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汝昌事迹辨正

合肥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JournalofHefeiUniversity(SocialSciences)

第21卷第4期

Vol.21,No.4

丁汝昌事迹辨正

夏中南

(庐江县牛首中学,安徽庐江　231521)

[摘　要]通过对丁汝昌提督北洋水师,尤其是中日甲午战争爆发至自尽于提督任上这段时间的史料进行

梳理,来重新探讨丁汝昌对旅顺、威海之失的责任问题,并对其“杀身”作出重新的价值评定。

[关键词]丁汝昌;李鸿章;北洋舰队;威海卫防御战[中图分类号]K256.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920X(2004)04-0031-05

强驻牙山叶志超的实力,决定出兵,此时舆论开始

[3]指责丁汝昌。“丁汝昌本一庸材”“铁舰不扼仁,

[3]

川,陆军不入汉城,有‘败叶残丁’之诮”。7月22日丁在一片指责声中派北洋舰队“济远”、“广乙”、“威远”三舰护卫“爱仁”、“飞鲸”两英籍兵轮送1300人至牙山。“济远”管带方伯谦为队长的此次护航,于24日至牙山,准备返航。7月25日,日舰在丰岛海面骤现。日海军“旗舰‘吉野’突然冒出炮

[4]

烟,首开第一炮,向‘济远’轰击”。时间是7时45分。接下来的战斗中便是方伯谦“济远”舰临阵脱逃,是日,至丰岛海面载北塘防军1116人的英籍商轮“高升”号被击沉,北洋海军运输舰“操江”号被迫投降资敌。

丰岛海战,丁汝昌没有参战,一般认为是丁向李请战,被李所拒绝。史实不尽然“:当晚(7月22日,引者注)丁汝昌复电称:济远、广乙、威远今早已

　　丁汝昌,名先达,字禹廷、雨亭,号次章,今安徽

省庐江县石头镇丁坎人。生于1836年11月18日,卒于1895年2月11日夜,时年六十岁。近四十年的军旅生涯,从一介草民至北洋水师提督,可谓战功赫赫。然而却在威海之战中吞烟膏自尽于提督任上。死后的丁汝昌“以获谴,典弗及”,①且祸及子孙。至“宣统二年,海军部立,旧将请赐　,

①始复官”。丁先生已矣,可百年历史却没有给他盖棺定论,争论颇多。如梁任公“海军提督丁汝昌,以北洋败残兵舰,降于日本,于是中国海陆兵力遂

[1]尽”。梁世灿先生认为“综观丁汝昌在甲午战争时期的主要表现,他算不上一个爱国将领,罪过大

[2]

于他的一点功劳”。戚其章先生及中学历史教科书中持“爱国将领说”。笔者以为,以上观点,褒贬过分,有失公允。本文通过对丁汝昌在甲午战争期间段的史料进行梳理和辨正,认为对清廷和北洋

舰队来说,丁是尽职而未尽责的北洋守门人,对日开,帅令大队赴牙,昌拟率定、镇、致、靖、经、来、超、的诱降和浩威等的逼降,丁有民族气节。一管之甲、丙九船及雷艇一艘前去。”旋即又称“牙山在汉见,缺陷在所难免,请予指正。江口内,无可游巡,大队到彼,倭必开仗,白日惟有

力拼,倘夜间暗算,猝不及防,只听天意,希速训示

1　丰岛海战[5]

……。”这说明丁既要参战,又有恐遭日夜间偷袭的忧虑。李来电指出“牙山并不在汉江口内,汝

欲推行其大陆政策的日本提供了“征韩”的契机。地图未看明。大队到彼,倭未必即开仗,夜间若不清廷认为宗主国地位已受到挑战,鉴于日在韩的军酣睡,彼未必即能暗算;叶来电,尚能自固,暂

[5]

