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１卷第９期 鸡西大学学报 ＪＯＵＲＮＡＩ ＯＦ ｊＩＸＩ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Ｖ０１．１１ ＮＯ．９ Ｓｅｐ．２０１１ ２０１１年９月 文章编号：１６７２—６７５８（２０１１）０９—００９９—３ 谈互文性视角下的大学英语教学 周 健 朱九扬 摘要：大学英语教学中存在着四种常见的互文性：文化互文性、体裁互文性、媒体互文性和教师言语互 文性，分析以上四种互文现象，能够看出互文性教学模式在大学英语教学中的重要意义。通过探讨这一模式 具体的实践方式，可以发现实际教学中遇到的困难，并在此基础上尝试提出解决方案，以期为大学英语教学 模式的探索提供新的思路。 关键词：互文性；大学英语教学；教学模式 中图分类号：Ｈ３１９ 文献标识码：Ａ 一互文性理论的内涵 多重文学文本和非文学文本的相互冲突、相互指涉中产 互文性（ｉｎｔｅｒｔｅｘｔｕａｌｉｔｙ）是法国符号学家、后结构主义 文艺批评家朱莉娅・克里斯蒂娃于１９６９年出版的《符号 学：符义解析研究》一书中提出来的。互文性缘起于２Ｏ 生的，因此，考察文本意义的同时必须考察方方面面的文 化因素。文化互文性不仅仅包括文本问的文化信息，还 包括文本使用者对文本的文化解读。罗兰・巴特（Ｒｏ— 世纪初以来的“语言学转向”，是在索绪尔的语言符号理 论和巴赫金的文本对话性理论的基础上形成的一种全新 的文本理论。ｌ】 互文性更广泛、更深入地探讨文本间在语 ｌａｎｄ Ｂａｒｔｈｅｓ）在宣布“作者之死”的同时指出，文本的意 义在于渎者，是读者基于自己的文化认知、社会体验和阅 读经历对文本赋予了意义。 在大学英语教学中，教师应注意从学生的文化认知 的能力和经验出发，指导学生对包涵不同文化现象的语 言、文化、形式、结构等方面的关联性，所以又被译为“文 本问性”。其基本定义就是：不管表述方式是口述或是书 写，任一话语（ｕｔｔｅｒａｎｃｅ）都必定关涉到（ｒｅｆｅｒ ｔｏ）其他话 语，因为词汇、语法结构都先于表述人和表述内容存在。 篇进行互文性解读。比如《２１世纪大学英语》第二册ｕ— ｎｉｔ ２的Ｔｅｘｔ Ａ中有这样一段： “Ｃｏｎｆｕｃｉａｎｉｓｍ ｐｒｏｖｉｄｅｓ ａｎｏｔｈｅｌ’ｉｍｐｏｒｔａｎｔ ｉｎｇｒｅｄｉｅｎｔ ｉｎ ｔｈｅ Ａｓｉａｎｓ ＳＵＣＣＥＳＳ ａｓ ｗｅｌ１．Ｉｎ Ｃｏｎｆｕｃｉａｎ ｐｈｉｌｏｓｏｐｈｙ，ｔｈｅ 由于“每一话语都是对先前话语的吸收和转化”，昕以每 一话语又能成为后续话语的生成因素。。。由此就会存在 一个范围无限广阔、结构极其复杂的互文性意义网络 ｆａｍｉｌｙ ｐｌａｙｓ ａ ｃｅｎｔｒａｌ ｒｏｌｅ。＿——ａｎ ｏｒｉｅｎｔａｔｉｏｎ ｔｈａｔ ｌｅａｄｓ ｐｅｏｐｌｅ 而且，每个文本的读者都会根据自己的阅读经历和社会 生活体验对文本产生自己的解读，这样一来，互文性就不 仅仅指同一个文本中前后的呼应关系，也指文本和社会 的印证关系。