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心血管病杂志2017年1月第44卷第1期 Int J Cardiovasc Dis,January ! 1.4 , . ・ 1 ・ ・综述・ 家族性高胆固醇血症研究现状 陈祯珥陆国平 【摘要】 家族性高胆固醇血症(FH)是一种常染色体显性遗传病,其在我国的诊治 情况不容乐观,诊断率和治疗率都不尽如人意。该文主要介绍我国FH的诊疗现状和基 因学研究概况,探讨国外重要的诊断标准和疾病的特点及预后,并就FH治疗及管理的 方法进行讨论。 【关键词】家族性高胆固醇血症;诊断;治疗 doi:10.3969/j.issn.1673—6583.2017.01.001 家族性高胆固醇血症(FH)是最常见的常染色 有如黄色瘤等临床体征或家族史。该研究还发现, 就治疗而言,尽管每10例胆固醇水平升高的FH患 体显性遗传病之一,常见的原因为体内编码低密度 脂蛋白受体(LDLR)、载脂蛋白B(ApoB)或前蛋白 转化酶枯草溶菌素/kexin9型(PCSK一9)的3种基因 之一突变,导致体内低密度脂蛋白(LDL)代谢缺陷, 者中有7例服用降脂药物,但所有患者均未达到指 南推荐的LDL-C靶目标水平。 FH在我国人群中的患病率尚无确切数据,也 缺乏适用于临床的诊断标准,按照临床诊断标准仅 能预测出大约l/4的FH病例,大多数患者直到中 年才能得到确诊,从而失去了早期治疗的机会[7]。 继而产生血浆低密度脂蛋白胆固醇(LDL-C)水平异 常升高、外周组织黄色瘤、动脉粥样硬化等临床表 现。如不治疗,杂合子型FH患者早发冠状动脉粥 样硬化性心脏病(冠心病)的风险显著升高,而大多 数纯合子型FH患者将在20岁之前发生动脉粥样 硬化性心血管疾病(ASCVD),一般无法生存至30 据估算我国约有2600万例潜在的FH患者l8],但实 际临床工作中的诊断和治疗率都非常低[1 ]。 2 中国及东南亚地区FIR的基因学研究概况 LDLR、ApoB或PCSK一9基因的突变均可导致 岁_1之]。尽管早期诊断、他汀类药物及其他降LDL-C 治疗能够延长FH患者的生存时问,但很多FH患 者未被诊断和治疗[1],我国FH的诊断率低、治疗不 充分_2]。本文介绍我国FH的流行情况及诊治现 状,探讨有望改善FH患者诊治及其管理的方法。 1中国FIR的诊疗现状 一FH,其中LDLR基因的突变最为常见。LDLR为 细胞表面的跨膜蛋白,介导血浆LDL与ApoB的特 异性结合;PCSK一9加速LDLR的降解[∽]。FH患 者的基因突变谱非常复杂,仅LDLR基因的突变就 超过1 000种。 近年来,一些研究者对中国及东南亚人群的 FH基因学情况进行了分析。 有学者对中国人群的LDLR突变情况进行了 系统性回顾分析,发现中国人群LDLR突变多数位 于外显子4,近60 为错义突变,主要的LDLR突 般认为在白种人中,杂合子型FH患病率为 1/5oo,纯合子型FH为1/loo万;更新的数据显示 纯合子型FH患病率为1/30万~1/16万,杂合子 型FH为1/300 ̄1/200c∽]。 2014年,Shi等 研究显示,如以LDDC水平 作为FH的临床诊断标准,江苏省年龄标化的FH 变类型为C308Y、H562Y和A606T;最常见的 ApoB突变是位于外显子26的R3500W;PCSK一9 患病率为0.31 ,50岁以上人群患病率为0.65 ; 如果使用日本[5 或英国Simon Broome(SBR)诊断 标准_6],FH患病率仅分别为0.022 或0.043 , 后两种诊断标准除LDL-C水平升高以外,还需要具 作者单位:200025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瑞金医院心内科 则有6个突变,内含子T>G以及外显子6上的 R306S、V312S、V312F、R319E和D320Nc“J。