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与争鸣 ｖＶＳ ＳＥＡＲＣ 基于传播学第三人效应理论透析网络暴力的成因 口商超余康格慕雪 【摘要】＂３今社会，信息传播的方式、速度、广度都是之前任何一个时代所无法比拟的。随着 －互联网的深度发展，网络渗透到人们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对社会公共生活造成的影响超乎Ａ－４１＂ｌ的想 象，各类信息、资源以数字化的方式存在于网络中，人们可以轻松获得所需要的信息，更加快捷高效 地生活、学习、工作。近年来新兴媒体平台层出不穷，．ｚ，．４ｒｌ可以在网络上交流观点、发表评论。然而 “网络暴力”引发的盲目、偏激、冲动、缺乏理智的文字攻击性评论，将网络道德缺失的问题推到公 众面前，同时，网络谣言的大规模传播也使得负面信息更容易引起网民的注意，占据公众热点。网络 平台使用者素质不高，网络平台的公信力和责任受到质疑。本文旨在了解网络暴力对于社会负面信息 传播的情绪化作用，通过对第三人效应的研究，结合社会谣言产生的影响、大众媒体对负面传播所带 来的影响、网络道德缺失的问题及其原因等方面，由传播学的角度分析网络暴力的危害生成机制，进 而为网络信息传播平台的发展提供参考。 【关键词】传播学；第三人效应；负面信息；网络暴力；网络道德 传播学中有一个经典的传播效果 为，包括书报审查制度、营销策略、 理论叫做“第三人效应”。 ２０世纪８０年代，美国哥伦比亚大 政治运动等。 形成的一种认知范式，它是否奏效取 决于个人的年龄、文化程度、社会 所谓第三人效应属于人际传播中 经验、信息渠道、对小道消息的偏信 学戴维森（ｗ．Ｐ．Ｄａｖｉｓｏｎ）教授首次提 的一种现象，即在日常的生活情境 度、是否认知破解“第三人效应机 出了“第三人效应”（Ｔｈｉｒｄ—ｐｅｒｓｏｎ 中，当“我”和“他们”在展开说服 制”和信息距离。 ｅｆｆｅｃｔ）这一概念。他于１９８３年发表 性、诱导性的人际传播时，从传播效 在网络已嵌入普通受众的日常生 活，成为人们须臾不离的生活方式的 了一篇题为《传播中第三人效应的作 果看，没有参与传播活动的第三方， 用》的文章，讲述了第二次鸦片战争 即他人，所受到的影响往往比自己 视域下，由于受众个体的差异性，导 期间，日军空投散发想说服黑人士兵 大，他人习惯性地按照信息的提示做 致负面信息和网络暴力屡见不鲜， 投降的传单，从而迫使美国军官撤退 出相应的行动，且以点带面，容易在 成为网络新常态下一种社会通病和沉 的故事。戴维森教授认为： “这是 短时间内形成海量的传播流。通过实 疴。究其成因，笔者认为负面信息的 ‘第三人效应’在起作用，人们认为 证研究，戴维森提出了人际传播中的 传播常化身谣言，不良的大众传播媒 大众媒介内容对自己的影响较少，对 他人会有较多的影响。”（１９８３）这 一“第三人效应”理论。 介及传者道德规范的缺失往往是谣言 网络负面信息传播的标 第三人效应是基于个人迷信第三 的始作俑者。 一理论有助于解释各种各样的社会行 方的评价貌似客观公正的心理映射而 【作者简介】商超余，四川美术学院设计艺术学院教师，武汉大学传播学硕士。 康格慕雪，四川美术学院设计艺术学院设计学系设计策划与管理专业学生。 、３２衲闻知识匡 互至至翊 探索与争鸣 Ｓ Ｒ Ｓ豪焱 Ｇ翻 志——网络谣言 网络谣言传者的心理导图是：特 谣言的流通量与问题的重要性和证据 会深深影响普通受众，特别是人生阅 大众传播媒介疏于对谣言的防范和防 传统的大众传播媒介因在讯息的 定的信息对智者没有效果，但不排除 的暖昧性存在着承继关联，当主流的 采集、筛选过程中存在着“把关人” 环节，所以不易滋生谣言。