所以，互文性这一理论自从诞生之Ｈ起，就 不局限于文学评论、翻译研究，还被广泛应用于电影、广 告、网络话语等非文学文本研究中。近年来，随着互文性 ｔｏ ｗｏｒｋ ｆｏｒ ｔｈｅ ｈｏｎｏｒ ｏｆ ｔｈｅ ｆａｍｉｌｙ，ｎｏｔ ｊｕｓｔ ｏｒｆ ｔｈｅｍｓｅｌｖｅｓ． Ｏｎｅ ｃａｎ ｎｅｖｅｒ ｒｅｐａｙ ｏｎｅｇ ｐａｒｅｎｔｓ，ａｎｄ ｔｈｅｒｅ ｇ ａ ｓｅｎｓｅ ｏｆ ｏｂ— ｌｉｇａｔｉｏｎ ｏｒ ｅｖｅｎ ｇｕｉｌｔ ｔｈａｔ ｉｓ ａｓ ｓｔｒｏｎｇ ａ ｆｏｒｃｅ ａｍｏｎｇ Ａｓｉａｎｓ ａｓ Ｐｒｏｔｅｓｔａｎｔ ｐｈｉｌｏｓｏｐｈｙ ｉｓ ｉｎ ｔｈｅ Ｗｅｓｔ．’’ 学生普遍对于课文中提到的东方儒家思想和西方新 教思想之间的差异感到非常陌生，教师就应该先讲解新 研究的进一步拓展，互文性也开始被诸多研究者引入教 学领域之中。 二大学英语教学中的互文性现象 教思想与语篇内容相关的一些文化知识，再引导学生寻 求自身知识储备中对于儒家思想的理解，这样一来，学生 对于该语篇的理解就水到渠成了。 互文性理论在教学之中的应用可以为教学模式的拓 展提供一个新的视角，对于教学文本中互文性现象的观 察和关注可以在很大的程度上加强教学效果。由于互文 性理论特别强调文本之间、文本和读者之间的交互，所以 互文性现象在语言教学中体现的尤为明显。在大学英语 ２．体裁互文性。 “体裁互文性”（ｇｅｎｅＮｃ ｉｎｔｅｒｔｅｘｔｕａｌｉｔｙ）指的则是语篇 中不同风格、语域或体裁特征的？昆合交融。任何语篇，不 论是文学或非文学的，都具有体裁互文性。“每个语篇， 由于它本身就是另一个语篇的互文，都具有互文性。＇＇ｊ 在一篇文本中，各种体裁往往会杂糅、交替在一起，彼此 之问相互影响，这就是Ｂａｈｋｔｉｎ所称的“对话式异体语 言”（ｄｉａｌｏｇｉｚｅｄ ｈｅｔｅｒｏｇｌｏｓｓｉａ）。 教学中，互文性现象主要集中在以下四个方面：（一）文 化互文性；（二）体裁互文性；（三）媒体互文性；（四）教师 言语互文性。 １．文化互文性。 Ｆａｉｒｃｌｏｕｇｈ认为体裁互文性有两种形态：显性（ｍａｎｉ— 克里斯蒂娃多次强凋，对于文本的观照必须放在宏 大的社会文化环境之下，脱离“文化文本”的孤立文本是 ｆｅｓｔ）互文性和构成（ｃｏｎｓｔｉｔｕｔｉｖｅ）互文性。前者是指明确 标出的互文关系；后者是语篇生成中涉及到的复杂的语 不存在的。ｌ 文本意义是在历史、社会语境、道德认知等 篇规范组合。ｌ６ 学生在面对教学语篇中不同体裁的错综 作者简介：周健，硕士，讲师，徐州师范大学，江苏・徐州。邮政编码：２２１１１６ 朱九扬，硕士，讲师，徐州医学院，江苏・徐州。邮政编码：２２１０００ 基金项目：徐州医学院教学教改科研项目系列成果之一（项目编号：Ｘ．１Ｙ０１００２５６） ・９９・ 第９期 鸡西大学学报 ２０１１年 交汇时，往往会出现两种情况：不同体裁以引言的形式 “显性”地出现在文本之中，这时学生能非常好地注意到 句含义，不过同时ＯＥＤ相对较难的用词也会给程度差的 学牛带来障碍，针对这样的学生，将Ｃｏｌｌｉｎｓ Ｃｏｂｕｉｌｄ Ａｄ— 这种互文现象，并能主动去理解和接受不同体裁间的差 异和变化；但当不同体裁或语篇类型是在文本的字里行 间出现时，学生往往对这种“沟成互文性”不加删睬，甚 ｖａｎｃｅｄ Ｌｅａｒｎｅｒ￣Ｅｎｇｌｉｓｈ Ｄｉｃｔｉｏｎａｒｙ＂中的句库引入教学就 很有必要了，浅显易懂的用词会对他们的听力水平和学 习信心的提高有很大的帮助。 