而中 国台湾的研究者也发现,在纯合子型FH患者中, C308Y突变最常见,26 的纯合子型FH患者中存 在C308Y突变,该突变影响LDLR蛋白的配体结合 区并导致蛋白无法成熟_1 。 通信作者:陆国平,Email:drluguoping@163.corn ・ 2 ・ 国际心血管病杂志2017年1月第44卷第1期 Int J Cardiovasc Dis,January 2017,Vo1.44,No.1 Chiou等[1。]研究发现,在汉族FH患者中,存在 143种不同的LDLR突变类型,包括134个位点的 突变及9种基因重组。FH患者最常见的5种突变 类型为ApoB 10579C>T、LDLR 986G>A、1747C >T、1879G>A和268G ̄AE 引。 在中国纯合子型FH中,与错义突变相比,无义和剪 切位点突变与重度高胆固醇血症、更厚的颈动脉内 膜中膜厚度(cIMT)和更低的冠状动脉血流速度相 关性更强[1 。 基因突变与临床表型关系分析显示,存在 LDLR基因第4外显子突变和LDLR/PCSK一9双基 因复合杂合子型突变的FH患者的临床表型 较重 。 此外,我国也存在LDLR以外的基因突变,对 PCSK-9基因突变的研究表明,R306S突变通过降 低LDLR成熟蛋白表达而升高血清胆固醇水平[1 。 不同的基因变异对患者的临床表现也存在一定 的影响。比如,存在2个LDLR基因缺陷的FH分为 2种,一种为2个相同等位基因突变的纯合子型FH, 另一种为2个不同等位基因突变的复合杂合子型 FH。对中国内地、中国香港、中国台湾、新加坡和马 3 FH的诊断、临床特点及预后 3.1诊断标准 关于FH的诊断主要基于I --C、临床表现、家 族史和基因检测,但各个国家和地区的诊断标准不 同。我国目前尚无规范的FH诊断标准,大多采用如 下标准:成人血清总胆固醇(TC)>7.8 mmol/L或 LDL-C>4.9 mmol/L;儿童TC>6.7 mmol/L以及 来西亚汉族FH患者(共339例FH先证者)的汇总 分析显示,与复合杂合子型FH相比,纯合子型FH 患者的LDL-C水平更高(609 mg/dL对524 mg/dL, P=0.022),且早发冠心病的比例有升高趋势,但未达 统计学差异(65.1 对45.7 ,P=0.071)|1 。 患者或亲属有黄色瘤。其中TC>16.0 mmol/L并 有黄色瘤者诊断为纯合子型FH,未达纯合子标准者 诊断为杂合子型FHE¨]。 国际上常用的FH诊断标准见表1~3。 另一项在纯合子型FH患者中的研究则表明, 表1美国国家脂质协会FIt筛选标准[ 建议普遍筛查血清胆固醇水平,未治疗的空腹LDL-C或非LDL-C水平满足下列条件,应考虑怀疑FH 成人(≥20岁):LDL-C≥190 mg/dL或非LDL-C≥220 mg/dL 儿童、青少年、青年人(<20岁):LDL-C≥160 mg/dL或非HDL-C≥190 mg/dL 若患者满足上述条件,需采集一级亲属的家族史,如高胆固醇和心脏疾病 若亲属中有早发心血管疾病或血清胆固醇水平升高的患者,儿童应在2岁时开始筛查血清胆固醇,所有人应在2O岁以内完成筛查 当出现以下体格检查结果时,应强烈怀疑FH并给予必要的脂质检查 任何年龄出现的肌腱黄色瘤(最常出现于跟腱和指腱,偶见于髌骨和三头肌肌腱) <45岁出现角膜弓 20 ̄25岁出现结节状黄色瘤或黄斑瘤 在一般人群筛查时,若患者LDL-C水平满足下列条件,可能为FH的概率接近8O ,需进一步了解家族史 ≥3O岁,LDL_C≥250 mg/dL 20 ̄29岁,LDL,C≥220 mg/dL <20岁,U)L_C≥190 mg/dL 表2英国Simon Broome(SBR)标准 ] 确诊FH