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４期 湖南人文科技学院学报 Ｎｏ．４ ２０１４年０８月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Ｈｕｎａｎ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ｏｆ Ｈｕｍａｎｉｔｉｅｓ，Ｓｃｉｅｎｃｅ ａｎｄ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 Ａｕｇ．２０１４ 藏书是学问，更是做学问的基础 林公武 （福州市文联，福建福州３５００１１） ［摘 要］读书、藏书和著述缘于家学。藏书既是一门学问，更是做学问的基础。私人藏书是中国几 千年形成的优良传统，在传播历史文化和保存祖先文化遗产中有着功不可没的贡献。基于现今私人藏 书的意图变换和图书馆加强古旧书管理的新规，部分藏书在流通与共享中受到限制，政府应鼓励私人将 藏书捐献图书馆。继续弘扬光大私人藏书传统，对营造家庭书香氛围，重构书香飘逸的“精神家园”，建 设阅读社会，百益而无一害。 ［关键词］藏书；学问；书缘；书香；价值；流通 ［中图分类号］Ｇ２５８．８３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６７３—０７１２（２０１４）０４—００６７—０４ 行近十里路到古旧书店看书。至高中毕业时，我 我爱好书，喜欢置身书堆中，手不释卷，目不 已藏书３００多册。如新版的有《唐宋文举要》、《三 离书。追溯缘由，皆来自父辈之基因，有先天的本 国志选》、《论语译注》、《诗词曲语辞汇释》、《诗经 性，更有后天的传教。我父亲深嗜读书，好诗文， 选译》、《代数学辞典》、《几何学辞典》、《现代俄语 善书法。年轻时节衣缩食，蓄书万卷，后外出任 语法》等；旧版的有清道光刻本《四书人物类典串 职，将书寄藏于一亲戚家。解放初，竞被当作废纸 珠》、光绪刻本《钟鼎字源》、《圭庵诗录》，清石印 变卖。之后，因家境窘促，而无力再置。我识字初 本《薛氏钟鼎款识》、《赋海》，民国商务馆版《说文 始，父亲拿不出什么好书授读，唯有常常讲些古人 解字》、《辞源》等。 爱书和读书的故事，唯以读书为训，谓“读书种子” “文革”祸起，就无书可买了。１９６９年，我亦上 为林家根基所在。母亲一生劬劳节俭，苦辛抚育 山务农，日耕于田野，滚一身泥巴，只能在收工后， 诸儿女，无日不系以我兄弟姐妹读书，心欢于勤， 夜里于煤油灯下，披览带去的百多册书，熏一身书 则戚于嬉。 香。那时书店绝大部分是毛著或与“文革”相关的 我童年曾寄食伯父家。伯父卒业于福州英华 政治书籍，但在进城或返榕探亲时，因习惯性作 书院，精通英语，并就学于上海工程院校，后为公 用，仍然会到书店一逛，偶尔也有几本书可买可 路工程师。开塞通路，一生致力于公路工程事业。 读。先后购置了《欧洲哲学史编》、《马恩选集》４ 伯父常年累月奔波于荒山野岭，测量设计工程图 卷、《列宁回忆录》、《袖珍神学》、《世界通史》４册、 纸。工作之余，于油灯烛光下，披书阅卷，忘却疲 《中国通史简编》３册、《德国社会民主党史》４卷、 劳，且时加督课我的学业，购订课外阅物供读。日 《简明哲学辞典》等近百本书。而今大量的藏书， 久天长，渐受父辈的熏陶，萌生爱书、读书的嗜癖。 则自１９７０年代末开始。 自１９６０年代初，我就喜欢购书阅读。中学６ 中国读书人有个习癖，无不将自己的居所与 年里，广置数理化、外语参考书，以及古典文学、史 书房起斋号，以寓身世、经历、境况或心迹、志趣 哲、古文字与艺术类书籍。