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湾漂流

——杨柳晓风

几位朋友临时起兴举家去月亮湾漂流。月亮湾，挺好听的名字，地处安徽省泾县内，以供游客在河上漂流而著名。汽车驶过宣城，进入泾县，山就逐渐多了起来，崇山峻岭，连绵起伏。汽车在山间穿行，望着窗外青翠的山中云雾缭绕，大人、小孩顿时兴奋不已。

汽车到达终点，还没等我们下车，周围小商小贩就开始兜售他们的货物：水枪、水瓢、竹帽、鱼类。水枪是竹子做的，我知道这是用来打水仗的，而水瓢是干什么的呢？漂流还用得着水瓢吗？我问那些商贩，他们告诉我，水瓢也是用来打水仗的，水枪能打得远，而水瓢打起来更猛烈，直接舀水往别人身上泼，听着他们的介绍，我们童心大发，原来漂流过程中还要打水仗，觉得挺刺激。

我们一行来到码头，眼前一湾小河流向远方，或深或浅，时缓时急。河水清澈见底，河下鹅卵石清晰可见，河两边是巍峨的高山，或刀削斧凿一般，直插入水中；或挺拔葱茏，屹立两岸。

我们就是在这条小河上漂流。漂流坐的不是船，而是竹筏，每四人一条竹筏，每个筏上配一名船夫。水缓时，船夫用竹竿撑筏，使竹筏前行；水急时，用竹竿控制竹筏的方向。

我们的竹筏在河中顺流下漂。抬头仰望，湛蓝的天空中，偶尔掠过几朵白云，两岸青山之间，三两只白鹭在悠然地飞翔。筏下是绿水，水深的地方有三四米，水浅的地方，竹筏就擦着河床上的鹅卵石前进。女儿把两只小脚放在清澈的河水里拍打水花，嘴里念念有词：“蓝天白云，山清水秀，小竹排在画中游。”我及时夸她这句话说得很美很恰当。竹筏缓缓而行，我在筏子上也优哉游哉，欧阳修说：“醉乎于山水。”这时的我，也有一种微醉的感觉。

竹筏行至一树荫处停下来，船夫让我们休息。这时几个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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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游客突然想起来，水仗还没有打，于是不管大人、小孩，也不管男女老幼，都似乎一般大，都似乎是孩童，互相打起水仗，这时人们才想起水枪、水瓢的重要，而有的游客没有买这两件“武器”，情急之下，把买来的竹帽派上了用场，一场水仗打下来，每人身上的衣服都能挤出水来，好在阳光明媚，一会儿就晒干了。

水仗打完了，竹筏继续漂流，轻风徐来，河水微波荡漾。这时坐在筏子上，可以沉思，可以欣赏两岸如诗如画的美景，也可以把脚插入水中，随竹筏前行，什么都不想，随心所欲，怡然自得。

船夫是一位四十左右的中年人，竹筏在他的控制下，游刃有余。我问他这条小河有多长，他说有六公里，两小时路程，我又好奇问他一天能挣多少，他说四十八元，不过也就是夏季，其它季节不能漂流，干旱也不行，这条河主要是山中的溪水汇集而成，如果雨水少，河里的水也相应减少，竹筏便不能行走。

我和船夫边聊边观赏这美妙的景致，不知不觉中，终点就来到眼前，望着终点码头，我便遗憾这条小河太短了，船夫说，不别遗憾，不远处还有一条可以漂流的河，有四小时路程，只是现在景点还在开发，不久就能漂流，那是著名的皖南第一漂。我对船夫说：来年夏季，我也许还会来此画中一游。

(2005-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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