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语言单位的组合关系与聚合关系

谈语言单位的组合关系与聚合关系

摘要

语言单位的组合关系和聚合关系在形成语言的结构、构成语言系统的组成部分时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对语言研究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1]。本文从语言单位的组合关系、语言单位的聚合关系以及它们之间的联系和对照三个方面，对组合关系和聚合关系加以阐释和剖析，并得出了组合关系和聚合关系彼此相互作用、相互影响、密不可分的结论，为进一步理解语言单位的相互关系，推动现代语言学，尤其是结构语言学的研究提供了有力帮助。

关键词

语言单位；组合关系；聚合关系；语言结构；语言系统

引言

语言学界对语言单位的组合关系和聚合关系的研究一直以来都存在，但对于组合关系和聚合关系的特点及它们之间的相互关系和对照的研究并不十分深刻。乔姆斯基提出了转换生成语法 [2]，其中的转换规则其实就是组合关系和聚合关系的表达。Р. Якобсон认为，“任何话语的形成都是通过选择以提取其某些语言单位，并经过组合使其构成更高层次、更复杂的语言单位。”

本文意图从语言单位的组合关系和聚合关系的本质入手，从广义和狭义的角度对两种关系进行理解，对其特点加以剖析，并通过各种实例来探讨组合关系和聚合关系之间

的相互联系和对照。这些问题的分析可以为更加深入理解语言单位的相互关系提供参考，并有助于现代语言学，尤其是结构语言学的研究。

1. 语言单位的组合关系

1.1 语言单位的组合关系概述

语言单位的组合关系（syntagmatic relation），又叫做“句段关系”，是指在连贯的话语当中，各种语言单位彼此之间的横向关系。词，词组甚至语篇的构成都受到组合关系的支配[3]。

人类通过思想的方式，利用秩序化关系，将语言单位加以组合，建立成横向水平的句子。词或词组构成句子的顺序安排即为组合关系[4]，是语句的线性关系[5]。语言单位的组合关系具有很重要的功能和意义。

1.2 语言单位的组合关系的理解

语言单位的组合关系，从广义上可以理解为，一个语言单位在话语当中，和同层次的语言单位的直接或间接的关系[6]，以及一个语言单位和其它层次语言单位之间的关系。从狭义层面上来说，语言单位的组合关系则是一种主从关系。主从关系在偏正词组和动宾词组中有所体现。

1.3 语言单位的组合关系的特点

通过组合关系连接起来的语言单位，必须同时在场，缺一不可，这是共现性的体现。在线性单位之间，具有连续的关系。组合关系中的语言单位横向排列，这些线性单位

构成上述1.1中提到的句段，从结构段内部来看，其中的语言单位是连续的。而且，组合关系的类别是有限的，在同一话语中反复出现。通过主从联系，可以构成新的内容，这代表了新的性质的产生，而并列联系在主从联系的背景之上形成，从而使词和词之间的关系变得复杂化。

2. 语言单位的聚合关系

2.1 语言单位的聚合关系概述

如果把语言单位的组合关系比作是“邻居相处”，那么语言单位的聚合关系（paradigmatic relation）则是“兄弟类聚”。语言单位的聚合关系指的是，可能和某个语言单位出现在相同的位置上，并且执行相同功能的单位之间的纵向垂直关系。

语言单位的聚合关系是替换关系。例如，一个句子中表示人称的词，如“张三”、“王二”和“我”，之间可以相互替换。

语言单位的聚合关系是功能关系。例如，在特定的交际场合下，需要对是否适合使用某词进行分析，若不适合，则需要将它替换成其所在聚合关系中的其它语言单位。

语言单位的聚合关系也是联想关系。人们在使用某个语言单位时，可以联想出与之相关的同义词，这些同义词存在于人的知识库中，可以根据需要被我们所调用。

语言单位的聚合关系还是对照关系。所谓“对照”，指的是将所有可以用于相同位置并执行相同功能的语言单位（即聚合关系中的语言单位）进行比较，之后再进行选择。

2.2 语言单位的聚合关系的理解

语言单位的聚合关系，从广义上来说，指的是在任何方面具有共同点的不同性质、不同层次的语言单位之间的关系。从狭义上来说，聚合关系指的是语言单位内部的类聚关系，是各种变体之间的直接联系。如英语和俄语中，动词的许多不同的语法形式之间的联系，就是语言单位的聚合关系。

