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个狐狸精
很久以前,京城有一大户人家,主人姓李。李家有两个儿子,分别是大夫人所生的李武生和二夫人所生的李文生。 一日,李文生外出游玩,在路边看到一只受伤的狐狸,李文生心生怜悯把狐狸带回了家。
大夫人很讨厌二夫人和李文生,因为二夫人曾经是她的丫鬟,只因姿色过人被李老爷看上了。大夫人常常说二夫人是狐狸精,只会勾引男人。
这次李文生把受伤的狐狸带回家,大夫人看了大发雷霆,她说对狐狸恨之入骨,家中绝对不允许养狐狸。 李文生本想据理力争,可是二夫人是个不愿惹事的,她劝儿子把狐狸带出去养,李文生没办法,只好把受伤的狐狸安顿在隔壁一个荒废的院子。一连十几天,李文生每日都去废院照看狐狸,狐狸的伤也很快好了。
有一天,李文生又拿了很多吃的去看狐狸,刚走到院子外面就听见有男女说话的声音。李文生以为有人发现了狐狸要捕捉它,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进院子,可是院子里并没有人,只是多了两只狐狸。
“难道是我听错了?” 李文生里里外外转了一圈也没看见个人影,他也就没再纠结,可是这怎么会突然多了两只狐狸?经过观察,李文生认为这两只新来的狐狸是那只受伤狐狸的父母,打那以后,他就开始饲养着三只狐狸。
时间过了一年,李老爷因病去世了,家中大权落在大夫人和儿子李武生手中。大夫人
没了李老爷的顾忌,她开始对二夫人和李文生下死手。
就在李老爷入土后的第二天夜里,大夫人派了几个杀手潜入二夫人和李文生的院子准备刺杀二人。
当时,二夫人和李文生已经入睡了,几个杀手刚进入院子就被一个黑色的身影就在脸上和身上狠狠地抓了几下,几人吓得嗷嗷乱叫,最后纷纷落荒而逃。几个杀手都没看清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只知道伤口像是被尖锐的指甲划伤的。
一次刺杀不成,大夫人又想了第二个方法。
一天中午,二夫人和李文生正在吃午饭,管家突然来访,他是来请二夫人和李文生去参加家族会议的。原来,大夫人伪造了一张李老爷的遗嘱,伪造内容是把所有的家产都给大夫人生的李武生,二夫人和李文生只分到五十两银子,还要从李家立刻搬出去。
二夫人和李文生势单力薄,虽然对遗嘱内容有怀疑,但是家族的人都是站在大夫人一边的,他们也只好按照假遗嘱内容乖乖搬出李家。
二夫人没有娘家,搬出李家后无路可去,只好暂时住在隔壁的废院子里。就这样,俩人和三只狐狸生活在一起,二夫人每天刺绣,李文生每日读书。
五十两银子交给李文生保管,每次需要的时候他就会拿一些,可是几个月下来,他发现银子一点也没少,每天早上都会恢复五十两的样子。李文生很奇怪,他决定查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天,李文生故意拿了二两银子买吃的,回来后他就藏在暗处看着。等了很久,他发
现进来一只狐狸,就是最初救下的那只。狐狸在银子周围晃了一圈就出去了,李文生马上跑过去看,银子果然又恢复到五十两。
李文生突然明白了,自己救得是一只成了精的狐狸。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没有当面和狐狸说破,只是对狐狸更好了。 春去秋来,又是一年。这年春节前夕,李家的管家突然来请二夫人和李文生回去,说是大夫人和李武生都疯了,他们疯疯癫癫的说出了当初假遗嘱的事,现在真相大白,请二夫人和李文生回家掌事。
重新回到李家,二夫人和李文生的地位大大提高了,日子总算熬出头了。李文生想起了狐狸精,他在后花园建了一个很大的窝给三只狐狸,可是当他亲自去接狐狸的时候,三只狐狸都消失了。李文生知道这些成了精的狐狸不可能一直在自己身边,可是他还是很伤心,每天都想着它们。