三互文性在大学英语教学中的实践 至连自身对于语篇理解上的障碍都意识不到 这时候， 就特别需要教师多做引导和讲解。 笔者在教学过程中进行了实证性研究，将教学的班 级分为两组，分别为“实验班”和“对照班”，每组两个班 级。“实验班”和“对照班”都在同一个系科、专业，班级 例如在《２ｌ世纪大学英语》第三册Ｕｎｉｔ １的Ｔｅｘｔ Ａ 的结尾处引用了１８世纪英围诗人波普（Ａｌｅｘａｎｄｅｒ Ｐｏｐｅ） 的一句诗歌“Ａ ｌｉｔｔｌｅ ｋｎｏｗｌｅｄｇｅ（原待直为ｌｅａｒｎｉｎｇ）ｉｓ ａ 人数也大致相等 对待“埘照班”，采用较为传统的教学 ｄａｎｇｅｒｏｕｓ ｔｈｉｎｇ：ｄｒｉｎｋ ｄｅｅｐ．ｏｒ ｔａｓｔｅ ｎｏｔ ｔｈｅ Ｐｉｅｆｉａｎ ｓｐｒｉｎｇ．”。由于互文现象有“显性”的提示，所以学牛对于 其中独特的诗歌语言能很快地察觉并且很感兴趣。但是 在另外一种情况下就不同了，《新视野大学英语》第三册 Ｕｎｉｔ＂／的Ｔｅｘｔ Ａ的标题“Ａ Ｒｏｓｅ Ｉｓ ａ Ｒｏｓｅ”是改自美国先 锋派小说家捷尔特茹德・斯坦（Ｇｅｒｔｒｕｄｅ Ｓｔｅｉｎ）的一句名 诗：“Ｒｏｓｅ ｉｓ ａ ｒｏｓｅ ｉｓ ａ ｒｏｓｅ ｉｓ ａ ｒｏｓｅ”，这本是非常明显强 烈的互文现象，但却很少有学生会加以注意 而更明显 的是，《全新版大学英语》第三册Ｕｎｉｔ２的ｔｅｓｔ Ａ，全文主 要是由记述性质的文字构成，中问穿插了多段说明和评 论性质的文字，不同模态文字的切换使用使得感情的色 彩、语言的正式程度都有明显的变化，但如果教师存教学 过程中不提醒学生注意，学生本身足很难主动地体会学 习多模态文字间的差异的。 ３．媒体互文性。 现代的英语课堂教学，早巳脱离了传统的黑板粉笔 式的单一教学模式，而引人了包括 片、音频、视频等多 种层次的媒体教学模式。同时，采用率比较高的学生教 材，也大多在新版本中增加了插图、导 、背景介绍等内 容。这些都是媒体互文性在教学中的应用，而教师应该 具备相应的能力，使现代化的教学条件转化为良好的教 学效果。比如：在学习￣２１世纪大学英语》第一册Ｕｎｉｔ ３ 前，教师可以播放Ｓｔｅｖｉｅ Ｗｏｎｄｅｒ几首著名的歌曲，如：“ｌ Ｊｕｓｔ Ｃａｌｌｅｄ ｔｏ Ｓａｙ Ｉ Ｌｏｖｅ Ｙｏｕ”、“Ｆｏｒ Ｏｎｃｅ ｉｎ Ｍｙ Ｌｉｆｅ”等， 熟悉的歌曲使学生立刻会对课文中人物产生兴趣。再比 如，第三册Ｕｎｉｔ ２的Ｔｅｘｔ Ａ“Ｔｈｅ Ｔｉｔａｎｉｃ Ｐｕｚｚｌｅ”，教师可以 播放电影“泰坦尼克号”中巨轮沉没前的片段，播放到剧 中人物喊出“ｗｏｍｅｎ ａｎｄ ｃｈｉｌｄｒｅｎ ｆｉｒｓｔ”时，就可以联系课 文内容向学生提问。在多种不同媒体形式的语篇互文 中，教学手段和教学方式可以得到极大的衍生和拓展。 ４．教师言语互文性。 教师的课堂用语既是学生重要的学习媒介，同时又 成为了学生学习英语的内容。