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卷 第6期 V01.18 No.6 黄河科技大学学报 JOURNAL OF HUANGHE S&T UNIVERSITY 2016年11月 NOV.2016 电信诈骗及其防治研究(笔谈) 编者按:“徐玉玉被电信诈骗致死案”,将“电信诈骗”这一社会公害推向了舆论的风口浪尖,成为全 国的众矢之的。电信诈骗近年来为何如此猖獗?电信诈骗是如何形成的?诈骗方式有哪些?电信诈骗 有何特征?在“互联网+”背景下,如何多策并举对电信诈骗进行有效防治?针对上述问题,本刊特邀几 位学者进行了专题研究,以期让人们认清电信诈骗的真实面目,为预防和治理这一社会公害提供参考。 关键词:电信诈骗;徐玉玉;防治;实名制;“互联网+” 中图分类号:C913.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5424(2016)06-0029—11 Prevention and Control of Telecommunication Fraud: A Conversation by Writing Editor’S Comments:The death of Xu Yuyu caused by a telecommunication fraud has aroused public attention on“telecommunication fraud”,and public opinions are seething with indignation. Why have recent years witnessed such a rampant phenomenon of telecommunication fraud?How are these frauds designed and in which ways are they performed?What are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elecom— munication frauds?What measures can be taken to prevent and control telecommunication frauds a— gainst the“Internet+”social background?To answer the above questions.we have invited some scholars to offer their opinions on the specific topic with a view to revealing the ticks of trelecommu— nication frauds and offering suggestions as a whole on how to effectively prevent and control this SO— cial menace. Key words:telecommunication fraud;Xu Yuyu;prevent and control;real—nanqe system;Interact 电信诈骗的现状及危害 马凤实 (中国人民解放军防空兵学院,河南郑州450052) 近年来,电信诈骗呈现高发态势,诈骗手段更是 五花/k(-J。从最初各类中奖,到后来虚假邮件病毒 链接,再到现在的公检法传讯、助学金领取、机票退 一、电信诈骗的现状 电信诈骗是指“犯罪分子通过电话、网络和短 信等方式,编造虚假信息,设置骗局,对受害人实施 远程、非接触式诈骗,诱使受害人给犯罪分子打款或 转账的犯罪行为”ll J。 (一)电信诈骗的形成发展 改签等,施骗花样逐年翻新,并呈现由“撒网式”到 “精准化”的演变趋势。电信诈骗造成了人民群众 巨大的经济损失,扰乱了人们正常的工作和生活秩 序,极大地危害了社会诚信,已经成为严重侵害人民 群众切身利益的社会公害。 收稿日期:2016—10—24 电信诈骗泛滥成灾,但历史其实并不长,它最早 出现在我国台湾。台湾最早的诈骗集团名叫金光 作者简介:马凤实(1965一),女,河南邓州人,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研究方向为政治理论;牛宗岭(1980一),男,河南荥 阳人,教师,博士,从事社会问题研究和基层社会治理研究;孙保营(1973一),男,河南虞城人,郑州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党委 副书记,副教授,经济学博士,研究方向为大学生教育与管理、传媒经济等。 30 黄河科技大学学报 党,它的原意是利用假黄金或是镀金,引诱受害人上 当。20世纪9O年代,电话普及后,台湾诈骗工具就 从黄金演变成电话。最初主要是“刮刮卡”、六合彩 等中奖作案,随后是“亲情”诈骗。2000年后,假冒 网购和电视购物的电信诈骗模式跃升到诈骗案第一 位。 我国改革开放后,随着海峡两岸交往的增多和 通信条件的改善,台湾移动电话业开始在福建建立 信号台。诈骗团伙发现基地建立在岛外有利于躲避 台湾警方的查询及追踪,开始将基地从台湾转移到 福建实施诈骗。由于被骗者太多,电信诈骗成为岛 内“十大民怨”之首,台湾民众的防骗意识增强,行 骗变得越来越难,加上台湾当局加大了对民众个人 信息的保护,于是诈骗团伙开始开拓岛外市场。由 于大陆与台湾语言相通,文化背景相近,民众自我保 护意识淡薄,很容易落人诈骗圈套,于是大陆就变成 了最佳行骗区。台湾诈骗团伙在大陆沿海设立窝 点,发展同伙,传授犯罪伎俩。 2009年,大陆与台湾签署了《共同打击罪犯及 司法互助协议》,加大了对电信诈骗的打击和处罚 力度。诈骗集团开始另寻出路,逐渐把基地从大陆 转移到菲律宾、印尼等东南亚国家,近年又开始向非 洲转移,蔓延到埃及、肯尼亚等地,并在海外继续用 同样的方法来骗其他国家的民众,如日本、韩国、澳 大利亚等,但行骗的主要对象还是华人。公安部数 据显示,“境外电信诈骗犯罪主要是台湾人组织实 施,占大陆电信诈骗案件总数的20%,损失的50%。 千万元以上的大案要案基本都是台湾电信诈骗集团 实施” 。 由于电信诈骗屡禁不止,且获利巨大,越来越多 的国内不法分子也纷纷仿效进行电信诈骗,并与跨 国电信诈骗团伙狼狈为奸、里应外合。经过多年发 展,国内电信诈骗呈现出很强的地域性特征,甚至变 成了“地方特色”。比如福建安溪的“冒充公检法” 诈骗,福建龙岩“网络购物”诈骗,广西宾阳“QQ诈 骗”“手机木马病毒植入”诈骗,湖南双峰“Ps照片” 诈骗,广东电白“猜猜我是谁”“我是你领导”诈骗, 江西余干县“重金求子”诈骗,海南儋州“中大奖” “机票改退签”诈骗,以及河北丰宁“冒充黑社会敲 诈”等等。电信诈骗的本土化,致使电信诈骗泛滥 猖獗,极大加剧了其广泛性和危害程度。 (二)电信诈骗的主要方式 从发生的电信诈骗案件来看,诈骗理由层出不 穷,方式五花八门,手段不断翻新。电信诈骗主要有 以下几种方式。 1.伪基站进行诈骗 伪基站就是假基站。这种欺骗大多是利用搜索 到的手机卡号码,冒充运营商进行短信诈骗。