舅叫一声， 四层门，看着舅母叫一声， 五层门，看着小姨叫一声， 小姨出门 小姨行下阁，好双标致脚。 小姨行出门，好个标致人。 小姨行上轿，珍珠玛瑙抖耀耀。 小姨抬进村，好个标致活观音。 小姨抬进家，好朵茉莉花！ 小姨行上楼，好个标致头！ （姐骂） 匹脸不知厌，听你家姐夫骗。 匹脸不知羞，跟尔姐夫上徽州。 匹脸不知由，跟尔姐夫坐一头。 匹脸不知耻，跟尔姐夫困一被。 姐夫进门就是一顿报怨，请娘家人去看看自己的 女儿。看前几段我们还以为这个男人真是为了自己 妇人的病才来岳父家。直到小姨出门，看他姐夫对小 姨的描述，我们已经感觉到事情不太对头。果然，到 姐姐家就遭到姐姐一顿骂，姐夫请小姨原来有不可告 人的秘密。 ２．铺陈 铺陈多用于民间小调中，“在这种歌里，重叠只是 乐调的关系，意义所关极少。各叠除首句外，都不相 重复，虽然各有意思，而无极点，故与复踏递进 俱异。”［５］１ 五更说私情（节选） （讲述人：许传成区域：绩溪） 一更一点说私情，好比蜜蜂采花蕊，。 蜂蜜采花花自上，人心难摸少年心。 二更二点说私情，好比鹅虎出柴林， １１ １ 安徽广播电视大学学报２０１１年第４期 饿虎一见猪羊肉，生死不顾命甘心。 三更三点说私情，好比蛟龙下雨声， 蛟龙下雨满天下，滴滴落在姐芳心。 在徽州歌谣中，此类歌谣比较多，如《十送郎》、 《十别》、《十条手巾》、《十二月劝经》、《十二月采茶》、 《长工谣》、《五更说私情》。有一部分歌谣是以时间做 区段，如季、月、更、时等，受自然条件的限制，此种歌 谣往往一口气唱到底。还有一些歌谣是以数字为区 段，且以‘十’这个数字占多数，不知道这是一种偶然 还是一种文化心理反映。 ３．设问 设问也叫做盘歌，有自问自答，彼问此答等形式 买药材男女对答（节选） （讲述人：叶顺女区域：旺ＪｌＩ） （男问） 一买天上三分白，二买天上一点红， 三买天上颠倒颠，四买天上紧包龙。 一买小姐三分白，二买小姐一点红， 三买小姐颠倒颠，四买小姐紧包龙。 （女答） 一买天上白云三分白，二买天上太阳一点红， 三买天上雨丝颠倒颠，四买天上打雷紧包龙 一买小姐脸上三分白，二买小姐嘴唇一点红， 三买小姐耳坠颠倒颠，四买小姐裹脚紧包龙。 七买胭脂八买粉，九买十买你个阴鼻孔。 设问式的歌谣最常出现在山歌中，最著名的要算 刘三姐，看过《刘三姐》电影的人无不被刘三姐的智慧 折服。最近常看徽州歌谣，发现徽州也有这样智慧的 女子。看这首歌中的女子面对男客的调戏不卑不亢， 不仅机智地回答了问题，还羞辱了男客人一番。设问 式的歌谣总是一环扣一环，使得演唱氛围紧张，或是 那种无休止追问则诙谐可笑。这样歌谣在一问一答 中，吸引住更多人的注意力。设问也常被用在徽＃ＩＪＬ 歌内，这大约是祖母与孙辈演唱歌谣最真实的写照。 看戏 （讲述人：余百慧区域：绩溪） 小姐小姐别生气， 门朝带你去看戏。 么仂戏？游戏。 么仂游？酱油。 么仂酱？豆酱。 么仂豆？豌豆。 １ １ ２ 么仂豌？台湾。 么仂台？戏台。 台上正在演大戏， 看了不会再生气。 ４．比喻 “比喻是借他物（喻体）来表现某物（喻本）的修辞 手法，根据喻体与喻本的不同组合，比喻可以分为明 喻、隐喻、借喻。明喻多用像、似、如同等喻词”［ 。 踏月谣 （讲述人：章沅甫区域：绩溪） 初三四，月如眉，眉儿弯弯两角垂。 月如眉，月如钩，月在天上真自由！ 