2.3 语言单位的聚合关系的特点

上面2.1中提到，存在于聚合关系中的语言单位，拥有能够联想的共同特点，因此在话语链条中可以相互替换。但这些语言单位不能同时出现，具有互斥性。

语言单位的聚合关系存在于有共同特点的语言单位之间，没有固定的出现顺序，没有稳定的位置。而且，聚合关系内部的成员数目不确定，可能增多，也可能减少。

语言单位的聚合关系的核心是同和异的关系。“同”指的是“能指”和“所指”， “能指”是语言单位的音响形象和结构，“所指”是语言单位的功能和意义。而“异”指的是聚合关系内部的成员彼此之间相互区别的特点。

3. 语言单位的组合关系和聚合关系之间的联系和对照

我们知道，不同的语言单位处于语言符号系统中的不同层次。每个层次的语言单位，都处于组合关系和聚合关系的交叉点上。

语言单位的组合特点可以作为聚合的依据。如果两个语言单位，可以出现在某一组合关系中相同的位置上，并且能够执行相同的功能，那么这两个语言单位就可以处于聚合关系中。

上面2.3中提到，语言单位的聚合关系的核心是同和异的关系。语言单位的聚合关系的这种特点，往往要通过在场的组合关系才能体现出来，即借助具体的事件，可以反映出不在场的语言单位和在场的语言单位之间的差异。

语言单位的组合和聚合，在意义关系上彼此互动、相互作用、相互影响。在一个句子中，可通过人的联想，调动聚合关系，即利用人的知识库中的词，来理解在场的句子中的组合单位所包含的意义，从而发现语言单位的新的意义。

结论

索绪尔认为，“语言是个符号系统” [7]。语言是形式，而不是实体[8]。重要的并不是语言事实本身，而是它们之间的关系[9]。

通过对语言单位的组合关系和聚合关系的本质及特点进行剖析，本文发现组合关系的类别是有限的。从狭义层面上来说，语言单位的组合关系是一种主从关系。通过组合关系连接起来的语言单位，具有共现性和连续性。而语言单位的聚合关系是替换关系、功能关系、联想关系和对照关系，存在于有共同特点的语言单位之间，没有固定的出现顺序和稳定的位置。聚合关系内部的语言单位数目不确定，而且，在话语链条中，这些语言单位具有互斥性。

通过对语言单位的组合关系和聚合关系之间的联系和对照进行研究，本文揭示了其相互作用、相互影响、密不可分的特点。在语言符号系统中，每个层次的语言单位，都处于组合关系和聚合关系的交叉点上。语言单位的组合特点可以作为聚合的依据。而语言单位的聚合关系的核心，即同和异的关系，则往往要通过组合关系才能体现出来。在一个句子中，也可通过人的联想，调动聚合关系，即利用人的知识库中的词，通过比较和对照，来

理解在场的句子中的组合单位所包含的意义，从而发现具体的某个语言单位的新的意义[10]和价值。这些结论有助于更加深入理解语言单位的相互关系，并推动现代语言学，尤其是结构语言学的研究。

参考文献

[1] 徐盛桓.聚合和组合[J].外语教学，1983(3).

[2] Chomsky, N. Syntactic Structures [M]. The Hague: Mouton, 1957.

[3] 王学成.英语语言构建中的组合与聚合关系[J].中山大学学报论丛，2007(5).

[4] 刘润清.西方语言学流派[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95.

[5] 许国璋.许国璋论语言[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91.

[6] 胡壮麟.语言学教程修订版中译本[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

[7] Saussure, F. de. Course in General Linguistics[M]. London: Duckworth, 1916.

[8] 王振昆.语言学资料汇编[M].北京:中央广播民族大学出版社，1983.

[9] Bloomfield, L. Language[M]. Chicago: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1933.

[10] Culler, J. Ferdinand de Saussure[M]. London: Longman, 1978.

作者简介：黄博（1995-），男，汉族，黑龙江哈尔滨人，俄语语言文学硕士在读，就读于黑龙江大学俄语学院，研究方向：语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