事力量已处于绝对优势,为彰宗主国的实力,并加用不着汝大队去”。李的电文指出身为一线指

1894年朝鲜东学党起义,给明治维新之后急

[收稿日期]2004-04-07　　[修回日期]2004-06-30[作者简介]夏中南(1969-),男,安徽庐江人,中学一级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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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员丁的两个问题,一、地图未看明。朝鲜战事已丁却无法弄清真相。果然,李下令“:速带海军大队有一段时日,而丁对前线的地理位置竟然不清晰,由朝鲜海面回防威海、旅顺,遇有倭船,即迎头痛

[5]

缺乏基本的军事素质。二、对战事的判断上的失击。”严令丁“无论事件如何,理由如何,北洋舰误,我“大队到彼”,未必就“倭必即开仗”,亦即日本对战争的爆发不是以“大队到彼”作为标准的。由于叶志超“尚能自固”所以李才没有让丁率大队前往。在丁汝昌丰岛没有前往这点上,笔者认为不能一味地指责李鸿章,更何况,他俩还有一点不便说明的就是不会让北洋舰队孤注一掷。尽管如此,值得肯定的是:丁在护送舰队临行前对遇到日舰是打还是避的问题的回答,态度是坚决的。“若果倭船首先开炮,尔等亦岂有束手待毙之理。纵兵回击可

②也”。

丰岛海战之后,清廷被迫于8月1日正式下诏对日作战。水师创办已久,且“糜费许多饷”,光绪帝开始关注丁汝昌。8月3日上谕指出“至叶军后路久断接济,由于海军护运不能得力。前据电称,丁汝昌寻倭船不遇,折回威海卫,布置防务。威海卫辟处东境,并非敌锋所指,究竟有何措置?抑籍队勿得再行出航于山东高角与鸭绿江口划线以

③外”。清廷对日偷袭威海亦为震惊,指出“威海为南北要冲,津沽门户,应责成该提督实力严防;其余

[6]

北洋沿海各口,亦应来往梭巡,遇敌即击”。8月12日又旨“著李鸿章严饬令速赴山海关一带,遇贼

[6]

截击”。李则令丁“先肃清渤海洋面,再北赴山

[6]海关一带巡防”。此时北洋舰队已失海战中最为关键的一着———机动。在朝廷和李的双重指挥下,或此或彼,疲于奔命。此时的北洋舰队,笔者认为最好的称谓应是海上救护队。

确实,丰岛战后,自7月27日至8月13日,丁

率舰队三次巡戈至大同江口,均未遇敌,毫无事功。而日舰承其不备,偷袭威港。京畿舆论一片哗然。“不治此人罪,公论未孚”。明令丁汝昌即行革职,

[5]“戴罪自效”。李鸿章再次力陈“目前海军将才尚

[5]

无出其右者”,使得丁“暂免处分”。

9月8日李鸿章为固平壤后路,调大连湾刘盛

此为藏身之固?……如必须更换,并将接统之员,[6]

妥筹具奏”。朝廷要的是在海上所向披靡的北洋艘队,来弥补朝鲜陆战上的被动局面。

此时丁汝昌考虑的是“我军无侦探快船为前驱;倭於汉口各口布置已久,倘我深入,恐坠奸计。若驱逐大洋,彼以船快炮远,我以炮大甲坚,明战可以获胜;若入口内,则非稳着。……昌惟随时率七舰,远巡大同冰洋,遇敌痛剿,近顾北洋门户,往来

[6]

梭查,使彼诡计猝无所施”。从而拒绝李鸿章用舰队运自牙山去平壤的叶志超部。基于相同的认识———七舰不可稍有疏失,大局所关。丁电被李认

[6]

为是“老成之见”。

时隔一日,廷旨要求李鸿章对丁“偷生纵寇”之

[6]

词“据实电复,不得有片词粉饰”。李则以“局外责备,恐未深知局中苦心,”要“责令丁汝昌振刷精

[6]神,竭力防剿”,使得丁的问题暂行缓议。

休铭军四千人乘招商局轮船赴朝鲜安州,派丁率海

军大队护航。9月15日夜从大连海湾起航至大东

[6]