有一天晚上,李文生做了个梦,梦中那只狐狸来到他床边,李文生刚要抚摸它,它突然变成了一个容貌秀丽的美人。李文生激动的说不出话,那美人告诉他,如果想娶她为妻,请他三日后到当初救狐狸的那个地方见面。
李文生醒来后就激动的不能自已,终于等到三天期满,他驾着马车来到了那个救狐狸的地方。果然,一个白衣女子正站在那里,她的模样和梦中美人的模样完全一样。
俩人没有多余的话,李文生牵着美人的手把他带回了李家,俩人顺利结婚生子。
令人称奇的是,李文生和妻子的容貌几十年后都没有变老,在他们儿子成年的那天,俩人给儿子留下一封信就一起走进了山林,从那以后再也没人见过他们。
老狐仙报恩
故事发生在古时。小李村有一位叫付启的小伙子,这天,正在山间劳作,看到一白衣女子跌跌撞撞地跑来,上气不接下气跪倒,向付启乞怜道:后面有人追杀,请您救我一救。
付启有的是力气,当场答应。女子说:不可使蛮力,你不是他们对手。女子左右看了看,钻进了秸杆垛,求付启打个掩护。 付启将女子遮盖严实,继续干活儿,眨眼工夫,追来两位黑脸汉子,一高一矮,凶神恶煞一般,高个子举着铁锤吓唬付启道:看到一妖女吗?穿着白色衣服。付启故意结结巴巴地说:看,看到了,往,往山后跑,跑了。
两位恶煞拔腿就追,高个子转头说:你要敢骗我,这就是下场。说着,一锤击落,一块大石头顿时四分五裂。付启的心被吓得直突突,这要砸在人身上,还不砸成肉酱。看着他们走远,没有了动静,请女子出来,女子却晕倒了。
付启将其背回家,喂了水,女子慢慢苏醒。女子说,她叫白小妹,是一只狐狸,今天是她的劫难日,如能度过,即可成仙,度不过,命丧黄泉。那两恶人还会找到这里,你要愿意帮我,就关门闭户,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情,切记不要开门开窗,不要说话,能熬到天明鸡叫,我就安全了。要是怕招惹麻烦,我现在就走。
付启想,救人救到底,哪怕一死,也得救她一救,关门闭窗,静观其变。夜里,屋外果然嘈杂起来,两位恶煞敲门拍窗外加恐吓,还制造出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声称付启再不开门就将他家夷为平地,将他碎尸万断。说归说,两恶煞却不敢行凶,如违反了天条要受到严惩,杀不了狐狸最多是工作不力,挨两句骂就是。恶煞虚张声势折腾了一夜,天明即离去。 白小妹度过了劫难,法力大增,精力自然也恢复了。她本该离开,却一不小心喜欢上了付启,见这小伙子心肠好,不惧威胁,镇定自若,很合她的胃口,就留下来和付启搭
伙过起了日子。
小妹已入了仙道,性命自然无碍,却违了狐狸不能和凡人成亲的家规。小妹的父亲老狐狸胡道下了最后通牒:如果再不回家,就杀了付启,断绝其尘念。 知父莫若女,父亲脾气怪得很,说得出做得到。小妹哭泣着对付启说:我要走了,父命不可违。你给我一块儿去,我父亲要当面答谢。
见了老狐狸胡道,付启赶忙跪拜。胡道说:人有人道,狐有狐路,走不到一块儿的。你救了我女儿,我们全家永远感恩戴德。说着,让一小女狐端出一盘黄金,说:一点心意,够你几辈子花了。付启不接,胡道又命人加上一盘珠宝,皆是价值连城之物。付启还是不要。 胡道怒了,厉声说:这也不要,那也不要,你到底要什么?除了我女儿,你要什么都可以,说吧。
胡启说:黄金再多,也有花光之时,珠宝是身外之外,易招抢盗,引杀身之祸。我想请神仙许我两个字,就是如愿,我依靠自己双手挣吃挣喝,逍遥自在,也不会有灾难和顾虑。
胡道一听,抚掌大笑道:这真是神仙之语,好吧,本仙答应你。 回村后,街坊都说付启傻,老狐狸的空头支票你都相信,真是赔了夫人损了黄金。付启却心安理得,每日里辛勤劳作,果然事事顺心如愿,没几年,就成了一方首富,说亲的媒婆都将他家踢烂了门槛,付启就是不娶亲。
