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纵横２０１３．０６ 对落实绿色信贷政策引导产业转型 升级效果的实证分析 ——以江苏省常州市为例 中国人民银行常州市中心支行调查统计科课题组 摘要：国内学术界主流观点认为绿色信贷政策可以通过阻断污染企业的资金供应渠道，从 而迫使污染企业退出市场或者进行产业转型。本课题在梳理总结国内外关于绿色信贷的相关理 论研究及成功经验的基础上，结合江苏省常州市在落实绿色信贷政策引导产业转型升级方面的 实践探索，依托多年积累的大量现实数据，对落实绿色信贷政策与产业转型升级间的相关性进 行了实证分析，最后总结了绿色信贷发展中存在的不足，并提出了对策建议。 关键词：绿色信贷转型升级实证分析 中图分类号：Ｆ８３２文献标识码：Ａ文章编号：１００９—１２４６（２０１３）０６—００２６—０６ 绿色信贷政策通过引导和优化金融资源 配置，为产业转型与进步提供了重要推动力。 一是对市场实行政府干预，即通过政府实施 有关政策、法规和其他管理措施来解决环境 外部不经济性问题，称为管理学派；二是明确 环境资源的所有权或财产权，即通过明确所 有权或环境资源权、资源物权来解决外部不 经济性的问题，称为所有权学派。而目前国外 主流的学术观点普遍认为，绿色信贷既包含 政府干预成分，也兼具市场调节特性，是一种 十分有效地加强环境保护的经济手段。 但一直以来，对于我国绿色信贷政策的实际 执行效果争议较大。本课题以江苏省常州市 为例，采用实证分析法论证了落实绿色信贷 政策与产业转型升级间的相关性，并有针对 性地提出了对策建议。 一、理论综述 （一）国内外研究综述。国外对绿色信贷 的研究起步较早。二十世纪初，庇古发现外部 从国内对绿色信贷的研究来看，王汐 （２０１１）认为我国的绿色信贷政策要吸收借鉴 赤道原则的经验，引导商业银行尽快负起企 业社会责任，使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社会管 理相互协调。刘传岩（２０１２）指出我国绿色信 贷在实施过程中存在着对商业银行效益的影 响、评估数据收集和处理的困难、风险评估标 性是经济主体不愿意在环境保护方面投资的 内在原因。科斯研究发现了庇古理论的缺陷， 他认为只有明确界定环境资源所有权，市场 主体或经济行为主体之间的交易活动或经济 活动才可以有效地解决外部不经济性问题。 在这些研究的基础上，逐渐形成了两大派别： 金融纵横２０１３．０６ 准和程序的不完善等问题，需要通过建立绿 德国是较早加入“赤道原则”的国家，经 色信贷环境数据信息库、完善绿色信贷授信 程序、创新绿色信贷产品和服务以及强化绿 色信贷主体的社会责任等措施来推动其健康 快速发展。张雳（２０１２）认为商业银行在发展 过多年的实践探索，已经建立起了相对完善 的绿色信贷体系和运行模式。在其绿色信贷 体系中，国家政策性银行——德国复兴信贷 银行（ＫｆＷ Ｂａｎｋｅｎｇｒｕｐｐｅ）发挥着核心作用， 在政府贴息的前提下该行从国际资本市场进 绿色信贷中存在三个难点，包括信贷评级难 以做到细致化、环境风险管理水平较低和地 方政府利益的阻碍。在绿色信贷引导产业转 型升级的研究方面，主流观点认为，推进绿色 信贷对产业升级起到了积极的作用。罗雁之、 焦月（２０１２）认为绿色信贷调节产业结构的作 用是颇为有效的，其通过从产业资本的形成、 产业资本的商业性的竞争机制以及产业资本 的政策性倡导机制来改变资金流量供给配置 结构和水平的，推动产业向健康化，高级化发 展，从而实现产业结构调整的目标。 （二）国外依托绿色信贷政策引导产业转型 升级的成功经验。“赤道原则”（Ｅｑｕａｔ０ｒ Ｐｒｉｎ— ｃｉＤｌｅｓ）由花旗银行、巴克莱银行等世界主要银 行于２００３年发起，是以国际金融公司的绩效 标准和世界银行的环境健康和安全指南为基 础，旨在判断评估和管理项目融资过程中所 涉及社会和环境风险的自愿性金融标准。 美国作为绿色信贷的先行者之一，自上 世纪七十年代以来，陆续制定了２６部环境保 护法及多部促进绿色信贷发展的法律法规， 并通过税收减免等优惠政策鼓励企业节能环 保。在此背景下，美国的银行成为世界上最先 考虑环境政策的银行，不少银行开发出各具 特色的绿色信贷产品。如花旗集团与夏普电 气公司签订联合营销协议，向购置民用太阳 能技术的客户提供融资便捷；美洲银行推出 “小企业快速贷款”，以快速的审批流程向货 车公司提供无抵押兼优惠贷款，帮助其投资 节油技术和购买节油装备。 行融资，并将融资资金包装成低息绿色信贷 产品销售给商业银行，银行获得产品后再进 一步开发成利率优惠的绿色信贷产品提供给 终端客户。在此体系中，德国利用金融杠杆实 现了对环保的调控，利用较少的资金撬动了 大批环保节能项目，并通过信贷资金的供给 和价格以及示范效应，引导企业减少环境污 染行为，成效十分显著。 英国以环境标准作为环境控制体制的核 心，并形成了一套法律法规体系。在政府出台 的一系列环境保护激励政策中，“贷款担保计 划”影响较大。该计划规定小企业贷款最高可 达７．５万英镑，８０％由政府担保，但政府会对 被担保企业的环境影响进行评估，并优先支 持环境友好型企业。严格的环境标准在影响 企业的生产行为的同时，也促使商业银行将 环境因素纳入信贷管理和企业评估体系。 总结和比较国外发达国家绿色信贷的成 功经验，不难发现，它们推进绿色信贷具有一 些共同点，一是相关的法规政策比较完善，二 是绿色金融产品比较丰富，三是引导商业银 行主动承担社会责任。这些成功的经验和做 法，给绿色信贷起步不久的中国提供了良好 的借鉴。 二、常州市落实绿色信贷政策引导产业转 型升级的实践探索 （一）人民银行与环保部门共同推进绿色信 贷工作。一是建立信息共享机制。２００７年以 来，人民银行与环保局建立了信息共享及发 ２７ 金融纵横２０１３．０６ 布机制，实现企业环境行为等级评定信息、企 业环境违法及处罚信息等多类信息的全面共 享。至２０１３年４月末，累计共享并发布各类 企业环保信息１４０００余条。二是实现信息动 态管理。２０１ １年，人民银行与环保局建立企业 环境信用等级动态管理制度，截至２０１３年４ 月末，共有９５６户企业的环境信用等级被动 态下调，３０５户企业的环境信用等级被动态修 复。三是加强政策宣传引导。人民银行和环保 局广泛借助行长联席会、新闻发布会、专题座 谈会、政策宣讲会等多种形式，大力宣讲绿色 信贷相关知识和政策要求，促进社会绿色信 贷意识的提升。四是开展政策效果评估。人民 银行将绿色信贷实施情况纳入信贷政策导向 效果评估范畴，对执行情况较差的商业银行， 采取通报批评、约见谈话、列为重点监管对象 等方式，督促其贯彻落实绿色信贷政策。 （二）商业银行贯彻落实绿色信贷政策的主 要做法。一是明确绿色信贷导向。商业银行大 多制定了符合绿色信贷政策的营销策略和信 贷整体规划，优先支持环保合规和节能减排 显著的客户和项目。如浦发银行已投放“垃圾 渗滤液处理工程承包”、“环涌湖水环境整治 工程”等绿色信贷项目。二是严格贷前环保审 批。商业银行在贷前调查环节普遍要求深人 调查摸底企业环境信用情况，严格控制对环 保不达标企业的信贷授信，部分商业银行还 在内部信贷管理系统中启用了“绿色信贷”标 识。