TC>7.5 retool/L(成人)或>6.7 mmol/L(JL童<16岁) LDL_C>4.9 retool/L(成人)或>4.0 mmol/L(JL童<16岁) +患者或一级/二级亲属存在肌腱黄色瘤 或DNA检测明确LDLR或其他FH相关基因发生功能突变 疑似FH 总胆固醇>7.5 retool/L(成人)或>6.7 mmol/L(JL童<16岁) LDL-C>4.9 mmol/L(成人)或>4.0 mmol/L(JL童<16岁) +一级亲属6O岁前或二级亲属5O岁前心肌梗死家族史 或一级/--级亲属总胆固醇>7.5 mmol/L或16岁以下儿童或兄弟姐妹>6.7 mmol/L的家族史 心血管病杂志2017年1月第44卷第 魍-Int J Cardiovasc Dis,January 2017,Vo1.44,No.1 ・3・ 表3荷兰临床指南DLCN标准 “] 标准 评分 家族史 一级亲属存在早发冠状动脉和血管疾病 (男性≤55岁,女性≤6O岁) 成人一级亲属LDL-C水平大于性别和年龄的 第95百分位 一级亲属存在肌腱黄色瘤或角膜弓 <侣岁的一级亲属LDL-C水平大于性别和年龄的 第95百分位 病史 存在冠状动脉疾病 存在脑或周围血管病变 体格检查 存在肌腱黄色瘤 患者<45岁出现角膜弓 LDL-C/mmol・L’ ≥8.5 6.5~8.4 5.046.4 4.0~4.9 DNA分析 LDLR、ApoB或PCSK9基因存在功能突变 FH诊断 确诊 很可能 可能 。不可能 以上为最常用的3个诊断标准,其各有优势和 不足。 英国SBR标准记忆方便,简单有效,适用于日 常诊间诊断,应用最广泛;同时SBR标准采用传统 的指标、病史及非侵人性脂质分析来诊断FH,经济 可行。当诊断为FH或疑似FH,可通过分子检测 进一步确诊。当然,该标准也存在着一定的不足, 相当大比例的FH患者可能会被漏诊,主要包括那 些临床症状较轻和未出现临床表现的儿科人群。 荷兰DLCN标准引入评分系统,充分评估家族 史(高血脂或心脏疾病),临床特征(肌腱黄色瘤、 LDL—C升高、明确的基因缺陷)。在SBR标准中, 一旦存在基因缺陷即诊断为FH。然而在DLCN标 准中,存在基因缺陷(8分)的患者至少还需符合一 项其他诊断标准才可确诊为FH(>8分);明确导致 FH的基因型,可能给患者提供更好的治疗策略。 然而,DLCN标准缺乏通用性。在日常门诊中,该 标准对FH的诊断过于繁琐,需要较多的检查才可 能诊断。另外,该诊断标准需要检测分子水平缺 陷,费用较高,在基层医院无法进行。 在2014年发表的中国江苏地区的FH研究中, 考虑到中国FH患者LDL-C基线水平较低的特点, 对荷兰标准进行了改良L4 ,见表4。 表4中国FH诊断建议标准 标准 评分 一级亲属有早发冠心病或血管疾病家族史 早发冠心病个人史 早发脑血管疾病个人史 LDL-C/mmol・L一 ≥6.0 5.0~5.9 3.5~4.9 2.5~3.4 FH诊断 确诊 很可能 可能 不可能 3.2 FH的临床特点及预后 FH的临床特点是血清胆固醇水平大幅增高、 皮肤肌腱多部位黄色瘤、早发冠心病和家族史,其 中高胆固醇血症和黄色瘤在1~2岁时即可发 鼢 ¨ 生[1 。 。FH患者常见血浆炎性因子水平增高,合 并主动脉粥样硬化、颈动脉狭窄、瓣膜病变、心功能 降低、肺部黄色瘤及节段性肾小球硬化。FH患者 的临床表现取决于LDLR缺陷的严重程度。纯合 子型FH患者几乎无功能性LDLR,症状明显,而杂 合子型FH症状则相对较轻_1 。 无论是否进行饮食、生活方式调整或药物治 疗,纯合子型及杂合子型FH患者的血浆LDL-C水 平都非常高。杂合子型FH患者LDL-C水平较正 常人群升高2 ̄-.3倍,多为6.5~9.1 mmol/L;纯合 子型FH患者的LDL-C水平多在儿童时期即超过 15.6 mmol/L,并多发黄色瘤[1 。