沟。“叠被弹劾,屡蒙谕旨垂询”的丁提督,当运输船只到大东江口时,令“镇南”、“镇中”两炮舰和

四艘鱼雷艇护送兵船溯江而上,自己则率“定远”、“镇远”“、致远”等主力舰在大东沟口外担任警戒以备不测,至17日晨,全部登岸完毕。上午9时整,舰队按常规进行“巳时操”,并下令午饭后起航返回。

12时许,舰桥上了望哨兵信号报告:西南方向

海面发现兵舰。丁急速至甲板,断定日舰无疑,决定各舰升火以待,各舰炮位实弹,准备战斗。与右翼总兵刘步蟾、总教习德人汉纳根登上旗舰“定远”飞桥,注意日舰动向并商讨对策。作出“以镇远、定

远两铁甲居中,而张左右翼应之,令作犄角雁行

④阵”。日联合舰队司令伊东佑亨则用分队夹击的

2　黄海之战

战术,使北洋舰队腹背受敌。应该说,这场有22艘

自丰岛海战之后,日本海军完全控制了朝鲜西军舰(日方12艘、中方10艘),历时五个多小时的岸水域,而北洋舰队只能巡戈于大同江口及黄海北黄海大战,是中日海军实力的一次大比拼。其兵力隅。8月10日伊东佑亨率主力舰20余只,到威海之众、战斗之激烈、持续时间之长久,应为世界近代挑衅。此行的真实目的为文廷式“前者彼伪攻威海战史中所仅见。战争的损失对于双方来说都是

[6]

海,正恐我军击其接济耳”。一语道破。但李、沉重的:中方损失了“致远”、“经远”、“超勇”、“扬32

威”四舰,日方“西京丸”、“赤城”、“比睿”、“松岛”、械地执行着上方的命令,毫无机动可言,更不用说“吉野”皆受重创,但一舰未沉。总体说来北洋舰队制海权的问题了。的损失大于日本,更何况邓世昌、林永升、黄建勋等10月15日因廷旨催巡,丁致李电“拟一、二日殉国的海军将领以及一大批为国捐躯、训练有素的海军士兵们。

从北洋舰队船只的航速、火力配备情况来看,能取得这样的战绩,应该说是不错了。就此战中丁的表现来看应是很出色的“:提督丁汝昌统率全军,身当前敌,受创后犹复与疾往来,未尝少休,激励将

[6]

士,同心效命。”

先带六船出口,并过威海添配子药,清理各要事后,

再巡大连湾到旅顺,安配定、镇起锚机器”,[5]此行的目的已从海上巡逻转为具体地操办船舰部件,10月19日成行。10月28日晚“率定、镇、济、靖、平、丙六船及两雷艇,由威海开赴旅顺,再探剿大孤山一带”。“此行遇敌,惟有督率将士尽力死拼,第船

少械亏,胜负非所敢计”。李复电曰“相机探进,不

[5]

必言拼”。30日电李“:昨率各舰开大连湾,又东

3　旅顺之战

行,旋折回湾澳;马船主(马格禄)来见,谓我力单,

[5]

自9月18日至旅顺到11月7日丁离开旅顺前去(貔子窝一带)无益,吃亏。现回旅顺。”仅的40天时间里,总体说来,丁是不振作的。主要办一马格禄之见,便改变了海军提督的原本意图,不理以下几种事情:其一,对海战的总结。9月22日丁在海战详细情形电文中指出“济远首先退避,将

[5]

队伍牵乱,广甲随逃……”,把责任推至方伯谦的头上,有失公允,至少不客观。与丁电相继的是龚照_电报“丁提督前请奏加奖,奉电谕‘余照行’。丁未敢渎陈,嘱照_电恳,将镇远、定远苦战[6]