故事即将结束。付启自从胡家回来后,每日祈祷上天,愿和小妹永结连理。这一天,付启正跪地祈祷,突然白光一闪,小妹竟站在了眼前,娇笑着说:呆子,你的诚心打动了上天,也感动了我父亲,我终于被放出来,能和你永远团圆了。 付启喜极而泣,这辈子最
大的心愿实现了,老狐狸,不,应该是老岳父,真乃言而有信之狐。
关中怪谈之幽伶
幽伶者,戏子之冤魂也。 每年一度的“七月半”就要来了,各村已经陆续搭建好了戏台。七月半唱大戏是关中地区农村的一件大事,也是传统。每年只要七月半快到的时候,各个村子就铆足了劲从全省各地甚至远到西北五省找名角,一定要在这戏台上拼个高下。
七月十四这天,我们村从甘肃请来的戏班子到达的那天晚上,整个村子张灯结彩。因为这个戏班子唤作“谭家班”,名号响遍西北五省。据去请谭家班的村会计说:“谭家班本来说好不来咱们县的,特别说了不来咱们村,架不住我的游说!”“你小子行,回头给你奖励!”村长高兴地说。
说起这谭家班可是有些年头的戏班子了,打从光绪年间就活跃在陕甘一带,成为知名班底。这些年戏曲不景气,但是谭家班仍然保有原来强劲的风头,在西北各地非常受欢迎,竟丝毫不受大气候的影响,不得不说这谭家班的各项功底的深厚。这谭家班的班主谭英更是以武戏见长,尤其他饰演的关公,在西北五省他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靠得就是祖传的熏陶和言传身教。
郑雨趁着在这里的机会,也想来村口戏台看看热闹。可惜我们来的时候,谭家班的人已经收拾好了布景,等着明天晚上的演出了。所以我们去的时候,戏台子上除了几个顽劣的小孩儿上上下下地大闹之外,就是年长的几个后生在这台子上学着别人的样子咿咿呀呀地唱。一个谭家班的人都没见到,不免让美女非常失望,她噘着嘴对我说:“任桀,今天晚上我一定会看到谭家班的人唱戏的。你这么有办法,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我面露难色。今晚就不是唱戏的日子,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正发愁的时候,那几个捣蛋的小
孩和后生已经走了,整个村口就我们两个人对着戏台子。坐在戏台子对面不远处的一个放倒的树干上,我正要跟这不讲理的丫头讲理,不料台子上竟然出现一个人影!这人影从黯淡到清晰,直到整个人的面孔都清晰可辨。“天助我也!”我心里兴奋地叫道!一定是哪个新手担心明天怯场,所以今天晚上在这台子上热身来的,看他还穿着戏服,化了戏妆,一定是的!
郑雨也兴奋起来:“任桀,你行呀!看来我没看错你,真会替我想。老实交代,是不是提前就准备好的?想给我一个惊喜?”我这人从来不会撒谎,一撒谎就脸红,但是这次这样的机缘巧合,让我不得不认为这时上天在帮我泡这个美眉。所以我回答得义正词严,就好像我真的提前做好了准备似的。
这人从台脚开始迈步,一边迈步一边咿咿呀呀地念白,虽然没有伴奏,但也能听出来他确实颇有功底。而且这人唱得是《走麦城》这段戏。我突然发现一个重要问题:这人既然唱得是关公戏,怎么露个大白脸就上来了?后来一想,大概是热场演练,没那么严格,也就心安理得地听他唱了。可是郑雨也看出来了:“唱关公怎么不化红脸?”我敷衍她说:“就咱们俩人,还把整个锣鼓家伙都请上来?”郑雨虽然不满,但也没有表示异议。
大概五分钟过后,按板子应该有唱了,那“关公”却站着不动,既不出声,也不迈步子,十多秒之后,那人的脸竟然涨得通红!天哪!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白脸关公”?