尤其好览刻版古籍，经 等。我从小受父亲和前辈的影响，从１９６０年代初 常于傍晚放学后，独自或和一二同学一起由校步 至今，也陆续起过几个斋名，寓含不同时期的心境 ［收稿日期］２０１４—０５—０７． ［作者简介］林公武（１９４６一），男，福建福州人，福州市文联顾问，福州市文联原驻会副主席，研究方向：中国传统文化。 ・６８・ 湖南人文科技学院学报 第１３９期 与状况。初中时，号“寒尊室”，寓既家贫著粗衣忍 体味。撰“读书欲儒雅，问道依圣贤”联句，以存耳 饥饿，又初涉钟鼎文字，故颜之。我家居木楼，朝 顺之年心志心境心态写照。 东，面对名胜鼓山翠峰烟云，眼眺远空，时好读《滕 色”佳句，又号“长天阁”，自抒襟怀。 至于书法篆刻，也是在父亲的授教下而爱好。 修课。学习中国古文字、古典文学、版本目录，不 王阁序》，极赏“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 我始终将它作为读书人的基本功，读书的一门必 读高中时及上山插队，因读三国董遇“冬者岁 能不学点书法，而我更多的是根据所藏的此类资 之余，夜者日之余，阴雨者时之余也”句，以“三余 料，着眼于“史”的角度来研究。如２００２年，我主 书屋”为名，意在以“业精于勤，荒于嬉”自警。 编的《二十世纪福州名人墨迹》一书，王元化先生、 １９７６年返城人中学任职，忙于行政与教学工作，则 王世襄先生为之题签，钱仲联先生欣然题诗。我 取欧阳修“静中读书至乐”句再颜书斋为“静乐 楼”，提醒自己勿忘忙中取静，勿忘读书。 我白天上班，唯有读书于夜、临池于夜、著述 于夜。“夜”为我读书治学游艺的最佳时光，古人 有“精思多在夜中”，清初诗人吴梅村也云“夜深还 拥书”。而前人“高人读书夜达旦”之境界可望而 不可及，但令人向往、振奋，便再以“夜趣斋”为名。 幸得谢稚柳先生、顾廷龙先生、潘主兰先生书赠 “夜趣斋”横额。潘主兰先生为题斋跋云：“夜何趣 也？得明月而趣生，明月不常有，于以知真趣不在 是。吾友林公武侍母疾之余，每更阑籁寂，坐斋头 埋首书丛，此中天地为公武私是，真趣也耶！” 我藏有近百册明版书、近百部清版书，故以 “一明百清轩”颜书室。所名其意不在藏书。《诗 谱序》云：“举一纲而万目张，解一卷而众篇明。”读 书治学，处事格物如能举一张万，解一明众，则必 明了清晰。“一”是任何笔划的起点，可以代表无 数。老子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 物。”任何事都是要从起点开始。“一”还可以指一 生的事。“明”一释勉力；另释完美，《书经》：“明 德惟馨”。“清”是对任何事物清楚明了，提纲挈 领，看到事物内核，有主动性并能抓住主要矛盾， 蕴含哲学观念。 我在闽北当了８年知青，其中先后被借调到 县木材检查站、公社社教工作队、县知青办工作。 返城后，工作单位几经更换，有中学、市教委、市文 联，从事政教、宣传统战、分管文艺家协会工作，皆 为行政工作。但我对中国传统文化有深好，自 １９６０年代以来，先后拜识和求教于名望资深前辈 丁吉甫先生、顺廷龙先生、潘主兰先生、王元化先 生。于工作之余，置身于所藏书堆中，读书治学著 述和进行书法篆刻创作。退食后于夜趣斋中，日 以读书为课。《论语》云：“学而时习之，不亦说 乎”，“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于今方有切心 则撰写了８１位人选名人小传和６ ０００余字前言。 