在汉族FH患者 中,一般LDLR杂合子的血脂水平高于ApoB杂合 子(LDL-C为266 mg/dL对219 mg/dL,P= ・ ・ 笪痘盘查 生!旦箜 鲞箜 塑 』 rdiovasc Dis,January 2017,Vo1.44,No.1 0.001),纯合子型FH患者多在儿童时期因黄色瘤 被诊断,而杂合子型FH患者一般于成人期诊 断_1 。Pimstone等[ 。 发现,FH的临床表型存在地 区差异,与生活在加拿大的中国FH患者相比,生活 在中国的FH患者的LDL-C水平较低E(4.35± 1.09)mmol/L对(7.46±1.29)mmol/L],黄色瘤 较少[2 。与日本杂合子型FH患者相比,中国香港 杂合子型FH患者LDL-C水平较高[(7.49± 1.3)mmol/L对(6.4±1.73)mmol/L],而肌腱黄 色瘤较少(70.5 对38 )、冠心病患病率较低[2 。 这表明环境因素如饮食和地区差异也可能是影响 FH患者临床表型的重要因素l_8]。 纯合子型FH患者的心血管疾病发生早且严 重,严重者十几岁就可发生心血管意外。张沛等[2。] 分析了14例年龄8~39岁的FH患者,均有黄色瘤 和(或)肌腱黄色瘤,所有患者主动脉均有粥样硬化 改变。1例12岁患儿因心肌梗死死亡,11例患者行 冠状动脉造影检查均发现有重度狭窄甚至闭塞病 变,导致心室节段性室壁运动异常,甚至心肌梗死, 这些患者具有发病早、症状重、治疗效果不理想及 预后不良的特点。 4 FH的治疗策略 4.1 常用治疗手段 FH的治疗手段有限,疗效也不乐观,主要包括 改善饮食和生活方式,应用降脂药物。治疗性生活 方式改变应尽早开始,建议限制饱和脂肪酸(占能 量摄人<7 )和胆固醇( ̄200 mg/d)的摄人;还需 要适当摄人植物甾醇或甾烷醇酯(2 g/d)以及可溶 性纤维(10N20 g/d);戒烟及限制饮酒可减少FH 患者的心血管疾病风险[1 。 所有FH患者都应尽早开始药物治疗。他汀类 药物是治疗FH的一线药物,无论成人或儿童,FH 确诊时即需要接受治疗。杂合子型FH患者有 50 的LDLR具有功能,对他汀类药物的反应良 好;而纯合子型FH患者则反应较差。对于严重的 FH患者(纯合子型与部分严重的杂合子型),若血 脂未达标,需酌情在他汀基础上加用其他类型的降 脂药,包括依折麦布、胆酸螯合剂、烟酸类、普罗布 考等I14]。 血浆置换术通过体外沉淀的方式,选择性地去 除ApoB颗粒,从而显著降低LDL-C和脂蛋白a (Lpa),长期治疗可以使LDL-C水平下降20 9/6~ 40 ,但该方案操作复杂且价格昂贵 。此外,血 浆置换术后的LDL-C水平降低是一过性的,随着时 间的推移,会再次升高。 4.2新型治疗手段 除上述药物外,一些新型的治疗手段相继问 世,初步应用于临床。 ApoB反义寡核苷酸米泊美生在2013年1月 经美国食品与药物管理局(FDA)批准用于纯合子 型FH患者,该药经皮下注射可降解ApoB的 mRNA而抑制ApoB生成,减少肝脏VLDL的生 成,降低血浆VLDL和LDL水平。2015年的一项 研究显示,米泊美生可降低FH患者的2年主要不 良心血管事件发生率_2 。 微粒体三酰甘油转移蛋白(MTP)抑制剂洛美 他派已经美国FDA批准,用于治疗纯合子型FH, 它可阻止肠上皮细胞和肝细胞内ApoB的合成,抑 N-¥L糜微粒和VLDL的合成,辅助降低LDL-C、 TC、ApoB和非高密度脂蛋白胆固醇水平083。上述 药物的长期疗效还需要进一步观察。 米泊美生和洛美他派均因增加肝毒性风险而 受到黑框警告,在使用这两个药物时需监测转氨 酶。目前这两类药物均未在中国上市。 PCSK9抑制剂能直接抑制PCSK9,阻止循环 中的PCSK9与LDLR结合,减少PCSK9介导的 LDLR的分解,从而使肝细胞表面的LDLR增多而 加强对LDL-C的清除。