我们这一带一直流传着白脸关公的传说,据说当年本地还有一个大戏班子叫做“吕家班”,在清末民初名号都比谭家班叫得响,得益于这个班子有一个不仅唱功了得,而且扮相奇特的名优——陈常德。这陈常德上台演关公,不化红底,被称为“白脸关公”。陈常德在戏台上站定半分钟,立刻憋得满脸通红,在台上一唱个把时辰唱腔不变音,非常了得。而此时的谭家班想花重金把这陈常德挖过来,可这陈常德就是不答应,说是于吕家班班主
有恩。
虽说同行是冤家,特别是都擅长武戏的班子更是如此。好在西北五省市场大,两个班子也倒没有多少机会同一个地方演习,而且两家班主也都是聪明人,所以也经常刻意回避一起演出,十几年来也倒相安无事。可是随着吕家班名声远扬,这谭家班班主实在有些坐不住,便瞅了个机会要跟吕家班陈常德一较高下。于是,八十年前的七月半,这个擂台就摆在了我们村。
陈常德献唱三天三夜,不曾休息。而谭家班谭英的祖父也在吕家班对面不足五十米的地方摆下台子,更是唱了三夜三天。双方不相上下,而陈常德因为白脸扮相,优势明显高于谭家班。从人群的关注度就可以明显分辨出来。谭家班的台子底下几乎就是白场,而对面人山人海挤破头。这让老班主口吐鲜血,险些丢了性命。后经抢救,虽然保住了命,却丢了手艺,再也不能唱戏。对于视戏曲为生命的人来说,不能唱戏比要了他的命还要痛苦。
这谭家班的少班主,也就是谭英的父亲替父登场,这也是父亲的意思,即使没人看也要演下去,在手艺上输了,不丢人,但是自己认输那就是倒了大牌子了!
戏剧性的一幕发生在第四天,双方早已经剑拔弩张,村里人正想看看这第四天的戏还怎么比,可是吕家班突然撤走了,具体原因不明,据说是那陈常德长时间憋气,把肺给憋炸了,早就剩下半条命了。所以第四天的戏就没得看了。“谁说没得看?我们谭家班还在!今天唱到天亮!”谭英的父亲显然很高兴,这对手终于败下阵去,曾经属于吕家班的戏迷今天却把谭家班的台子围了个水泄不通。一大早就开始,中间吃饭不歇戏!这是谭家班的承诺。果然,这戏从大早一下唱到第二天天亮,文戏武戏都有,其中不乏经典的段子:单刀赴会、千里单骑、周仁回府、三滴血、铡美案等等。看得村民大呼过瘾! 但是从这之后,谭家班很少在渭华一带演出,我们村就更别提了。这大概就跟那次比戏的事情有关吧。而
且我们还从外面听到另外一个消息:陈常德死了!在比戏的第三天晚上在我们村死的!究竟怎么死的根本不知道,有说法是陈常德唱完三天,早就已经油尽灯枯,回去就躺倒了,没过一个时辰,人已经没气儿了!从此,西北五省就再也没有“白面关公”这号人物了,而吕家班也逐渐淡出人们的记忆,整个西北五省成了谭家班一枝独秀,一直到现在。
我和郑雨成了那个人的观众,他一定看见了我们,因为他对着我们点头了。没想到这白脸关公在将近一百年之后,终于还是收归了“谭家班”。果然是物是人非呀。不一会儿,那人唱完一折,便走到幕后,再也没有出来。我们等了一会儿,料他不会再唱了,这才起身回去。一直等着我们一起喝茶的五叔冷着脸训我:“七月半这两天深夜不要出门。你倒也罢了,还领着郑雨到处跑。出了差错,谁能承担得起?”郑雨说:“我不要你们担责任!”“你到说得轻巧,你爹那么多钱也不及你的安全重要。我们拿什么赔呀?”郑雨却振振有词:“你们的钱也不少,干嘛老说我爹?” 我们跟五叔说了在戏台子上看“白面关公”唱戏的事儿,五叔满脸狐疑和惊诧:“这谭家班绝对不可能有这号奇人。怕不是人在唱戏,而是……”五叔不再说下去,我们却都已经明白,同时心里有一点不祥的预感:在明晚的戏台上,少不了出事儿。
滚尸桥