当互联网 历、知识结构和视域有限的人。受 微杜渐的工作时，当正常的传播渠道 成为寻常百姓家的一种信息传播的常 到谣言蛊惑或影响的人会不自觉地按 在信息传播当量和结构失衡时，谣言 态时，人人都是传者，匿名或虚拟下 谣言传者的意图进入认知、态度和行 趁机而入。 的传者基于不同的动机和目的往往携 动上的程式。 “人们在接触威胁性信 在一些突发事件和公众议题上， 带谣言或类谣言的讯息因子在网络上 息时，会产生强烈的第三人效应认 网络意见领袖的影响力常常超过媒体 大胆宣泄。二战期间美国社会心理学 知，并形成一定的心理趋向，进而采 和政府。据《２０１３年中国互联网舆情 家奥尔波特和波斯特曼对谣言问题进 取一系列的行为模式。”（Ｌ．Ｅｒｗｉｎ 分析报告》显示，平时大约有３００名 行过专题研究，他们把谣言视为一种 更加Ｅｔ常的行为，既在战争中也在和 平年代出现。我国传播学者对谣言的 界定形成了“动机论”的统一，如沙 莲香“谣言是某些人或团体、组织、 国家，根据特定的动机和意愿，散布 的一种内容没有得到确认的，缺乏基 本事实根据的，通过自然发生的，在 非组织的连锁性传播通路中所流传的 信息。”周晓虹认为“根据传言制造 者的动机不同，传言可以细分为流言 和谣言，前者在很大程度上属于无意 识传播，后者则是有目的地捏造，一 般怀有恶意，为的是造谣生事。”， 郭庆光指出， “谣言是有意凭空捏造 的消息或信息”。美国社会学家Ｔ一希 布塔尼认为，谣言是一群人在议论过 程中产生的即兴新闻，它起源于一件 扑朔迷离的事件，于是需要用一群人 的“智慧”以求对事件找出一个满意 的答案。谣言之所以存在，是因为它 所涉及一条新闻，这条新闻涉及一个 群体，其结果并非局限于某个人，而 是影响到整个群体里的人。 网络谣言之所以阴魂不散并以病 毒式的速率传播，与公众的“第三人 效应”的错觉有很大的关系。谣言的 信服者由于对热点现象的关注或精神 情感上的需求，极度渴望一种与自身 价值观相契合的言论出现，即使未加 印证，在他人网络转载或杜撰的语境 中依然选择相信。 Ａｔｗｏｏｄ）。 在突发事件所引发的谣言传播 中，不少公众认为这样的信息对自己 的影响没有多大，但事实上，在网络 谣言的高度暗示下，个人极易失去判 别能力，产生将被暗示的情绪转变为 直接暴力行为的倾向。网络平台的其 他人热火朝天的议论和争先恐后的实 际行动，也起到强烈的感染作用，即 使个人并不关心这些传言是否确切， 甚至并不相信它们的真实性，但依然 会采取模仿的行动，在网络上肆意地 谩骂、挑衅、讽刺等，实行一系列网 络暴力行为，对被暴力者造成强大的 精神伤害，甚至仅仅用文字就能引发 一系列更严重的后果。 二、大众媒体作为网络负面信息 的“传者” 在如今发达的网络信息平台上， 信息的传播会随着人们所预想的方向 迅速爆发和蔓延。例如在微波网络的 结构中，每个用户都是一个节点，通 过“关注” “转发” “评论”，各 个节点多向链接，形成多个粉丝圈、 关注圈，各个圈层又互相连通，相互 嵌套，信息一经发布，便能实现几何 形级的极速传播。 基于商业目的和博取眼球效应的 心理，很多网站经营者和平台运营方 在社会谣言事件上不是充当“析谣、 辟谣、止谣”的“智者“角色，而是 对谣言的现象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 全国性的意见领袖影响着互联网的议 程设置。 这个过程一般会经历几个阶段： １．首先选择能使网络大众感兴趣并 产生认知偏差的事件，如社会问题、娱 乐八卦等，构建一系列劝服式文本笼络 参照群体的心理，此时大部分群众的传 播心理上还处于防线之内。 ２．然后传者传播相关文本，制造 一定的情绪氛围，影响参照人群中的 部分人作为意见领袖，让群众产生认 知偏差，“高估”参照群体（即“其 他人”）的行为，认为其他人必然会 受到影响展开或反对或赞同的意见， 并将进行网络攻击，此时大部分群众 的心理已经动摇，事件的负面信息迅 速扩散。 ３．最后，群众产生传者所期望 的恐慌或愤怒情绪，传播心理已经 完全指引着现实行动，网络暴力一 触即发。 正如美国知名新闻评论家沃尔 特・利普曼所说，媒介更像是探照 灯，该探照灯往何处照，往往取决于 在某议题上有其特殊利益的集团，取 决于人们为获取注意而制造伪事件。 三、网络道德缺失成为负面信息 传播的契机 造成网络谣言的恣肆源于网络道 德的缺失，由于网络世界的虚拟性和 低空间限制性，在现实生活中无论是 传者还是受众在进行言论传播时都受 探索与争鸣 Ｎ ＷＳ ＲＥＳＥＡＲＣ 到道德无形的牵制，在网络世界中极 站的经营者缺失自律和责任感、对网 具有的虚拟性和高度自由的技术特 易放纵自身行为，在逆反和侥幸心理 络环境的监督性不足。性，追根溯源在于个人积极的价值观 的作用下，出现一系列激烈言辞，造 成网络暴力伤害。 勒庞在《乌合之众》中认为，约 与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在于网络经营 束个人的道德和社会机制在狂热的群 者和主管部门严苛完善的监管机制和 造成网络道德缺失的原因首先是 体失去了效力，从而表现出一种无意 自律意识。网络道德新秩序的构建应 群体价值观的扭曲。随着外来文化以 识的原始状态；简单的逻辑经过网络 当去思考如何考量和权衡在多元化价 及改革开放以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 平台的发酵蒸发了大众的理Ｉ生，他们并 值观成为常态的今天，利用网络开放 发展，人们的精神受到巨大冲击，拜 未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了某一特定心理 交流的特性及科学价值观传播塑造正 金主义、享乐主义被越来越多的人认 群体的一分子，并正在不遗余力地施行 能量的网络价值观，这需要国家层面 可并推崇，网络使用者受到较大的影 响。网络的开放与便捷性促使人们在 交流和传播文化的同时使得不良价值 观辐射性扩散。许多网民对现实极度 不满，借助网络对社会、名人进行过 激抨击，或是极度强调个人主义，这 些根本性价值观的扭曲引起了网络道 德缺失，网络环境恶化。 其次是较为严重的低龄化趋势。 低龄化导致了网民情绪容易产生较大 幅度波动，产生过分偏激的非理性行 为，青年亚文化的压抑通过网络平台 阶段性释放，造成不良影响。 网民的道德素质低下直接导致了 网络暴力事件不断爆发，负面信息传 播情绪化发展。 第三＾效直或多或少地影响着网络 公民道德素质。其中一种ｆ青况是，在网 络社交平台中，当人们得到一条负面信 息时，他们理所当然地假设，当其他人 看到这条信息时所表现出的情绪波动会 比自己的大，实行的语言攻击性评论会 比自己的更加严重。于是在网络匿名环 境的掩护下，他们开始实行网络暴力， 并在一波又一波的其他网民的相互“支 持”下，网络环境不断恶化，群众道德 底线不断降低，甚至对现实生活也造成 极大影响。 网络道德缺失究其根源由多方面 因素形成，主观上，传者个体道德素 质的沉沦、别有用心、拜金主义，受 众盲目对网红、大咖及意见领袖的崇 拜是其诱因；客观上各网络平台、网 ３４ 闻知识匡 互至夏翊 自己执念中的“正确”与“正义”。在 的立法机制来保驾护航和整顿规范， 群众网络道德缺失的情况下，负面信息 还网络世界一片蓝天。