临床研究发现,PCSK9单 克隆抗体可以在他汀治疗基础上进一步大幅降低 LDDC,同时降低ApoB及Lpa水平,轻度升高高密 度脂蛋白胆固醇(HDDC)水平¨2 。 研究表明,杂合子型FH患者接受PSCK9抑制 剂evolocumab,每2周皮下注射140 mg或每月皮 下注射420 mg,耐受性良好,可使LDDC降低 60 E。 。TESLA研究在5O例纯合子型FH患者 中进行,患者在稳定的调脂治疗基础上,每4周皮下 注射evolocumab 420 mg,随访12周的结果显示, evolocumab组较安慰剂组显著降低LDDC达 30.9 (Pd0.0001),患者耐受性良好[。 。评价 evolocumab在纯合子型FH患者中长期疗效和安 全性的TAUssIG研究正在进行中,初期结果表明, evolocumab治疗24周可使纯合子型FH患者 LDL-C平均降低20 ;evolocumab的主要不良反 应为鼻咽炎和呕吐,大多为轻度[2 。 另一个PCSK9抑制剂alirocumab联合标准治 疗用于杂合子型FH患者的研究正在进行中_2 。 2017年1月第44卷第1期 Int J Cardiovasc Dis,January 2【】17,Vo1.44,No.1 ・ 5 ・ 基于已有的数据,PCSK9抑制剂evolocumab 已于2015年7月首先获欧盟批准,用于原发性高胆 固醇血症和混合型高脂血症以及纯合子型FH,此 后又获得美国FDA批准;PCSK9抑制剂 alirocumab也已获美国FDA和欧盟批准用于杂合 子型FH患者。 对于PCSK9抑制剂在FH患者中的应用,新近 发表的美国心脏病学会(ACC)的科学声明指出,可 以在他汀类药物加依折麦布治疗后仍无法达标的 患者中加用PCSK9抑制剂,以更好地降低LDL-C 水平[。 。 5 FH患者的筛查和管理 对约180个国家和地区的统计发现,FH的诊 断率均<1Y00,仅少数国家例外,如荷兰FH的诊断 率为71 9/6、挪威为43 9/6 3]。 为了提高FH的诊断率,筛查是有效的方法。 对美国CASCADE_FH登记研究的数据分析显示, 美国FH患者的诊断延迟,且LDL-C水平达标率 低,表明进行早期FH诊断和治疗的重要性[3 。目 前还有一些FH相关的注册登记和患者管理系统, 如在全球范围内注册登记的欧洲动脉粥样硬化协 会FH研究;以国家为单位的注册登记则更多,如荷 兰血脂临床网络、西班牙FH基金、英国Simon Broome注册等。 国际FH基金会提出,人群筛查应基于年龄、性 别和特异的LDL—C水平进行,系统的筛查策略对于 发现FH先证者非常重要,而FH先证者是对亲属 进行级联筛查发现新病例的关键l3 。 我国的FH疾病筛查及治疗率更低,目前尚无 健全的患者筛查和管理系统,如何借鉴国际经验, 提高临床医生对FH的认识和关注程度,提高FH 的筛查率及早期诊断、治疗率,成为当前面临的重 大挑战。 6结语 FH具有复杂的基因突变谱,临床以早发冠心 病和黄色瘤为主要特点,FH患者诊断延迟,治疗手 段有限,死亡率高,预后差。在FH的诊断和治疗方 面,我国与欧美国家尚存在一定差距,一是缺乏规 范的FH临床诊断标准,二是一些被证实有良好作 用的新型药物尚未在我国上市。我国FH患者的诊 断及治疗率很低,即使接受现有治疗,患者也不易 达标,最终导致预后不良。临床应重视FH的早期 筛查、规范治疗及长期管理。除他汀类药物、依折 麦布等现有降脂药物外,也期待PCSK9抑制剂等 药物能早日应用于我国FH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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