真自由！月儿不屑愁眉皱。 十五六，月如镜，镜里分明显侬影！ 月如镜，月如盘， 月在天上真可人，真可人！ 月儿好像侬前身！ 隐喻，喻体与喻本之间不用比喻字，而直接用是、 成为、变成等词连接。 庙山情歌（节选） （讲述人：汪自源区域：绩溪） 我送情哥大门前，木槿花下并肩行。 俺俩要做白头鸟，不做木槿一天红。 借喻是指不说出喻本，直接把喻体当喻本。 怨我哥哥要出门 （讲述人：许传成区域：绩溪） 一把扇，两面红，送给姐姐打蠓虫。 姐姐摇扇心里疼，怨我哥哥要出门。 叫声姐姐不要急，三月五月就回程。 车打斗，斗打车，我和姐姐不分离。 车、斗是徽州常见之物，用两者彼此依存的关系来 比喻“我”和姐姐永不分离，应比海誓山盟更感动人心。 ５．比拟 比拟有“拟人”、“拟物”两种形式，拟人是把物拟 做人，拟物是把人拟做物。比拟手法在徽州歌谣中的 运用反映了徽州人创作歌谣时思维的跳跃性，以及想 象力的丰富。民间思维的一大特点就是去抽象化，任 何事物都可以具体的事物得到解释。 葫芦蜂，抖本本 ・ （讲述人：张雪冬区域：绩溪） 葫芦蜂，抖本本， 抖过山，抖过岭。 逯慧：徽州歌谣的艺术魅力 月亮升起 （讲述人：曹松年区域：绩溪） 月亮升起，捉贼偷米。 聋子听见，哑巴叫起。 问你家姑娘肯不肯？ 肯！肯！肯！ 三担猪肉两担饼， 花花轿，门口等， 喜喜菜花盖头顶。 茶叶 （区域：祁门） ． 跛子抓着，瞎子认米。 前呼后拥，送到衙里。 坐在山中绿叶青，住在房中冷冰冰。 主人接客先接我，客人谢主知我恩。 比拟与比喻十分相似，陈望道先生曾经就认为： “比拟就是比喻的一种”，它们只是分属不同的辞格， 比喻属于联合类的辞格，“联合旁的意象来增加原意 象的情趣或光彩”，比拟属于幻变类的辞格，“是由思 想的幻变而成的修辞现象”。［５］２叩由以上两首徽州歌 谣我们也可以看出，这两首歌谣不单单是取事物形貌 或特性上的相似，而是增加了人类所特有的思想与语 言。这种方法如同“万物有灵”的观念，人与物是息息 相关的，彼此互通的。 ６．夸张 有时为了突出某种感情、情绪，或者引起他人注 意，徽州歌谣往往会夸大事实，甚至超出常理，这种手 法叫做夸张。 瞎子县官来审理，毛贼原是宝贝弟。 次偷米事件，引起了百姓的轰动，聋子听见了， 哑巴能讲话了，跛子快得能抓住坏人，连瞎子也能认 出被偷的米了，可见轰动程度之深。能干出如此轰动 的坏事情的主人公却是县官的弟弟，这时县官就装瞎 子了，淡化处理。徽州百姓用夸张的手法进行前后对 比，以表达对县官包庇亲属行为的不满。 一大雪纷纷下 （讲述人：胡家提区域：绩溪） 大雪纷纷下，柴米都涨价。 板凳当柴烧，吓得床儿怕。 嘉庆《黟县志》载：“土刚不化，农人终岁勤劬亩， 收不给多远取于池饶。”ｒ７］徽州本土生产的粮食远远 不能满足需求，多仰取外地，恶劣的天气阻碍了外粮 运人，物资严重短缺，物价急剧上涨，这种恐慌甚至传 染给了床儿，可见生活之窘迫。 参考文献： ［１］刑福义．文化语言学［Ｍ］．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２０００：１３７． ［２］ 明代方志・徽州府志二［Ｍ］．台北：台湾学生书局，１９６５：６５． Ｅ３］黄遵宪．黄遵宪集［Ｍ］．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２００３：３８４． ［４］鲁迅．