三是强化贷后环保管理。商业银行在贷后 管理中注意及时查询征信系统中企业的环保 信息，对存在环保违规信息和处罚记录的企 业的贷款，纳人关注及以下贷款管理，同时暂 停一切形式的新增融资。四是健全环保退出 机制。不少商业银行建立了对环保不达标企 业的信贷退出机制。如交通银行２００７—２０１２ 年问将２３户企业列入高耗能、高污染行业减 退名单，其中已减退客户１９户，４户制订减退 计划，减退金额总计３２８８５万元。 （三）取得的成效。一是完善了绿色信贷 传导机制。将环保信息纳入到企业征信系统， 增加了企业环保信息透明度，为商业银行在 信贷管理中充分应用企业环保信息提供了便 利。二是优化了商业银行信贷结构。商业银行 一方面创新金融服务产品，积极支持清洁能 源、节能环保产业发展，另一方面普遍通过严 格贷款审批，提高准入门槛等方式，控制对环 保不达标企业的信贷投放。截至２０１３年４月 末，常州市环境行为等级评定为绿色、蓝色的 环保企业贷款余额达４３２．１７亿元，比２００８年 末增长了９．３９％；环境行为等级评定为黄色、 红色、黑色的不环保企业贷款余额为２５．９１亿 元，比２００８年末下降了１１．２７％。三是取得了 良好的社会经济效益。２００８年以来，常州市 ＧＤＰ能耗呈逐年下降趋势。２０１２年全市加权 平均单位ＧＤＰ能耗为０．７９吨标准煤／万元，同 比下降０．０６％；重点能耗企业单位加权平均工 业产值能耗为０．４２吨标准煤／万元，同比下降 １０．６３％，较２００８年平均水平下降２６．３２％。 三、实证分析 （一）数据选取 本文采用数据为从常州市内随机抽取的 ２７８家有环评结果的企业２００８年１２月至 ２０１２年１２月的数据，频度为半年，主要包括 环评结果、贷款余额、工业总产值、主营业务 收入、利润总额、利税总额、成本费用利润率、 管理费用、销售费用、财务费用、单位能耗等 指标。数据来源于中小企业信用信息基础数 据库及常州统计局。本文使用动态转移矩阵 Ｍ来表示２００９—２０１２年的２７８家企业的贷款 余额变化情况，Ｍ＝（Ａｍ ）驸 ，其中若这期贷款 金融纵横２０１３．０６ 较上期增加则Ａｍ 取值３，减少取值１，不变 作为因变量，贷款余额、工业总产值、财务费 用这三个指标为自变量。采用广义线性模型， 对２００９—２０１２年每个时期分别建立一个模 型，再进行比较分析。由于本文选择的２７８家 企业为随机抽取的，且企业之间互不关联，则 取值２。环评结果ｈ ，这一变量的取值分别为４ 表示绿色，３表示蓝色，１表示黄色，１表示红 色以下（即包括红色与黑色）。除了环评结果 和贷款余额为分类变量外，其余指标均为连 续变量。 （二）实证分析 １．环评结果对贷款的影响。选取企业环评 结果变化变量△ 和贷款增减变化变量Ａｍ ， 采用偏相关分析方法计算这两个变量之间的 相关程度，以反映商业银行的信贷投放是否 受到环评结果的影响。控制了变量 ，变量 ，Ｙ 之间的偏相关系数的计算公式分别为： 一 ： ｚ 三 ； 当 ； ￣］（１－ｒ２２，：）（１一ｒｙ ２ｚ） 在本文中，考虑到商业银行对企业的贷 款也会受到企业工业生产总值、利润总额的 影响，所以以工业总产值增量、利润总额增量 为控制变量，研究２００９—２０１２年商业银行对 企业的贷款增减变化受环评结果变化的影响 程度。结果表明，环评结果与贷款呈正相关关 系，且相关程度逐年递增，但数值不是很高。 表１环评结果变化情况与贷款增减之间的 偏相关系数结果 时ｌ司 环评结果变化与贷款增减的 偏相关系数 ９一Ｊｕｎ Ｏ．Ｏｌ ９－Ｄｅｃ ０．０ｌ７ ｌ０－Ｊｕｎ ０．０１９ １０－Ｄｅ ０．０２５ ｌ１－Ｊｕｎ ０．