今天,咱们来讲一个民国时期的鬼故事。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否则,终归会自食恶果。 我家就在马家村,马家村与李家村隔着一条大河,有十几米宽,河面搭着一座木桥,木桥由两棵百年柏树并在一起,镶嵌在河堤上,十分稳固,这座不起眼的木桥就是滚尸桥。小时候,每次经过滚尸桥总是寒毛倒立,心生冰凉。
时间的车轮往回旋转。民国时期,滚尸桥还不叫滚尸桥,而是叫李家桥。那时,有一个姓朱的老师,是个外地人,人品非常好,教书认真负责,是一个难得的好老师。但是,
在这个世界上,不管你人品再好,也总会有讨厌你。朱老师教过一个学生,叫马旭升,非常调皮,常被体罚,因此怀恨在心。
马旭升长大后,跟着村里几个无赖,跑到山里当了强盗。民国风云变幻莫测,各军阀为了争夺地盘,根本就不管老百姓的死活。那时,强盗非常猖獗,常常欺负蹂躏善良朴实的老百姓。也不知是何缘故,马旭升混了几年,竟然成了强盗头子。
一天,马旭升带领一群强盗占领了马家村,并把朱老师捆了,关在磨房里。朱老师被关了三天三夜,整个人都饿晕了。马旭升觉得差不多了,就走进磨房对朱老师说:“你就承认了吧,免得遭受折磨。” 朱老师有气无力说道:“我承认什么?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了什么?” 马旭升阴险一笑,说道:“别装蒜了,难道要我一件一件的说出来,你才肯向乡亲们认罪!” 朱老师说道:“我踏踏实实教书数载,对得起马家村的老老少少,我没有罪。”
马旭升说道:“五年前,你毁了一个女学生,那学生姓马,具体的名字就不用我说了吧!”
朱老师一头雾水,瞪了马旭升一眼,说道:“你血口喷人!你污蔑好人!”
马旭升说道:“我再数数你的罪孽。”
朱老师说道:“你污蔑好人……”
马旭升阴险一笑,说道:“我上三年级的时候,成绩不好,一不小心弄坏了同学的一支笔,你逼我吃屎。你不配做一个老师,你是老师中的败类,人类的渣滓。像你这样的衣冠禽兽,早就该受到惩罚!”
朱老师说道:“那一次,你是故意弄断那女生的笔。那女同学被你气的呜呜直哭泣,我教训你几句,你不但不思悔改,还动手打掉那女生的一颗牙齿。我一怒之下,才狠狠揍了你一顿。现在,你却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污蔑我逼你吃屎……你太坏了!” “不是学生坏,告诉你,我要让你身败名裂。”马旭升阴险一笑,“我提醒你一遍,现在不是学生在认罪,是衣冠禽兽的老师在向乡亲们认罪。”
朱老师瞪了一眼,说道:“我身正不怕影子歪!”
马旭升一巴掌打过去,饿狼一般骂道:“老杂毛——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拿起磨房角的一根荆条,猛地抽起来。一阵猛打后,朱老师已是血肉模糊。
第二天晚上,朱老师又受了很多罪,但也算是一条汉子,怎么也不肯认罪。马旭升眼珠子一转,说道:“看来,你死也不会认罪了,那就别怪学生出‘狠招’了。”
朱老师苦笑一声,说道:“有什么招都使出来吧,大不了一死,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马旭升阴邪一笑,凑近朱老师,小声说道:“你要是再不承认,我就把你的妻子和孩子抓到这里来,陪你一起受罪,一起死。”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那一刻,朱老师绝望了,心想:我死了到不足为奇,就是可怜了我的妻儿,心中一横,说道:“我认了就是……你要我如何认罪?”