事实上，对于相当一部分 大学生来说，教师在课堂ｆ 的英语表述构成了他们英语 听力的主要来源，所以教师的表述习惯会存很大程度上 影响学生的遣词造句 因此，教师能否有意识地运用互 文性教学模式会对教学质量产生直接的影响 教师在讲解生词时，如果能恰当地将前一单元中学 过的词汇交叉使用在例句中，或是ｆ １显地使用前而学过 的句式或修辞，都会加强学 的记忆效果。教师住选取 例句时，使用的语料来源也和教学内容存存瓦文关系。 如果选用ＯＥＤ中的例句，学生无疑能权威精准地理解词 ・】Ｏ０・ 模式，即教师通过教材讲解语言点、学生根据教材提问 （如图１）；而对待“实验班”，教学过程中则有意识地采用 注重互文性的教学漠式，将多方面的因素都通过互文性 链接在一起（如图２）。一个学期之后，通过问卷、提问、 测验和考试等形式进行调查发现，不同班级之间的学生 的学习积极性和学习效果存在着较为明显的差异。 团８圈 圈 圈 ∞ 图２ 比如在教授《２１世纪大学英语》第二册Ｕｎｉ圈 ｔ ２的 Ｔｅｘｔ Ａ之后进行问卷调查，讲解过新教和儒教思想差异 的“实验班”在回答“是否对课文内容感兴趣”和“是否愿 意进一步阅读与课文相关的英语材料”时，有９５％的学 生回答“是”，而“对照班”只有７５％的学生回答“是”。 在随后的课堂提问中也发现，“实验班”学生对于课文内 容的复述也要明显优于“对照班”。再比如，在讲解“ｐｓｙ— ｃｈｉａｔｒｉｓｔ”这个单词的时候，在“实验班”讲解了ｐｓｙｃｈｅ这 个词根，并简单的讲述了Ｐｓｙｃｈｅ作为“灵魂女神”和“小 爱神”Ｃｕｐｉｄ之间的爱情故事。在后来的单词默写中， “实验班”这个 词的正确率远远高于“对照班”。 四 互文性在大学英语教学中面临的困难 虽然 文性在教学实践中有明显的益处，可是在实 际教学中面临着一定的难处。下面探讨其中主要的三点 并试图提出解决方法： １．教师的互文意识普遍不强。 笔者在教学过程中发现，有些教师缺乏互文性教学 的意识。互文性教学的确会给英语教师提出一些新的要 求，比如查找文化资料，研究体裁的变化，调整授课方式， 这也势必会增加备课的工作量；加上有些教师已经完全 习惯于传统的教授语言点的教学模式，对互文性教学模 困８第９期 谈互文性视角下的大学英语教学 ２０１１正 式难免会积极性不高。 一劳永逸的事，如果教师能够摆脱对于传统教学模式的 但是如果我们从加强教学质量的角度来考虑，互文 黏性，坚持自己编写课件，就会发现使用符合自己教学风 性教学模式是值得一试的。在教学过程中，对于互文性 格的课件会让授课变得更加得心应手。而声音、图像、视 现象要善于引导，举一反三，把文化、语言互文现象加以 频在教学中大量引入，会使得教师能够清晰准确地进行 比较和扩展，加深学生对于语篇的印象，提升语言的使用 文化互文性、体裁互文性的教学。 能力。同时，教师应该鼓励学生将所学习的内容运用到 值得一提的是，在今天的互联网时代，ｗｅｂ２．０技术 实际使用中，学生对于所学语篇进行互文性的模仿和引 的互联网产品层出不穷，如ＩＭ软件、ＷＩＫＩ百科、社交网 用，可以大大加强学生的学习兴趣和学习信心。针对不 络、微博等等。