据调 查,在此类诈骗中,70.2%的诈骗短信冒充运营商诱 导用户点击恶意网址,19.4%的诈骗短信冒充银行 实施诈骗,4.6%的诈骗短信内容为欺骗用户订低价 机票,诱骗回拨电话进行诈骗。因为伪基站的短信 是GSM(2G)系统,收到此类短信最多的是移动用 户,比例高达89.4%,其次为联通用户(9.5%)与电 信用户(1.1%)。 2.冒充公检法进行诈骗 在全部电信诈骗犯罪中,这类诈骗所占比例较 大。诈骗分子事先通过各种信息渠道获得受害人的 个人资料,再利用改号软件和网络技术将来电显示变 成公安、法院和检察院的电话号码,拨打受害人电话, 或用法院有传票、邮包内有毒品、涉嫌犯罪、洗黑钱 等,以传唤、逮捕及冻结受害人名下存款进行恐吓,逼 迫受害人把钱打入其指定的“安全账户”内。 3.以中奖为诱饵进行诈骗 此类诈骗是电信诈骗初期最为常见的一种形 式。诈骗分子通过手机群发短信,以手机号、QQ 号、银行卡、刮刮卡等中奖为名,骗取受害人交纳订 金、风险保证金、个人所得税、邮资、税费等,实施电 信诈骗犯罪,以达到骗取钱财的目的。 4.冒充社保、医保、银行、电信等工作人员进行 诈骗 “不法分子通过非法途径获取受害人的医保 卡、社保卡、银行卡等身份信息,在与受害人取得联 系后,冒充政府部门工作人员,告知受害人的一些基 本信息,取得受害人的信任后,告知受害人的养老 金、社保款等已经到账,并让受害人去银行柜员机按 照其所说的步骤进行转账操作,从而达到诈骗的非 法目的。” 5.以亲属需要救助进行诈骗 诈骗分子利用非法获取的受害人家庭成员的相 关信息,以受害人亲属的朋友、同学的身份,拨打受 害人电话或发送短信,诈称受害人亲属“被绑架” “生病”“出车祸”等,要求受害人立即转账汇款,达 到诈骗的目的。 6.以虚构信息对受害人进行人身威胁进行诈骗 犯罪分子以“黑社会”“仇家”“杀手”等名义, 马凤实,牛宗岭,孙保营:电信诈骗及其防治研究 3l 用手机短信或电话,以虚构投毒、公布隐私、绑架、爆 炸或以举报受害人违法等为要挟,要求受害人拿钱 消灾。受害人往往由此产生恐惧心理,从而给诈骗 分子转账汇款以保平安。 接触性作案,整个犯罪过程中诈骗嫌疑人与受害人 不用见面就能完成。近年来,随着金融、通信业的快 速发展,非接触式电信诈骗犯罪呈多发、高发态势。 这一新型的犯罪手法,突破了传统犯罪的时空界限, 难以通过传统的技术手段来获取认定诈骗嫌疑人的 直接证据,防范和打击工作面临前所未有的严峻挑 战。 7.使用木马病毒进行诈骗 通过QQ发送木马链接,点击后就可以窃取受 害人信息,冒充受害人诈骗其亲朋好友。或将病毒 藏在二维码里,如果用手机扫描,就可以瞬间窃取手 2.诈骗成本低,犯罪活动的蔓延性强 机主人的手机信息。或假扮某电信运营商客服号码 群发积分兑换现金的诈骗短信,短信中内置一个钓 鱼网址,用户轻信点击,木马病毒就会进入手机,信 用卡信息就被盗取。 8.虚构重金求子、婚介等诈骗 诈骗分子以短信或在报刊登美女富婆招亲、重 金求子、婚姻介绍等虚假信息,诱使事主打电话或通 过QQ联系,在双方联系过程中,骗子便会虚构公证 费、面试费、介绍费、买花篮等名目,骗取受害人钱 财。 9.银行卡盗刷器类诈骗 诈骗分子伪造银行卡POS机,加装一个具有窃 取信用卡信息,并且进行发射的芯片,按密码的时 候,就可以通过这个装置窃取密码信息。只要消费 者持银行卡在机器上操作,后台就会记录下卡的信 息,截取卡的密码,这样就能复制一张可以正常使用 的银行卡窃取受害人钱财。 10.WIFI诈骗 诈骗分子先是配置一款无线路由器,设置一个 公共的免费码链接的钓鱼WIFI,用免费WIFI吸引 他人搜索。当有用户登录至该WIFI后,骗子即可 获得手机的完整控制权,轻松截获网络数据并破解 密码,盗取受害人的钱财。 