马旭升说道:“第一,承认你毁了一个女学生;第二,承认自己是个变态狂,曾逼着马旭升吃过屎;第三,承认自己是一个盗墓贼。”
朱老师哭泣着说道:“我承认也可以,但要答应我,不准迫害我的家人。” “我虽是强盗,也算是一条汉子,说话算话……只要你认罪,我绝不会迫害你的家人。”马旭升说着,从包里掏出一支笔、一张信笺纸,“把罪孽写下来,按上手印。” 朱老师只得照做。
第二天,马旭升一伙强盗把乡亲们“招呼”到打谷场,看看他是如何案申朱老师。朱老师一一承认了自己的罪孽。当场,就被马旭升一伙用磨片活活打死。看着朱老师的尸体,马旭升还不解气,瞪着朱老师的妻子说道:“既然老师承认自己是个盗墓贼,一定盗了很多宝贝,赶快交出来,否则……”
马旭升的眼里射出无比恶毒的目光,牢牢钉在朱老师妻子的身上,如同杀人的钢钉。几个强盗上前,揪住朱老师的妻子,将她吊在树上,用竹竿打她,不一会儿,已是血迹斑斑,善良的村民们无不掩面泪流。
朱老师的妻子心中一绝望,横竖都是个死,不如死得痛快些,就说道:“你们放我下来,我带你们去找宝贝。”
强盗把朱老师的妻子放下来。 朱老师的妻子大喊一声:“你们不得好死!”话音刚落,已撞到树干上,脑浆慢慢流出来,就像豆腐脑一般。
马旭升连尸体都不放过,命令其余强盗:“这样死太便宜他们了,得好好羞辱一番……”
马旭升一伙强盗在李家桥上钉满钉板,把尸体放在桥上滚来滚去,直到太阳落山才停下来,才把尸体仍在河边,扬长而去。半夜,有好心的人偷偷在桥下挖了一个坑,把两俱尸体埋了。
从那晚起,常常有人看到桥上有两具尸体滚来滚去,一男一女十分恐怖。 过了七年,全国解放。马旭升也没了生路,偷偷跑回家。家乡人都知道他曾是个不良人,怕报复,也不敢揭露他的罪行。就这样,马旭升逃过了一劫。
一晚,马旭升从县城回家,走到李家桥中段,就看见桥头横趟着一具尸体,向自己滚过来。马旭升吓坏了,转身就要跑,但桥的另一头也出现了一具尸体堵住了去路。马旭升扑通跪在桥上,说道:“朱老师,是我害了你们!我不是人……你们就放了我吧!”
一张挂着腐肉的脸慢慢升起,阴森森说道:“你害死我也就罢了,为何连我的妻子也不放过?狼心狗肺的东西……像你这样的人……早就该死了……”
突然,一只钢刀般的手刺进马旭升的胸膛,活生生将肠子扯出来,接着又一拉,肠子被全部拉出来,挂在桥上,风一吹,无比恐怖。
第二天,清早,许多的人站在河两边,看着马旭升,纷纷说道:“害人之心不可有……坏人终归有坏报!”
很多人以为,马旭升一死,桥上的怨气就会消失,今后,就不会再出现滚动的尸体了。但人们都想错了……
六十年代的一天,我二大爷到李家村一个朋友家玩,回来时候,已经很晚了。二大爷胆子大,什么都不怕,走到桥中段的时候,两桥头忽然出现两具尸体,向他滚过来。二大爷屏住呼吸,对着尸体一脚踢出去,那尸体“吱——吱——吱——”叫了三声就不见了。
二大爷回到家就病倒了,一直病了四十天才痊愈。二大爷遇滚尸的事情,很快传遍村
子。晚上,很多胆小的人都不敢再经过那桥。 任何地方的人,有胆小,就一定有胆大的。我们村有几个胆大的人,打了赌,深夜去探个究竟。三个人手拉手走到桥中段,两具尸体就堵住了去路,三个人早有准备,急忙拿出符咒打出去,那尸体才消失不见。虽然三人回了家,但同样生了一场小病。这事后,再也没有人敢在晚上路过那桥。
也不知从何时起,李家桥渐渐被“滚尸桥”这个名字所代替。
到了八十年代的时候,“滚尸桥”这名头竟然传遍了整个滇东地区,完全代替了李家桥。
九十年代初,政府在别处修了一座水泥桥。自那以后,别说是晚上,就是白天,也很少有人会从滚尸桥经过。