出力将士,择尤酌保数人,以资激励”。笔者认为此时的丁提督处在战绩不佳,如封赏过滥,恐朝廷怪罪,又怕苦战将士得不到朝廷奖赏而无法激励后来者的两难选择中。再加上推委责任于他人,恰恰表明丁性格上的缺陷———软弱。所以封赏一事只好采取“嘱照_电恳”这种曲线的方式。其二,因伤而电恳“请于两镇中择一人暂行代理,昌稍愈再

⑤

行办事”,病中的丁提督没有偷闲,不过他忙的不是如何加强旅、威防务,而是海军的惩奖问题。这样,1894年10月5日在李的奏请下出台了《海军惩劝章程》。其三,督修战舰。海战中因“平远”、“广丙”“、济远”、“靖远”四舰伤势较定、镇、来三舰重,所以李饬令丁、龚务必将该四舰修好。至11月

[6]

7日七舰“仅修好六只”。不料龙颜大怒“:定远各舰,前奏三十五日修好,嗣又称起椗机器未全,已久逾前限,……不意今日来电,仍云尚未配妥,来远亦只修一半。不知两月以来,丁汝昌所司何事,殊堪

⑤

痛恨!”黄海战后的李鸿章再次规定北洋舰队:“唯有严防渤海以固京畿之藩篱”,[6]从而使得北

惜以抵抗上司之命作代价,本质地看,此时的丁已

有恐日情绪了。

11月7日,大连湾失守,旅顺告急。11月8日廷旨“:现在贼逼金州,旅防万分危急。其登岸处在皮(貔)子窝,必有贼舰湾泊及来往接济。著李鸿章饬丁汝昌、刘步蟾等,续率海军各舰,前往游弋截

[6]

击,阻其后路。”丁则以“现关内外实无重兵,旅亦万难久支。旅坞已停工,定远起　机尚未配妥,来远工程只修一半。惟旅顺后路紧急,各船在口

[6]

内,水道狭隘,不能展动为力,有损无益”等三个理由置廷旨于不顾,已于11月8日率舰驶抵威海。是日李鸿章甚为恼火“昨电旨方令汝与刘步蟾带,

船往皮(貔)子窝设法雕剿,断其后路接济,力固不能,然如此仓皇出走,恐干重咎”。是夜再电丁“寇在门庭,汝岂能避处威海,坐视溃裂?速带六船来

[5]

沽,面商往旅拼战”。迫于无奈,12日丁率六舰自大沽往旅,13日会晤姜桂题等各统领。丁以附近敌雷艇太多,恐夜间失事为由,于当晚开船,次日晨至威海,入口时“镇远”船底被擦伤。

丁两次自旅顺返回,应该说是严重失职的表

现。身为前线指挥,竟置自己的辖地不顾,任何理由也无法解释。11月16日廷谕“近日旅顺告警,海军提督丁汝昌统带师船不能得力,著革去尚书

[5]

衔,摘去顶戴,仍著戴罪图功,以观后效”。旅顺失守之后,朝廷在12月17日以“旅顺船坞是其专

[6]

洋舰队成为以壮声势的海上巡逻队。李指示丁“有责,复不能率师援救,实属　怯无能,罪无可”。警时,丁提督应率船出,傍台炮线内合击,不得出大将丁汝昌拿交刑部治罪。一个月时间内,廷旨两次

⑤

洋浪战,致有损失”。此时的北洋舰队已经是机垂询问罪,可见事态之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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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被治罪,引起北洋一片反响。李鸿章率先上嘴炮台至赵北嘴炮台六十多里由刘巩军护守。令折与朝廷“……惟威海正当前敌,防剿万紧,经手要各军在相应的区域挖地沟、作高墙、布旱雷,并用麻务过多,一时难易生手。可否吁恩暂缓交卸,俟遴袋装土堆积以避炮弹。另外,丁很有见解表现在对

[6]

远得人,再行具奏”;接之威海炮台统将戴宗骞、张文宣、刘超佩等电“:(丁)若逐进京,军民不免失望”。水军刘步蟾等各管带认为“暂留本任,竭力自

[6]