此外,还有虚构购车退税诈骗、冒充熟人换卡汇 款诈骗、金融理财诈骗、推销假医假药保健品诈骗、 快递诈骗、充值优惠诈骗等其他类型的各种各样电 信诈骗。 (三)电信诈骗的主要特点 电信诈骗成本低、利润高、可复制、易抱团,实施 非接触性作案,分工明确,目标广泛,作案地域分散, 打破了犯罪空间和目标群体的限制,迷惑性、欺骗性 极强。 1。非接触性作案,打破了传统犯罪的时空界限 电信诈骗犯罪颠覆了传统犯罪的概念,实施非 犯罪嫌疑人只需几台电脑和几套简单的通信设 备,以及用虚假信息注册的银行卡、手机卡,在极短 的时间内通过编造虚假电话、短信,地毯式地发布虚 假信息,即可不为人知地大范围完成诈骗行为。犯 罪过程无需大量人力、物力和财力,只需几个人甚至 一个人就能完成整个犯罪过程。 3.诈骗花样繁多,手法翻新快 电信诈骗紧跟社会热点,千方百计运用信息设 备变换作案手法,编造花样繁多、层出不穷的虚假信 息,诈骗手段翻新速度很快。每种骗术都会在被识 破后翻新花样,年年都有新的诈骗花样出台,月月都 会产生一些新的骗术,而且还带有季节性特点。 4.诈骗分工明确,专业化趋势明显 电信诈骗犯罪团伙一般都由数个相对独立的犯 罪单元组成,内部有严格的管理,分工精细化,形成 了一条完整的黑色产业链。而且下一道工序不知道 上一道工序的情况,相互之间一对一联系,互不交 叉,甚至互不谋面,彼此相对独立,逐渐演变成一种 专业化、职业化的犯罪团伙。 5.跨国跨境犯罪突出,境外遥控作案 电信诈骗境内境外关联勾结,跨国跨境作案猖 獗。诈骗电话窝点、网络诈骗平台窝点以及地下钱 庄窝点,往往藏匿于不同国家和地区。“公安部牵 头侦办的9·28专案中,利用互联网搭建改号平台 的14名犯罪嫌疑人藏匿在山东、福建、广东、广西和 台湾,131个诈骗话务窝点设在8个东南亚国家,转 取款窝点则分布在印尼、马来西亚、泰国和台湾地 区,在这起案件中,全国31个省区市的1800名群众 共被骗2.2亿元。”_4 二、电信诈骗已经成为严重侵害人民群众切身 利益的社会公害 当前,电信诈骗犯罪已涉及全国31个省区市甚 至涉及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受害者覆盖各个年龄段、 各种职业。电信诈骗把罪恶的眼睛盯在每个受害人 32 黄河科技大学学报 身上,不仅大肆骗取个人和企业的钱财,给其造成巨 大经济损失,还严重影响了社会诚信,制造了无数个 家庭悲剧。2016年8月31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委 员、中央政法委书记孟建柱在视察上海市反电信网 络诈骗中心平台时特别指出:“电信网络诈骗犯罪 已经成为严重侵害人民群众切身利益的社会公 害。’’[ ] (一)电信诈骗严重侵害人民群众财产安全和 合法权益 在涉案金额上,传统盗窃抢劫案能抢几万元就 算很多。而电信诈骗动辄就是几百万、上千万元,诈 骗金额触目惊心,受害人单日被骗最高的是1.17亿 元人民币。 “近10年来,我国电信诈骗案件每年以20%至 30%的速度快速增长,2015年全国公安机关共立电信 诈骗案件59万起,同比上升32.5%,共造成经济损失 222亿元。2013年至今,全国共发生被骗千万元以上 电信诈骗案件94起,百万元以上案件2085起。”_6 而 且,电信诈骗屡打不绝,呈现迅速蔓延之态。2016年 1月至7月,我国共立电信诈骗案件35.5万起,同比 上升36.4%,造成损失114.2亿元。全国接到诈骗信 息的人数高达4.38亿,相当于每三个人中就有一个 受到诈骗信息的“骚扰”。