九十年代中期,一晚,我爷爷也不知何故,从滚尸桥上经过,走到桥中段时,两具尸体挡住了去路。爷爷胆大,不但不害怕,反而抄起手中的镰刀,朝尸体挖去,那尸体“吱……吱……吱……”叫了三声就不见了。不幸中的万幸,爷爷虽然遇到了滚尸,但没有生病。据乡亲们说,爷爷是唯一一个遇到滚尸而没有生病的人。
1995年的时候,我和二哥非常好奇,不信那个邪,想要亲身验证滚尸桥的真伪。八月十五,晚上,哥俩拿了几道符咒,一捆红绳子,准备去会会那两具滚尸。我们手挽手走到桥中段,桥头突然出现了两具尸体,向我们滚过来。我吓得两腿发麻,连声音也喊不出来。幸好二哥胆大,急忙用符咒打过去,那尸体才消失不见。回到家后,我上吐下泻,差点病死,一百天后才慢慢好起来。至今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现在,滚尸桥依然横卧在河面上,那沧桑的桥木似乎还诉说着,民国时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鼠知县
北宋钦宗年间,黄河大水,淹了两府七州六十三县,放眼望去,原本大好的河山,如今变的是满目疮痍、哀鸿遍野!两月过后,洪水虽说退去,可无数的百姓却因灾疫横行、缺衣少粮,而活的更加苦不堪言! 话说京东路濮州鄄城县,因防护得当,民众用心,所以灾情并不算怎么严重。可毕竟也是被困了一月有余,虽然眼下尚无瘟疫爆发,但数万百姓平日里积攒的粮食,却也因此而消耗一空!眼瞧着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无奈之下,鄄城县令只得冒着被杀头的风险,打开了官仓、赈济放粮! 要提起这位胆大包天的知县,倒也算有些来历,此人姓胡,叫做胡不为。他本是状元及第,只因其人不善迎奉,所以这才被放了一个七品的知县。到任以后他也是秉公克己,两袖清风,以至于在鄄城当地是颇有官声! 这一天傍晚,胡知县忙完了公务,刚要回到后堂歇息,就见府里的下人满面愁容的走了过来。
“大人,今日清晨,小的让您做的事情您可曾做得?”
“何事?”听下人发问,胡知县顿时就是一愣。
“您忘了?我让您今日须领几升米面回来,否则便要无米下锅了……?”
“哦!”
“您领来了?”
“我忘了……”
“哎,看来咱们今晚又得吃那些野菜充饥了……”
下人撇了撇嘴,转身出去了。而胡知县对此却似乎并不在意,只是苦笑了两声之后,也回到了自己的书房。他不是不知道家中无粮,只因接连数日赈济灾民,眼下官仓也已经是见了底儿,百姓尚且没有吃的,他堂堂一方父母,又怎能去争那几升救命的粮食呢? 回到书房以后,不多时,下人也给他端来一碗野菜熬成的稀汤,尽管饥肠辘辘,可他却连动也没动,只是瞧着那碗菜汤是愁眉不展!他心说,昨日官仓就已经没有了存粮,可朝廷的赈济却迟迟不到,这要让外间的百姓该如何的过活呢?今日为了筹粮,我将那些富户豪强都找了个遍,但众人具是推诿,都言说家中也无余粮。如此下去,用不了几日,必会滋生祸乱,到那时,又该让我如何是好?
正发愁呢,胡知县猛然间就瞧见自打墙角处走出了一只大耗子,而且是一步三摇,径直的来到了他的眼前!
“我说您就别找了,家里没有粮食,要实在是饥饿难耐,我这碗香喷喷的菜粥与你就是!”胡知县见那老鼠似乎不惧生人,于是便打趣般的说了一句。
话音刚落,那老鼠也跳到了桌子上,紧接着,围着那碗野菜是转了又转,随后更是撇了撇嘴,表情颇为不屑!
“呦呵!你莫非还嫌弃这碗野菜不成?”