《前言》被《文汇读书报》全文刊载。近年，又撰写 了《福建书法简史》长文，以填补空白。 我藏书是为读书，为读书而置书。故所藏之 书，基本属于所涉及的研究门类，即侧重于中国史 学、古典文学、版本目录、语言文字、书画印艺术和 福州文化类，旁及西方名著。插架图籍，皆按门类 摆放，对常用书与各类工具书，则置于显眼易取之 处。置于案几、床边的有几十本书，系为反复披览 的，即所谓的“枕边书”。南方潮湿，书易发霉和虫 蛀，所以得常翻动和避阳晒书。古籍线装书，属于 善本和佳本，则用宣纸、绸缎双层包裹，有损坏的 予以修补，如是珍贵善本，则不急于修补，以免造 成次生损伤。 我于所藏之书，均钤盖藏书章，有自刻的，有 请名家篆刻的。印文有“公武藏书”、“夜趣斋”， “公武经眼”、“师堂林公武书印”、“世世宝之”、 “ 山林氏公武经眼图籍”、“三山林公武所读中外 古今书卷印记”、“一明百清轩朱记”等数十枚章， 针对书的功用、价值与阅览情况，分别选印钤盖。 我专备有《置书录》，随时录存新添书目。每 于新得之书，大都会题记得书时间、地点与趣事。 对所藏书在阅读后，于砚旁或用朱、墨、绿三色以 小楷加以题跋和眉批，长跋则另附笺纸夹内。至 今，分散在各书之内的读书题记计有数十万字。 ２００４年，应《书林清话文库》主编之一徐雁教授之 约，将题记整理出３０万字，用顾廷龙先生生前赐名 并题签的《夜趣斋读书录》为书名，交付河北教育 出版社出版。从１９９０年代至今，先后在各报刊发 表了几十万字有关文史、艺术、读书之文章。 我的藏书绝大部分来自购置，小部分为师友 所赠，如丁吉甫先生、顾廷龙先生、潘主兰先生、王 第１３９期 林公武：藏书是学问，更是做学问的基础 ・６９・ 元化先生、邓云乡先生、杜宣先生、贾植芳先生和 言自语了一句：“书呆子。” 徐雁教授都曾赠书。 １９９０年代末，友人赠我２００多册清刻本，全是 令我最为难忘的是，１９９７年１０月８日，我与 近代翻译家、为林纾口译《茶花女》的王寿昌藏书。 陈先行各自从福州、上海北上京城，同住顾廷龙先 在翻阅中，我惊喜发现，其中１００多册竟是清朝福 生寓所，协助汇辑《顾廷龙文存》部分稿件。一日， 建首位状元林鸿年的藏书，钤有“曾在林勿村处” 顾老从书房中取出一册线装书，竟是心仪已久的 朱文印。我即题诗于册首以纪书缘：“夜雨凝春 灯前抚卷欢。状元遗秘籍，博雅吾家传。”数年 《宋椠苏诗施顾注题跋钞》，我为之神飞色动，展卷 寒，再三。顾老见此情状，便言：“这抄本就交你保存 后，我又于旧书摊见有乾隆版《沈氏尊生书》二残 了。”我惊喜万分，简直不敢相信有此等福缘。 《宋椠苏诗施顾注题跋钞》为顾老于１９３３年 转钞传写之本，并撰文载于《国立北平图书馆馆 刊》第７卷第１期，详记传钞原委。宋椠《苏诗施 顾注》遭火劫余残本，今藏台北“中央图书馆”。 《苏诗施顾注》题跋真迹，原物已毁，而王同愈、章 钰之首钞、重钞本，均已不知下落，此顾老之再钞 本，实属孤本。此孤本，赖顾老的传存免遭绝迹， 为考证宋椠《苏诗施顾注》版本之本来面目及其流 传始末，提供了原始实据，其文献价值不言而喻。 我返闽后，征得顾老同意，亟付影印５００本，公诸世 人，以广流布。１９９９年，我随“福建省文艺家访问 团”赴台湾进行文化交流，访问“央图”时，将此影 印本赠送其特藏部。陈先行在所著《打开金匮石 室之门：古籍善本》中《梦里仙物，人间瑰宝》一文 中感慨写道：“台湾‘央图’得此影印本，也可无遗 憾矣。”… 买书，读书，也留下许多终生难忘之记忆。最 难以忘怀的一件往事发生在１９６３年４月１９日傍 晚。