且介亭杂文［Ⅳ【］．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１９７３：７７． ［５］朱自清．中国歌谣［Ｍ］．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４：１６４． ［６］童庆炳．文学理论教程［Ⅳ【］．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２００５：２７７． Ｅ７］程汝翼．中国地方志集成・安徽府县志集５６・嘉庆黟县志・道光黟县续志ＦＭ］．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１９９８：５８ Ｔｈｅ Ａｒｔｉｓｔｉｃ Ｃｈａｒｍ ｏｆ Ｈｕｉｚｈｏｕ Ｂａｌｌａｄ ＬＵ Ｈｕｉ ， ＺＨＡＮＧ Ｒｏｎｇ－ｌｉａｎｇ （１．Ｔｈｅ Ｄｅｐａｒｔｍｅｎｔ ｏｆ Ｓｏｃｉｏｌｏｇｙ，Ａｎｈｕｉ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Ｈｅｆｅｉ ２３００３９，Ｃｈｉｎａ； ２．Ｔｈｅ Ｄｅｐａｒｔｍｅｎｔ ｏｆ Ｈｉｓｔｏｒｙ，Ｌｉａｏｎｉｎｇ Ｕｎｉｖｅｒｉｓｔｙ，Ｓｈｅｎｙａｎｇ １１０１３６，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Ｈｕｉｚｈｏｕ ｂａｌｌａｄ ｉｓ ａ ｆａｓｃｉｎａｔｉｎｇ ｆｌｏｗｅｒ ｉｎ ｔｈｅ ｐｒｏｆｏｕｎｄ Ｈｕｉｚｈｏｕ ｃｕｌｔｕｒｅ．Ｈｏｌｉｓｔｉｃａｌｌｙ，Ｈｕｉｚｈｏｕ ｂａｌｌａｄ ｈａｓ ａ Ｎｏｒｔｈ ｔｏ Ｓｏｕｔｈ ｔｒａｎｓｉｔｉｏｎａｌ ｓｔｙｌｅ，ｗｉｔｈ ｂｏｔｈ ｔｈｅ ｔｏｕｇｈｎｅｓｓ ｏｆ Ｎｏｒｔｈｅｒｎ ｂａｌｌａｄ ａｎｄ ｔｈｅ ｍｅｌｌｏｗ－ ｎｅｓｓ ｏｆ ＷＵ ＫＯ．Ａｌｔｈｏｕｇｈ Ｈｕｉｚｈｏｕ ｂａｌｌａｄ ｈａｓ ａ ｓｉｎｇｌｅ ｆｏｒｍ，ｉｔｓ ｓｕｐｅｒｂ ｒｈｅｔｏｒｉｃｓ，ｆｏｒ ｅｘａｍｐｌｅ，ｍｅｔａｐｈｏｒ， ｍａｔｃｈ，ｉｎｑｕｉｒｙ，ｅｘａｇｇｅｒａ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ｅｘｐａｔｉａｔｉｏｎ ａｒｅ ｆｅｘｉｂｌｅ．Ｉｎ ａｄｄｉｔｉｏｎ，ｔｈｅ ａｐｐｌｉｃ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Ｈｕｉｚｈｏｕ ｄｉａｌｅｃｔ ｔｏ ｔｈｅ ｂａｌｌｅｄ ｅｎｒｉｃｈｅｓ ｉｔｓ ｌｏｃａｌ 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ｉｓｔｉｃｓ．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ｈｏｌｉｓｔｉｃ ｓｔｙｌｅ；ｆｏｒｍ；ｒｈｅｔｏｒｉｃａｌ ｄｅｖｉｃｅｓ；ｄｉａｌｅｃｔ ［责任编辑陈希红］ １１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