英语教师应该积极地将这些工具应用到 同专业的学生进行不同内容的互文性教学，比如对医学 英语教学中，大大加强教学的媒体互文性。 专业的学生，举例句时可以多使用医学词汇；对国际关系 五结语 专业的学生，可以在相关课文中提及当前发生的国际大 英语教学与其他学科不同，语言的学习绝对不是一 事，这样能营造轻松活跃的课堂气氛，培养学生积极、自 个自足孤立的单向进程，而是立体的、复合的系统，与文 主的学习和思考能力。 化、情感、意识形态、其他学科等诸多因素相关联。互文 ２．部分教材的教学语篇缺乏互文性。 性教学模式在大学英语教学中的引入正可以契合这一系 目前大学英语常用教材中的课文内容新颖、体裁多 统，使学生能充分体会语篇中相互不一致的文化知识和 样，而且在编排上颇具匠心，每一单元的Ｔｅｘｔ Ａ和Ｔｅｘｔ Ｂ 语言风格，自觉理解并使用所学的语言知识，消除对于英 之间都存在着内容、形式或语言用法上的互文性关联，有 语学习的盲目和抵触，获得学习的积极性和系统性。教 的视听说教材也和读写教材有着各式各样的呼应关系， 师也得以摆脱传统教学模式下“授人以鱼”式的重复劳 这使得互文性教学得以顺利地进行。不过一小部分高校 动，提升整体的教学质量。 或部分专业还在使用较为老旧的教材，课文之间的关联 不大，课文内容涉及的文化、语言、体裁等互文现象相对 不多，互文性教学开展的空间受到了限制 参考文献 这种情况在ＥＳＰ（专门用途英语）教材中更为明显， ［１］辛斌．语篇互文性的语用分析［Ｊ］．外语研究， 以“医药英语”为例，笔者分析了国内出版的多本医药类 ２０００，（３）：１４—１６． 英语教材后发现，普遍存在的问题是：过于注重词汇的教 ［２］Ｊｕｌｉａｎ Ｗｏｌｆｒｅｙｓ，Ｒｕｔｈ Ｒｏｂｂｉｎｓ，Ｋｅｎｎｅｔｈ Ｗｏｍａｃｋ． 授，课文文本孤立，语篇体裁单一，缺乏语境。国外的学 Ｋｅｙ Ｃｏｎｃｅｐｔｓ ｉｎ Ｌｉｔｅｒａｒｙ Ｔｈｅｏｒｙ［Ｍ］Ｅｄｉｎｂｕｒｇｈ：Ｅｄｉｎｂｕｒｇｈ 者也有相同观点，Ｂｒｅｎｎｅｒ对８本商务外语类教材的分析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Ｐｒｅｓｓ ２００６：６２． 指出，教材文本具有一定互文性但远远不够，学习任务不 ［３］Ｋｒｉｓｔｅｖａ，Ｊ．Ｄｅｓｉｒｅ ｉｎ Ｌａｎｇｕａｇｅ：Ａ Ｓｅｍｉｏｔｉｃ Ａｐ— 体现交际过程的语境互文性。 由于ＥＳＰ不是本文重 ｐｒｏａｃｈ ｔｏ Ｌｉｔｅｒａｔｕｒｅ ａｎｄ Ａｒｔ［Ｍ］．Ｎｅｗ Ｙｏｒｋ：Ｃｏｌｕｍｂｉａ Ｕ— 点，这里不作展开讨论。 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Ｐｒｅｓｓ １ ９８０：６９． ３．教学条件不能完全满足互文性教学要求。 ［４］Ｂａｒｔｅｓ，Ｒｏｌａｎｄ．Ｌａ ｎｌｏｒｔ ｄｅ １＂ａｕｔｅｕｒ［Ｍ］．Ｌｏｎ— 目前大部分高校都已经普遍使用多媒体教室和语音 ｄｏｎ：Ｆｏｎｔａｎａ Ｐｒｅｓｓ．１９６８：１２—１５． 室进行大学英语教学，但存在的问题是，有相当一部分的 ［５］辛斌．体裁互文性的社会语用学分析［Ｊ］．