赎,以固海军根本之地”。基于此,朝廷于12月23日寄谕李“丁汝昌著仍遵前旨,俟经手事件完

[5]

竣,即行起解,不得再行渎请”。李接此谕后即

龙庙嘴炮台的守、毁问题上。丁认为“倭若由后路

抄来,此台即为前敌,该台毫无布置,敌若由长墙抄

[6]

来,亦必失”。丁以为由海陆共同护此台,不得已拆炮栓、钢圈底归鹿角炮台,以免大炮资敌。同时挑海军士兵于守台陆军中,以便事急毁炮,但戴反对,向李状告丁胆怯所致,李大光其火。很快张文

电丁“查经手事件所包甚广,防务也在其内,应令丁宣的电文便得到证实“,南邦炮台皆失,惟龙庙嘴炮

⑥[6]

提督照常办理。勿急交卸”。山穷水尽的丁汝台钢底圈未下,现水师及岛内均受大敌”。昌,只有拼命一搏,或许会有转机。丁汝昌的“舰台依辅”之法,在防御战中为争取

陆援赢得了时间。但是,他没有采取积极主动措施

4　威海防御战

打破敌人的海上封锁。应该用鱼雷艇灵活的特点,旅失后,北洋舰队已完全取守势来“保船制敌”。应该说丁在威海防御战中还是比较努力的。1895年1月,日本海军对山东半岛各口侦探,朝廷极度恐慌。1月13日谕李“第念海军战舰数已无多,岂可稍有疏失?若遇敌船逼近,株守口内,转致进退不得,应如何设法调度,相机迎击,以免坐[5]困”。是日李电丁“:查倭如犯威,必以陆队由后路上岸抄截,而以兵船游弋口外牵制我师。彼时兵

[5]

轮当如何布置迎击,水陆相依。”李指出日攻威海要取海口箝制,陆路包抄,中方应取“水陆相依”之策。在李的基础上,丁提出了比较可行的“舰台依辅”之法“:今则战舰无多,惟有依辅炮台,以收夹击之效。……如彼大队全来,则我军船艇均令起锚出港,分布东西两口,在炮台炮线水雷之界,与炮台合力抵御……即使陆路包抄,南北两岸师船尚可支撑攻击彼船。倘两岸有失,台上之炮为敌用,则我军师船与刘公岛陆军,惟有誓死拼战,船沉人尽而

[6]

已。”不过,令丁担心的是:威海卫后路守军有北岸戴宗骞部绥军二千五百人,南岸刘超佩部巩军三千人,刘公岛张文宣部护军二千人,皆从属于戴宗骞领导。威海防务水陆分统,尽管戴、丁皆为淮系,但龃龉在所难免。这在某种程度上对威海防御计划的实施带来了一定困难。

大敌当前,丁不得不尽力而为之。“丁提督自旅回防后,日夜训练师船,联络各军,讲求战守布

主动对敌人进行夜间袭击。只是为了回击日鱼雷舰2月5日的偷袭,才下令北洋鱼雷艇于2月7日晨偷袭日军。遗憾的是,王平、蔡廷干率15艘鱼雷艇出逃。基于以上史料的整理,笔者以为丁之死是尽职而未尽责。死于提督任上是尽了“职”。那么“责”呢?清政府和李鸿章都多次电令丁要“保船制敌”,在威海防御战中又要求他不可以船资敌。而他自己表示要“船沉人亡”。2月17日日舰开入威海港“,镇远”“、济远”、“平远”、“广丙”、“镇东”等10舰降下黄龙旗,编入日舰。这分明是保船资敌。尽管这不是丁提督的主观意图,临死前派人炸沉了搁浅的“靖远”和“定远”两舰。同时“据刘含芳电,丁提督于被围之先,已派员将水师文卷送烟,誓以必

⑦死”。然而死前海军提督印截角都未作废,被牛昶　盗用于浩威起草的投降书上,以至受到梁任公的不白之冤。“责”不能说未尽,但尽得不够!