■ 的传播常常成为公众焦点话题，为社会 带来负面晴绪的影响。 参考文献： 结语 ①［美】沃纳・赛佛林，，Ｊ、詹姆斯・坦卡德．传播 理论：起源、方法与应用【Ｍ１郭镇之等译．华夏出版 本文基于传播学第三人效应的浅 社，１９９９ 谈与研究中，可以得出一些标志性结 ②［美 维森．传播中第三人效应的作用ｌＪ１．公共 舆论季刊，１４：１－１５ 论，并提出～些建议为网络信息传播平 ③曾秀芹，熊慧青少年对广告负面影响的第三 台的正面发展提供参考，以期对维护社 人效果研究【Ｊ１．国际新闻界，２０１２（４１ ④江凌，姜博伦，颜叶清 当代大学生对影视剧中 会稳定和谐有所借鉴。 吸烟镜头的认知态度与情感偏向研究——基于涵化 效果与“第三人效应”现象的实证分析［Ｊ】．新闻与 当网络谣言迅速传播时，人们的 传播研究，２０１４（４） 自我意识被激发，在事实真相缺位、 ⑤钟之静大学生群体性事件的认知与传播—— 基于“第三人效应”的研究ｌＪＪ＿青年记者，２０１４（３５） 正规信息模糊和缺失的情况下，公众 ⑥郭大鹏，张字．大众传播“第三者效果”发生 的好奇心理会诱发第三人效应，诱发 的心理机制——从社会心理学角度解释“第三者 效果”发生的原因…．现代传播（中国传媒大学学 各种网络谣言信息肆意传播，负面情 报），２０１２（５１ 绪大幅度扩散。相关部门在此时应作 ⑦任淑红．内外群体情景中信息类型对第三人效 应的影ｎｌａｌ［Ｄ１．山东师范大学，２００８ 出迅速反应，通过各种渠道在第一时 ⑧毕宏音．网络负面传播与青少年犯罪ｆＪ］．理论 间出面辟谣，采取强有力的防控措施 界，２００７（６） ⑨马东东巧Ｂ罪新闻报道与未成年人犯罪的关系 控制负面情绪传播，增强群众对网络 探讨ｆＤ１．西南政法大学，２００９ ⑩曹明香，罗烨．初探网络暴力时代的理性应对 环境的信心。 策略『Ｊ１＿科技信息（学术研究），２００８（１８） 构建良好的网络环境，大众媒体 ⑩魏臻网络空问交往行为视角下对网络道德缺 失的反思『Ｊ１．中国电力教育，２０１２（２３） 承担着重要的职责。对网络媒体在应 ⑨张婵．微博与“乌合之众”——运用勒庞“鸟 对网上非理性舆论方面的职责问题， 合之众”群体心理学分析微博平台一 的信息传播 『Ｊ１．学理论，２０１２（２４） 以前多强调的是媒体应坚持正确的 ⑩陶鹤山．第三人效应理论：传播效果研究的新 舆论导向，积极主动地对网络舆论进 视角『Ｊ１＿国际新闻界，２００１（４）：６７—７０ ⑩胡幼伟．传播信息的第五人效果——理论探源 行正确引导等泛化层面。网络媒体应 与实证研究ｌＪ］．台北：五南图书出版公司，１９９８ 该从矫正其新闻报道中的议程设置偏 ⑥罗文辉．性策略理论、性别、第三人效果与支 持限制色情媒介ＩＪｌ＿新闻学研究，２０００ａ，６３：２０１—２２２ 颇，构建符合新闻事实内在价值和社 ⑩罗文辉．色情网站：性别、使用频率及第三 人效果之关联性研究…台北：国立政治大学研究 会道德要求的新闻报道框架出发，正 所 ２０００ｃ 确选择报道角度和取向，激发网民独 ⑩胡海涵．从“谣盐风波”看社会谣言的生成机 制【ＪＪ．河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２０１２（２） 立思考意识，从而营造出一个具有理 ⑩阳露．公共事件中微博意见领袖的舆论影响力 性精神的网络信息传播环境。 【Ｊ１＿青年记者，２０１４（１ １） ⑩马东东巧Ｂ罪新闻报道与未成年人犯罪的关系 网络道德缺失行为绝非网络自身 探讨【Ｄ＿．西南政法大学，２００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