那天我放学后顺路到福州解放大桥北边桥头 新华书店看书，见有一部中华书局刚出版的高步 瀛编的《唐宋文举要》３大册，即取下，全神贯注翻 阅。突然一位年过半百的男性营业员冲着我喊： “看什么！买得起吗？”即收去我手中的书。刹那 间，我无法忍受这种羞辱，为维护自己的人格尊 严，一气之下，掏出身上５元６角买了回来。这５ 元多钱在当年可是１个月的伙食费啊！这些钱， 是伯父刚寄给我作为升学高中的费用。现在想 起，也许不能去责怪这位老营业员，谁叫我那时是 一副贫寒相，衣着补丁，打着赤脚，戴着校徽的初 中生。 １９６９年我到闽北插队，同行的４０多位知青 中，算我行李最重，随带了整整一大藤箱的百多本 书。到了落户村口，农民来挑行李，以为带了什么 好东西，尤感惊奇，当知道全是书时，大惑不解，自 册，内盖有“侯官林勿村鉴藏之印”，店主虽为专卖 古旧书老手，却不知“勿村”为何人。我当即购归。 此印文在《中国藏书楼》所附的《中国私家藏书印 文选录》未收，故为鉴定林鸿年藏书又多一凭据。 我时有一种心灵感觉：“书与我有真缘，宇宙 之大，均在指掌之中。凡诚一ｔ２，者，一切皆可顺心。” 历年得书中，往往有意想不到的必然性。我父亲 旧有清光绪版《赋梅书屋诗》，仅存初集，经“文革” 后，料斯书断难补全。不意吾友傅永强于１９９８年 竟购得二至五集，交谈中知我正缺此数集，特转 赠。历经半世纪，竞有“延津之合”神遇。 ２００６年，我购读美国汉学家卫三畏《中国总 论》一书，知其在１９世纪编有《汉英韵府》辞典。 ２００９年游旧书铺时，店主忽对我说：“有部书，特留 给你来看。”当其取出时，我眼为之一亮，正是《汉 英韵府》，为同治十三年（１８７４年）初刊本，欣然购 归。此书封面有“陈元俊”汉英二种文字毛笔签名 和盖章。陈景润父亲也名陈元俊，系英华书院卒 业，精通英语。二者不知同一人否？ 所谓“书香门第”，不外有两层意思：一为世代 都是读书人，一为家中富有藏书。 “书香”，首先家里要有一定数量的书，古人常 以藏万卷书、读万卷书为誉。那么，今人也得有一 二千册书。进屋抬头可见书，书香墨味扑鼻来，使 人能在书的氛围中浸染，在书香中成长。有书并 不一定能形成书香门第，开卷有益，有书能读，才 能体味到书香的利泽。家庭长辈要在读书中示以 典则，做出榜样，影响后辈，使书香转化为浓浓的 读书家风；还要善于培养后代从小就爱书、好读书 的良好习性，使他们时有“读书声里是吾家”的愉 悦自豪感，绍父辈书香，久而弥彰，绵延不断。 培育书香门第，有一点不可忽视，即读书明 理，读书向善。《礼记・大学》云：“大学之道：在明 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上句所言只有通过读 书学习，才会知善（好的道理），这指的是认识；后 ・７０・ 湖南人文科技学院学报 第１３９期 句则言读书学习目的在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 珍贵图籍无私捐献国家，投入“化私为公”义举活 善，指的是躬行，着眼于做人。 四 动，认为这是书的最好归宿。究其原因，当时藏书 家怀着爱国之心，向往新中国的美好未来。同时 藏书初始本为读书、做学问与成才，提升人的 也以捐书实际行动，表明自己在思想改造中与旧 综合素质，促进人类社会文明发展。但随着时间 传统藏书观念决裂的进步表现。的确，这批书进 的推移，社会经济的发展以及人们在生活中的追 了图书馆，发挥了流通和共享作用。读者可以查 求，旧书渐具文物价值和收藏价值，能产生经济效 阅、抄录，一些世上难得一见的秘籍也无偿供出版 益。