“这哪是什么香喷喷的菜粥啊?没有油,也没有米,这分明就是喂猪的泔水嘛……”
“这么好的东西我可舍不得拿去喂猪……啊!我的天呐!你你你、你怎么会说人话?”话说到一半,胡知县这才听出原来是那老鼠在口吐人言!他心说,这可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难道说真的要天下大乱了吗?怎么连耗子都成了精了呢? “你这人不赖,竟然不
怕我?”那老鼠用爪子捋了捋自己的那几根胡子,随口说了一句。
“胡某自打开仓放粮的那天,就已将生死抛诸于脑后,死我都不怕,又岂会怕你一只带毛儿的老鼠?”
“也对,怪不得家里连粒儿粮食都没有呢,看起来你是打算把自己活活给饿死也不愿意朝廷来治你得罪呀……”
“胡说八道!胡某做事自有担当,又岂会惧怕上官责罚!家中无粮,那只是因为我将自己的口粮都分发给了百姓罢了……”
“分了多少啊?”
“加起来也不过是三四升米而已……”
“那你这几升米,可救得百姓活命?”
“这……、”胡知县心说,你这不是废话吗?要是能救,我还至于会愁苦不堪吗?
“莫说是三四升米,即便是三五百但,在如今也是杯水车薪、难堪大用!你这堂堂的一方父母,连自己治下的百姓都救不活、养不起,那这官当的还有什么意义?”那老鼠一边摇头晃脑的教训着胡知县,一边继续捋着它的胡子,脸上的表情也是十分的滑稽。
“哎……我何尝不想呢?只是有心无力啊……、”胡知县也不争辩,坐在那里是唉声叹气。
“今儿个鼠爷我高兴,若你胡不为肯将这县令的位置让我坐上三日,那我赠你十万粮米又有何妨?”
“此话当真?”胡知县闻听之后,差点没从椅子上蹦起来,他一把便抓住了那只老鼠的手,准确的说是爪子,随后更是恳求了起来!
“鼠爷、鼠爷、我的亲大爷!您若真能变出来十万粮米,莫说是这知县,就算您要我的老婆我都给你!”
“撒手、撒手!人鼠授受不亲,懂吗?瞧瞧你那手脏的,简直就跟刚刚刨过土一样!再说了,你一贫如洗,又哪里来的老婆?”那老鼠是一脸的嫌弃!
“心里激动,一时有些忘乎所以了,还请鼠爷您莫怪、莫怪……”胡知县心说,我这手怎么就不干净了,你那手才整天刨土呢!心里不忿,可他却不敢流露出来,所以只能是晒晒的说道。
“既然你答应了,那明天一早儿,便由我去替你升堂吧……”
“行是行,可您这幅模样怎么去穿那蟒袍玉带?又怎么去升坐大堂呢……”
“不就是差副皮囊吗?你来看!”说着就见那老鼠身形一晃,顿时就化作了一位苍颜老者,与胡知县是对面而坐!
“我的天呐!原来您真的成了精、啊不,是成了仙了……”胡知县这回是真傻了。
“精怪也好,神仙也罢,若是能有向善之心,那它必将会得到上天的眷顾!时候不早
了,我喝了这碗菜粥就要休息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吧……”那老鼠变化的老者,直接就下了逐客令。 胡知县心说,成啊,只要你能救得活这一方百姓,让我做什么都不为过。你要住在这里便住在这里,大不了,我去跟下人凑合一宿就是。
一夜无话,次日天明,胡知县领着那化为了人形的老鼠早早地就来在了大堂之上!
“来人呐!速将这满城的百姓,尽皆唤到县衙,就说本官有话要讲,而且所到之人皆可分得黍米半升!!”此时,官服虽说已经穿在了老鼠的身上,可胡知县做一番交代那也是免不了的。
衙役们心说,大人今天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难道说是朝廷得知了他私开官仓,已经将他罢免了吗?可即便如此,新任的县令也不会来的这么快吧?而且瞧那个穿着官服的老头儿,贼眉鼠眼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善类,简直就跟个大耗子成了精一样!众人尽管心中疑惑,可还是按着胡知县的吩咐,把城中附近的百姓全都叫了过来!
“众位乡亲父老,我鄄城县遭逢大难,以至于众位相亲流离失所、朝不保夕,而我胡不为却尽不了半分绵薄之力,实在是羞愧难当啊!”胡知县见堂下堂外人头攒动,于是赶紧抱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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