０３３ ｌ】一Ｄｅｒ ０．０３４ １２一Ｊｕｎ ０．０４１ １２一Ｄｅｆ、 Ｏ．Ｏ９６ ２．贷款余额对企业单位能耗的影响。在综 合考虑理论及实证结果之后，选取单位能耗 可以认为观ｉ贝０值之问相互独立。根据检验，发 现单位能耗服从ｇａｍｍａ分布，所以我们决定 选用ｇａｍｍａ分布： ｆ（Ｙ； ， ）＝ ｛ｅＸｐ Ｙ－－－（－ｌｎｘＩ）＋ 一 ｒ（ ０：１． ｂ（０）＝一ｌｎｉｘ。 ｂ（０）＝ｉｘ， ｂ （０）＝一 ． 连接函数取ｇ（ ）＝ｌ ，估计方法选择极大 似然估计ＭＬＥ，为使不同时期建立的模型系数 具有可比性，在拟合模型时截距均取为０。 表２广义线性模型系数估计结果 ２ＯＯ９年 ２００９妊 ２０１０ ２０１０正 ２０１１ ２０１１年 ２０１２圭Ｅ６ ２０１２控 ６月 １２月 年６月 ｌ２月 年６月 ｌ２月 月 Ｉ２月 参数 ｆ贷款余额－－ｏＩ ｌ５０ ｌ６７ ｌ７０ ｆ贷款余８ｉ＝１】 ３２４ １９０ Ｉ８２ ｆ贷款余额＝２１ ２７ｌ 【贷款余额＝ １８ｌ －Ｔ：业总产值 １ ９１６ 财务费用 ａＤＩ） 利用ｓｔａｔａ软件的ｇｌｍ语句，得到模型拟 合的结果（表２），可见对企业贷款的增减确实 对企业的单位能耗起到了一定的影响。另外， ２００９—２０１２年，贷款余额增加对应的系数分别 较没有贷款余额对应的系数小０．０１４、一０．００６、 一０．０３ １、０．０３５、０．０３９、０．０３８、０．０４０、０．０５３，表明 贷款的增加有利于优化单位能耗，且对单位 能耗的影响逐年加大。 模型的检验及验证。首先，画出方差函数 关于预测均值的散点图，发现２００９—２０１２年 ２９ 金融纵横２０１３．０６ 各模型的方差随着均值的增加而逐渐增大。 其次，从表３结果得出模型Ｏｍｎｉｂｕｓ检验和 系数检验均显著，通过检验，认为此模型拟合 良好。 表３广义线性模型系数估计显著性检验结果 ２００９年 ２００９ｆＦ ２０ｌ０年６ ２０ｌ０年 ２０Ｉ１年６ ２０１１年 ２０１２拒６ ２０１２证 ６月 ｌ２ｆｌ 月 １２Ｈ 月 １２Ｊ１ 月 ｌ２ 系敷估 系数估 系数估 系数估 系数估 系数估 系数估 系数估 参觳 计椅验Ｐ 计榆验Ｐ 计椅暄Ｐ 计椅验Ｐ 计榆验Ｐ 计榆验Ｐ 计椅验Ｐ 计榆验Ｐ 值 值 值 值 值 值 值 值 Ｉ贷款余额＝ｆｌ１ Ｉ贷款余额＝１】 【贷款余额：２ｌ ｆ贷款余额＝３１ Ｉ业总产值 财务费用 Ｏｍ…ｉｂ 榆验ｎ值 （三）结论 结论一：环评结果与贷款呈正相关关系， 即环评结果越好，这个企业获得的贷款越多； 近年环评结果与贷款的相关性呈现越来越高 的趋势，说明绿色信贷政策得到有效落实。 结论二：环评结果变化与贷款增减的相 关程度仍然不是很高，说明环评结果只是商 业银行对企业发放贷款的参考条件之一，企 业贷款并不完全受环评结果影响，绿色信贷 政策落实情况与预期目标存在一定的差距。 结论三：企业贷款的增减对企业的单位 能耗产生了一定影响，即对企业贷款的增加 会引起企业单位能耗的下降，贷款减少则引 起单位能耗加，且影响程度呈逐年加大趋势。 结论四：绿色信贷政策在促进企业转型 升级方面颇为有效，通过商业银行的信贷引 导资金和贷款流人有利于国家环保事业的企 业，并从破坏、污染环境的企业和项目中适当 抽离，从而推动企业向健康节能高效方向发 展，最终实现企业转型升级的目标。 四、存在的不足及对策建议 （一）存在不足 、 １．商业银行落实绿色信贷政策的动力还不 足。目前，我国对商业银行落实绿色信贷政策 的激励约束机制较弱，缺乏外部政策的扶持 和引导，银行出于提高绿色信贷门槛可能丢 失部分客户资源，同时环保产业一般投资周 期较长、市场风险较高的现实考虑，在绿色信 贷政策的执行上可能会打折扣。 ２．绿色信贷政策的相关标准有待进一步明 确。虽然绿色信贷政策在我国提出已有多年， 但一直以来对“绿色”的界定较为模糊，没有 针对不同行业进行详细划分和制定统一标 准，商业银行执行起来可操作性还不强。这同 时也导致有关绿色信贷的统计数据难以收 集，不利于对于商业银行实施绿色信贷的执 行效果加以监测和评价。 ３．商业银行自身环境风险管理体系不够完 善。我国商业银行绿色信贷刚刚起步，自身没 有形成完备的环保信息的评价体系以及后续 的环保监督管理制度，关于绿色信贷的信贷 审核标准和内部管理制度在不同商业银行和 不同地区间差异明显。此外，银行内部普遍缺 乏环境风险评估方面的专业人才，对国家的 环保政策及法规的理解不深，实施绿色信贷 大多仍停留在审查借款人或项目环境守法信 息的初级阶段。 ４．绿色信贷领域的金融创新有待进一步加 强。我国商业银行在新能源金融、低碳金融等 绿色信贷领域的金融创新不足，有针对性的 新型抵押担保方式和金融产品不多，影响了 节能减排和低碳经济的金融服务效率。此外， 多元化融资渠道发展不够，对绿色产业的金 融支持还局限在信贷领域，资产证券化等股 票与债券市场融资、开发性金融支持的力度 不够。 （二）对策建议 １．加强政策引导。建立有效的激励与约束 机制．不仅要有对商业银行违规向环境违法企 金融纵横２０＂１３．０６ 业贷款的行为实行责任追究和处罚的措施，而 ３．提高管理水平。调整银行内部组织结构， 且还要有减税、贴息等对执行绿色信贷成效 显著的商业银行实行奖励的政策，培育银行 的内生动力。同时，可以建立商业银行环保授 信政策及标准的公示制度，接受各方监督和 评价。 ２．明确准入标准。参考“赤道原则”等国际 设立环境与社会发展部专门负责处理贷款过 程中的环境风险评估。建立健全绿色信贷问 责制，对贷前调查不实和贷款审查疏忽等造 成对不符合环保要求企业提供融资的人员追 究责任。同时，注重环境风险评估方面的专业 人才的引进和培养，做好环境金融人才储备。 ４．推进金融创新。研究绿色信贷业务特点， 标准，出台更加明确、细化的实施指引，包括 绿色信贷的行业指导目录、企业的环境风险 评级标准和污染行业的信贷指南等。制定切 实可行的企业环境违法管理办法、划分企业 环境违法和环境风险等级，明确具体的绿色 信贷准人标准并动态更新，增强绿色信贷政 策的指导性和操作性。 借鉴国际成熟经验，积极开发碳权质押融资 贷款、合同能源管理（ＥＭＣ）等适合企业节能 减排和产能升级的新产品和新服务。同时，拓 展绿色产业融资渠道，发行绿色金融债券和 企业债券，推进“绿色信贷”产品资产证券化 产品的开发与利用。 参考文献： ¨１王汐．赤道原则：国际金融实践推动绿色信贷『Ｊ１．山西财经大学学报，２０１２，（１１）． 『２１刘传岩．中国绿色信贷发展问题探究ｆＪ１．税务与经济，２０１２，（１）． 『３１张雳．商业银行发展绿色信贷的实践、难点及对策研究叭商场现代化，２０１２，（７） 『４】罗雁之，焦月．绿色信贷对产业结构调整影响研究ＩＪ１．经济研究导刊，２０１２，（１３）． 『５１陈柳钦．国ｐｑ￣＇ｌ－绿色信贷的实践路径ｌＪＩ．环境经济，２０１０，（１２）． 『６１古小东．绿色信贷的国际经验与启示『Ｊ１．金融与经济，２０１０，（７）． 课题组组长：崔强 课题组成员：梁鹏、管字晶、彭春晖、许唯一、王丽娜、陆逸超 作者简介： 崔强，男，供职于中国人民银行常州市中心支行。 （责任编辑：冯娟娟） ３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