外语 教师把投影仪当作黑板使用，把音箱当作扩音器使用，这 学刊，２００２，（２）：１５—２１． 样一来就会大大削弱媒体互文性的教学效果。同时，由 ［６］Ｆａｉｒｃｌｏｕｇｈ，Ｎｏｒｍａｎ．Ｄｉｓｃｏｕｒｓｅ ａｎｄ Ｓｏｃｉａｌ Ｃｈａｎｇｅ． 于大部分的教学课件都是由教材出版社提供或者由学校 Ｃａｍｂｒｉｄｇｅ：Ｐｏｌｉｔｙ Ｐｒｅｓｓ．１９９２：１０３． 统一购买，同质化相当严重，不能针对不同专业、不同背 ［７］Ｂｒｅｍｎｅｒ，Ｓ．Ｉｎｔｅｒｔｅｘｔｕａｌｉｔｙ ａｎｄ ｂｕｓｉｎｅｓｓ ｃｏｍｍｕｎｉ— 景的学生展开互文性教学。其实，对于大部分的英语教 ｃａｔｉ ｏｎ ｔｅｘｔｂｏｏｋｓ：Ｗｈｙ ｓｔｕｄｅｎｔｓ ｎｅｅｄｍｏｒｅ ｔｅｘｔｕａｌ ｓｕｐｐｏｒｔ． 师来说，坚持在多媒体条件下的互文性教学模式是一件 Ｅｎｇｌｉｓｈ ｆｏｒ Ｓｐｅｃｉｉｆｃ Ｐｕｒ ｐｏｓｅｓ ２７，２００８：３０６—３２１． Ｔｈｅ Ｎｅｗ Ｍｏｄｅ ｏｆ Ｃｏｌｌｅｇｅ Ｅｎｇｌｉｓｈ Ｔｅａｃｈｉｎｇ ｆｒｏｍ Ｉｎｔｅｒｔｅｘｔｕａｌｉｔｙ Ｐｅｒｓｐｅｃｔｉｖｅ Ｚｈｏｕ Ｊｉａｎ Ｚｈｕ Ｊｉｕｙａｎｇ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Ｔｈｅｒｅ ａｒｅ ｆｏｕｒ ｔｙｐｅｓ ｏｆ ｉｎｔｅｒｔｅｘｔｕａｌｉｔｙ ｉｎ ｃｏｌｌｅｇｅ Ｅｎｇｌｉｓｈ ｔｅａｃｈｉｎｇ：ｃｕｌｔｕｒａｌ ｉｎｔｅｒｔｅｘｔｕａｌｉｔｙ，ｓｔｙｌｅ ｉｎｔｅｒｔｅｘｔｕａｌｉｔｙ， ｍｅｄｉａ ｉｎｔｅｒｔｅｘｔｕａｌｉｔｙ ａｎｄ ｔｈｅ ｉｎｔｅｒｔｅｘｔｕａｌｉｔｙ ｏｆ ｔｅａｃｈｅｒ ｔａｌｋ．Ｔｈｅ ｓｉｇｎｉｉｆｃａｎｃｅ ｏｆ ｉｎｔｅｒｔｅｘｔｕａｌ ｔｅａｃｈｉｎｇ ｃａｎ ｂｅ ｃｌｅａｒｌｙ ｓｅｅｎ ｔｈｒｏｕｇｈ ｔｈｅ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 ｏｆ ｔｈｅｓｅ ｆｏｕｒ ｔｙｐｅｓ ｏｆ ｉｎｔｅｒｔｅｘｔｕａｌｉｔｙ．Ｔｈｉｓ ｔｈｅｓｉｓ ｓｔｕｄｉｅｓ ｔｈｅ ａｐｐｌｉｃ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ｉｎｔｅｒｔｅｘｔｕａｌ ｔｅａｃｈｉｎｇ ｍｏｄｅ ａｎｄ ｐｏｉｎｔｓ ｏｕｔ ｔｈｅ ｐｒｏｂｌｅｍｓ ｉｎ ｉｔ，ｂａｓｅｄ ｏｎ ｗｈｉｃｈ ｓｏｌｕｔｉｏｎｓ ａｒｅ ｐｒｏｐｏｓｅｄ ｔｏ ｐｒｏｖｉｄｅ ａ ｎｅｗ ｐｅｒｓｐｅｃｔｉｖｅ ｆｏｒ ｃｏｌｌｅｇｅ Ｅｎｇｌｉｓｈ ｔｅａｃｈｉｎｇ．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ｉｎｔｅｒｔｅｘｔｕａｌｉｔｙ；ｃｏｌｌｅｇｅ Ｅｎｇｌｉｓｈ ｔｅａｃｈｉｎｇ；ｔｅａｃｈｉｎｇ ｍｏｄｅ Ｃｌａｓｓ Ｎｏ．：Ｈ３１９ Ｄｏｃｕｍｅｎｔ Ｍａｒｋ：Ａ （责任编辑：宋瑞斌） ・１０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