“近一年的时间,国内6.88 亿网民因垃圾短信、诈骗信息、个人信息泄露等造成 的经济损失估算达915亿元。”【 (二)电信诈骗严重影响社会稳定 电信诈骗由于犯罪成本低、风险小、回报高、易 得手,很容易被效仿和传播,形成犯罪“黑色产业 链”,诈骗后果也越来越恶劣。电信诈骗不但严重 侵害和威胁群众财产安全和合法权益,影响老百姓 的安宁生活,更严重影响人们的安全感,扰乱了社会 秩序,给国家安全和社会稳定带来极大隐患,到了触 目惊心的地步。 近期相继发生多起电信网络诈骗犯罪致人死亡 事件。一个即将进入大学校门、开启人生新篇章的少 女,却因为一个诈骗电话失去了宝贵的生命。18岁 的山东临沂姑娘徐玉玉尸骨未寒,8月23日,临沂所 辖临沭县大二学生宋振宁也在遭遇电信诈骗后心脏 骤停,不幸离世。一个个好端端的家庭,被带走了希 望和未来,也让更多人深感震惊和不安。老百姓的 “养老钱”“救命钱”“学费钱”被骗,造成倾家荡产,家 破人亡。而对于一个受骗企业来说,上千万巨额资金 被骗,很可能造成整个资金链断裂,导致工厂关门,职 工下岗,企业破产,动摇社会稳定的根基。 电信诈骗受害者包括社会各个阶层,不管是涉 世未深的准大学生,还是身为知识精英的名校教师, 不管是普通民众,还是企业老板、公务员,各行各业 各类人员都有可能成为电信诈骗的对象。电信诈骗 社会影响面广,性质非常恶劣,已成为严重影响社会 稳定的突出治安问题。公安部刑侦局副巡视员陈士 渠指出:“在十几年前,对社会威胁最大的是严重暴 力犯罪,它严重侵害人民群众的权益。今天全国严 重暴力犯罪在不断下降,破案率在不断提高,电信网 络诈骗反而成为社会公害。” (三)电信诈骗导致严重信任危机 电信诈骗破坏了社会诚信,严重伤害了人与人 之间的信赖关系,造成人与人之间没有安全感,最终 谁都不相信谁,即便是父母子女或者朋友的电话,都 需要打上一个问号。电信诈骗不仅给直接受害者带 来财产甚至生命损失,也加剧了人与人之间的不信 任,增加了社会运行成本。 电信诈骗通过高科技手段,冒充受害人的亲朋 好友,甚至假冒公检法等部门名义进行诈骗,让社会 交往中的各种信任打个问号,甚至一度使得人人自 危,警惕性和防范心理倍增。“提到公检法的电话 一律挂掉”等防骗指南,影响了国家机关等一些部 门正常工作的开展。误把红十字会电话当成诈骗电 话,错过了救人性命的机会。不少人只要看到陌生 号码来电就很警惕,要么不接,要么直接挂断,等等。 这些不仅造成部分群众对公检法等不满,损害了公 权力机关的公信力,而且电信诈骗由于销蚀削弱了 社会基本信任,危害远远大于一般的诚信缺失。 [参考文献] [1]电信诈骗[EB/OL].[2016—10—06].互动百科,http:// www.hudong.com/wiki/%e7%94%b5%e4%bf%a1% e8%af%88%e9%aa%97. [2]4L7)-钱款如何被隔空骗走【N].北京晨报,2016—09—14 (A16). [3]一天内两人被骗走4万余元[N].浔阳晚报,2012—10— 19(08). [4]近1O年境外头目几无一人落网[N].羊城晚报,2014— 10—28(A16). [5]孟建柱.坚决遏制电信网络诈骗犯罪高发势头[N].经济 日报,2016—09—01(02). 马凤实,牛宗岭,孙保营:电信诈骗及其防治研究 33 [6]创新打法最大限度挽回群众损失[N].法制日报,2016一 权益保护调查报告(2016)》[R].2016—06—23. o3—22(o3). [8]陈士渠.不知道“呼叫转移”骗术90%的人会上"3-[N] [7]中国互联网协会.第十五届中国互联网大会《中国网民 中国青年报,2016—09—22(04). 