毫无疑问,丁汝昌是爱国的。“……即以全军船舰权降与敌,而以国家兴废之端观之,诚以些些

④

小节,何足挂齿!”在陆岸炮台失守前夕,日联合舰队司令伊东佑亨打着“友谊”的幌子,向丁行“劝降”之实。北洋舰队此时受困于威海一隅,而丁提督亦是“以负罪至重之身,提战余单疲之舰,责备丛

[7]集”。尽管如此,他没有为日所诱惑,把劝降书交于李鸿章以拒绝日的诱降。

[6]

置”。拟定防线:北岸北山嘴炮台及长壕约三十随着威海卫内形势的日益恶化,在北洋舰队服余里由戴负责,马复恒协守祭祀口炮台及各高山,务的洋员泰莱、瑞乃尔等及北洋舰队少数官员对丁张文宣拔两哨驻守祭祀口相近山沟。南岸自龙庙实行了由劝降至逼降的一系列活动。2月8日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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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等去丁处说项“纳降实为适当之步骤”,为丁所拒绝。2月11日马格禄、浩威、牛昶　等挟持张文宣至“镇远”舰,逼丁投降。迫于无奈,丁“乃令诸将侯

④令,同时沉船”。同时烟台密信告之援兵绝矣。丁召集将领作最后努力,试图向烟台突围,诸将不从,于是夜仰药自尽。其间丁的所作所为,应该说是一爱国者。但是我们能否就丁的“自尽”作“为国捐躯”来颂扬,笔者认为是值得商榷的。此时丁以“负罪至重之身”来“保船制敌”,由于日军的重重包

[注释]

(下),《列传二四九・①《二十五史・清史稿》丁汝昌等传》丁汝昌款。

②《日清战史》第3编,275～276页。

③《马吉芬黄海海战评述》,见《海事》第10卷第3期。④姚锡光.《东方事记略・中日战争丛刊(1)》。⑤《李文忠公全集・电稿》卷19,第1页。⑥《李文忠公全集・电稿》卷19,第25页。⑦《李文忠公全集・电稿》卷20,第16页。

[参考文献]

[1]梁启超.李鸿章传[M].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2000.54.[2]梁世灿.论甲午战争时期的丁汝昌[J].松辽学刊,1985(4).[3]中国史学会主编.中日战争[A].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2)[C].

围,海上突围已不可能,陆路炮台失守资敌,陆路增援部队因李秉衡退守莱州,使得威海卫陷入绝境。敌已不能制,而船也无法保“,几次派人将镇远用雷轰沉,众水手只顾哭求,无人动手”,[6]指挥不灵,只好实践自己“船沉人亡”的诺言。这是导致丁自尽的根本原因,从这点来讲,丁之死有舍生取义的价值取向,似乎与爱不爱国无多大关系。

北京:新知出版社,1956.

[4]戚其章.晚清海军兴衰史[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8.388.[5]中国人民大学清史研究所编.清史编年(第11卷)[Z].北京:人

民大学出版社,2000.682.

[6]中国史学会编.中日战争[A].中国近代史料丛刊(3)[C].北京:

新知出版社,1956.[7]丁汝昌.丁汝昌致戴宗骞书[A].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续编(6)

[C].北京:中华书局,1996.252.[责任编校:杨立平]

DistinguishingDingRuchang’sRight

DeedsfromWrongOnes

XIAZhong2nan

(NiushouMiddleSchool,LujiangAnhui231521,China)

Abatract:Thetextre-explorestheresponsibityofDingRuchang,thecommander2in2chiefofthe

BaihaiNavyintheQingDynastyforthefallofLüshunandWeihaiandre2valueshis“fataldisas2ter”throughcardingthehistoricaldataconcerningthetimefromthebreaking2outofChina2JapanJiaWuWartoDingRuchang’ssuicide.

Keywords:DingRuchang;LiHongzhang;theBaihaiSeaFleet;Weihaiweidefensivewarfa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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