从单纯的为读书而藏书，转变为目的各异的 社出版。更令人欣慰的是，捐献的书免遭“文革” 多元化藏书现象。清洪亮吉针对历代藏书现象， 被毁的厄运。 较为切实而概括地将藏书家划分为考订家、校雠 家、收藏家、赏鉴家、掠贩家类。前二者属做学问 者，三、四者是爱好者与玩物者，后者则是商贾者。 藏书是一门大学问。首先藏书者需具一定的 学识学养，在学与问中得以对书籍的需求和置藏； 再者需对书的版本优劣有鉴别能力，才能选购选 读好的印本，有益于做学问，避免误入歧途或走弯 路；其三，能根据自己的研究领域，收集与购置专 类的和相关的图籍，取资参考，有助于全面深入系 统进行专题研究；其四，藏书富多，则涉及到书籍 的保护和修复，尤其是古籍的修复，已成为一门高 超的手技与高科技相结合的科研项目。 藏书的价值在于：第一，是学人读书治学著述 的沃土和智慧库，正如《大智度论》所云：“如人宝 山，自在取宝。”第二，为印刷史、版本目录研究提 供充实的第一手资料。第三，可作为文献史料研 究历史各朝代的人文背景，研究各时期刊行图籍 对当时社会文化教育、思想、变革所产生的影响。 第四，为人类保存了珍贵的文化遗产。 就我个人的认识，藏书既是一门学问，但更是 做学问的基础。有了藏书，才能有取之不尽、用之 不竭的知识源泉和财富。尤其中罔公共图书馆的 设立仅百年，所以前人做学问唯有通过藏书途径。 纵观历史上有成就的学者，多为著名藏书家。古 人由于大量藏书，并有效地利用这些资源进行学 术研究或翻印，为后世留下了丰富灿烂的文化 财富。 五 要了解近五六十年的藏书的状况，不能脱离 “文革”前私人藏书举动和当今私人藏书的动向， 以及公共图书馆的一些举措。 自１９５０年代至“文革”前，当时私人藏书家， 特别是部分著名藏书家，纷纷把一生心血所聚的 近２０年，私人藏书又得复兴，尤其是收藏古籍 和民同、“文革”前版，且逐年火热。但当今藏书意 图不能和前人藏书目的同日而语。特别是通过市 场经济手段拍卖古旧书，价格猛涨，卷干元，册万 金，令人咂舌。读书人是买不起的，也不敢过问。 大部分书为富人所购。他们非为读书而藏书，乃 视为黄金珠宝，“闹富争奇，视古书为古玩”。所购 之书成为珍藏品，无法得到使用，成为死资源。而 另一部分人投资古旧书收藏，则是等待时机抛售， 获取超高利润。 随着对古籍的重视和保护管理，有些图书馆 里的部分古旧书被封存，或秘而不示，或进行高价 有偿服务，按页估价。邓云乡先生生前对此曾十 分感叹地说过，他著书需参考一些资料，在国内无 法提供，只好通过友人在国外又快又易取得。正 基于现今私人藏书的意图变换和图书馆加强古旧 书管理的新规，使得部分藏书的流通与共享受到 限制，这同人们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还不完 全适应。 私人愿意将书捐献图书馆，这是一善举，值得 鼓励。政府应根据捐书的价值给予一定的物质奖 励，并适当满足捐者提出的一些条件。如遇大量 的捐书或捐赠中有相当数量的珍贵图籍，还可专 辟以捐书者命名的陈列室或图书室，以示表彰。 私人藏书是中国几千年形成的优良传统，在 传播历史文化和保存祖先文化遗产中有着功不可 没的贡献。继续弘扬光大私人藏书传统，对营造 家庭书香氛围，重构书香飘逸的“精神家园”，建设 阅读社会，百益而无一害。 参考文献： ［１］陈先行．打开金匮石室之门：古籍善本［Ｍ］．上海：上海 文艺出版社．２００３． （责任编校：钟巧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