电信诈骗问题的成因分析 牛宗岭 (中原工学院法学院,河南郑州450007) 不久前,即将开启美好大学生活的山东考生徐 产生一种以刮刮卡中奖为雏形的电信诈骗形式,通 玉玉,因个人资料被泄露而被诈骗团伙骗去近万元 过非接触受害人的方式骗取其钱财 。2003年开 学费,最终悲愤至极而亡。类似的案件还有山东临 始,台湾警方加强了对电信诈骗的全面打击力度,台 沭县大学生宋振宁遭诈骗后猝死,广东惠来高中毕 湾的电信诈骗分子开始瞄准大陆,并以福建安溪作 业生蔡淑妍遭诈骗后跳海身亡。这一系列事件再次 为据点向全国各地渗透、蔓延,从在大陆落地起就呈 将“电信诈骗”这个敏感而又熟悉的社会顽疾推向 现出以地缘、亲缘和家族关系为纽带的产业化发展 了社会舆论的风口浪尖,成为全国的众矢之的。这 趋势,逐渐形成了特色型的电信诈骗高发地区。比 些被害人的个人信息是如何被诈骗分子获取的?为 如,福建安溪以购车(房)退税、邮寄包裹涉毒、网银 什么电信运营商会向诈骗犯提供技术支持?公安部 升级以及提供彩票、股票虚假内幕诈骗为主,海南儋 门为何不及时根据银行信息抓捕诈骗犯?这些学生 州以网络购票和虚假中奖诈骗为主,广东电白以电 为什么这么容易上当受骗?这一连串问题都触碰着 话冒充熟人诈骗为主,广西宾阳以盗用QQ号冒充 我们每个人的神经,引发我们必须做出理性的思考 亲友诈骗为主,湖南娄底以PS淫秽照片、低价“二 和回应。 手车”、网络办证诈骗为主,河北承德以冒充黑社会 一、电信诈骗的现状分析 诈骗为主,河南驻马店以冒充部队采购诈骗为主等, 电信诈骗是“以非法占有为目的,利用有线、无 形成特性产业型发展态势 J。另外,电信诈骗的方 线通信系统,以传送、发射或接收语音、文字、图像等 式更加专业化。电信诈骗团伙内部有严密组织和分 形式的信息,与被害人进行远程接触,通过虚构事 工,有一定的角色和职能结构,形成横向和纵向的分 实、隐瞒真相或者其他欺骗性手段,骗取他人财物数 工协调和层级控制方式。在受害人信息获得、传输、 额较大的犯罪行为”_1j。可见,电信诈骗是通过现 利用等方面也形成了“广撒网”式的电信诈骗,其背 代通信技术,采用非直接接触的方式假冒他人名义、 后形成一条黑色的产业链条。诈骗利用的通信工具 虚构事实、隐瞒真相等诈骗行为,以达到骗取他人财 更加专业化,犯罪分子开发网络改号软件、制作木马 物的目的。目前,我国的电信诈骗呈现出产业化、企 程序盗取公民个人信息、远程控制账户,利用“伪基 业化、智能化和大撒网的特征,从事诈骗活动的人员 站”发送信息,伪造银行卡、专业转账取款、洗钱等; 有着明确的社会分工,涉及个人信息、电信安全等多 有的诈骗团伙还编辑“诈骗手册”作为专业的培训 个领域;电信诈骗也由引发单一财产损失向诱发受 手段发展和扩张业务。 害人生命安全的趋势发展。这一关系到社会和谐稳 (二)涉案人员低龄化,涉案金额剧增 定的电信诈骗问题呈现出的复杂样态,必须引起全 电信诈骗需拥有一定的网络技术,这也使得电 社会的高度关注。 信诈骗分子呈现低龄化的趋势。由于相关的技术更 (一)电信诈骗呈现产业化、专业化发展态势 新快、技术含量增加,近几年来电信诈骗团伙成员都 目前,我国存在的电信诈骗起源于20世纪90 普遍呈现低龄化、低学历化趋势,年轻人精力充沛且 年代的台湾,又被称为“台湾式诈骗”。1997年台湾 容易掌握新技术。近年来许多地方就业情况不佳,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项目(1OCZSO39);河南省社会科学院2o16年度基本科研费项目(16E10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