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事性平面图形的设计思维与语言形态研究

叙事性平面图形的设计思维与语言形态研究

作者：林粤湘

来源：《设计》2015年第07期

摘要：

本文试图从情节性、时间性、空间性来探讨叙事性平面图形的设计思维与表现形态，旨在归纳叙事性平面图形的语言与形式，为当代平面设计实践提供相应的借鉴作用。 关键词：

平面图形 叙事性 设计思维 语言形态 中图分类号：J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0069（2015）04-0078-02 一 何为叙事性平面图形？

叙事性是文学作品中常见的表现手法，一般的理解为以故事的特定模式来组合事件发展的过程（包括人物、时间、地点、情节等），其关键在于“编织情节”（emplotment）的运作。图形的叙事性是以故事情节而展开图形表现的叙事方式。美国著名图像理论专家W.J.T.米歇尔认为，图像叙事必须包括情节性、时间性和空间性三大要素，图像叙事通常以这三者而展开。叙事性平面图形属于图像叙事中的一种类型，以图形的叙事性为表现手法。

依据米歇尔的图像叙事理论，叙事性平面图形是指在平面图形当中，通过叙事的时间性、情节性以及空间性的表现形式，达到图形叙事的目的。图形叙事的“时间性”是在时间中相继展开的，必须占据一定的时间长度，遵循一定的时间进程。但是在图形设计中，时间发展往往不能像文学通过文字记载的方式来呈现时间的联系变化，只能在时空的限制下，捕捉瞬间图形加以呈现。图形叙事的“情节性”必须要让图形反映或暗示出事件的发展进程。叙事性平面图形所呈现叙事的情节有时是完整的故事情节，有时呈现的是非完整的故事情节，或是某个真实的故事片段，或是经心编织的情节片段、或是某种假想的空间场景。平面图形的叙事情节呈现出时间发展的变化，且此种时间发展的变化需要用隐含时间的空间形式来表现。即是说，用空间性来体现或暗示图形叙事的情节和时间发展的趋势。因此，情节性、时间性以及空间性是叙事性平面图形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且三者常常是相融在一起的。 二 叙事性平面图形的设计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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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性平面图形的设计思维是以叙事为中心的直觉思维。此种叙事思维源于对叙事故事的直接感知，通过叙事性的视觉意象，进行逻辑组织，产生能够激发丰富的叙事性想象。在这种以“叙事”为中心的直觉思维指引下，叙事性平面图形对视觉意象的选择、组织，都具有便于产生叙事性的顿悟或诱导直觉的特点。在现代平面设计中，叙事性的视觉设计思维，通常采用某种具有叙事可能性的形象化、视觉化的思维方式。这种思维方式的切入点，有的按照事物发展的时间规律加以呈现事件发展的顺序；有的遵循空间方位规律来加以表现；有的从表象到意象的运动方式，有意识、有针对性地对叙事图形进行选择和组合，利用情节、动态等的叙事原理，思考表达叙事的可能性。

叙事（Narrative）性平面图形与其说是平面设计中的一种造型表现形式，不如说是一种思维训练，一种通过想象力、编故事说服自己与他人的方式。叙事性平面图形的设计思维即是以一种说话的方式，以一种“说故事”的手法使人们可以快速解读平面图形，加深对图形造型的“兴趣”与“期待”。简而言之，叙事性平面图形的设计思维可以概括为以下几种特性：一是平面图形本身以说故事的形式表现；二是平面图形的“造型表现”有一定的叙事主题；三是平面图形有丰富的叙事表情、语汇；四是运用各种“造型符号”，以达成“叙事性”的吸引力；五是平面图形不只追求“造型美感”，也追求造型的“叙事意义”。其中，“时间性、情节性、空间性”是叙事性平面图形在设计思维上的重要切入点，它好像是一条无规律的规律，制约着平面图形设计中造型与编排形式的产生。因此，善于利用叙事性平面图形的设计思维，因形而制形，对于充分表达现代平面设计的叙事性有着指导意义。 三 叙事性平面图形的语言形态 1 图形叙事的情节性与时间性

“时间性”和“情节性”是把握图形叙事的关键要素。“情节”是叙事（或故事）的一个基本特征，且图形叙事的情苛性和时间性往往是混和在一起的。在叙事性平面图形中，“情节性”可以体现以情节连环的方式来表现事情的动态发展过程，如同小人书或连环画一般，把情节不同的画面串连起来；或是典型情节的表现形态，即是注重典型场景中的情节设计，以暗示事件的发展。由于叙事必须具有一定的“情节性”，在图形叙事的过程当中，取材整个故事情节中最具代表性的场景，或是最具暗示性的动态造型以表现故事发展的可能性。这种典型情节设计，尽管其所体现的是叙事发展中的一个瞬间，但人们仍可以从瞬间情节的提示中，通过想象，补充和完善叙事发展的可能性。

时间性体现在视觉中为明确的方向性和暗示事件发展动态。又因为时间是线性的，总是朝着一个方向流动，人的时间知觉也表现在对客观对象延续性的反映上。这样，时间性的表达也总是离不开“过去一现在一将来”这条时间轴。因此根据叙事的时间性，大致可以把叙事的情节划分为前因后果、过程连续性、动态并置等形式。 a过程连续性的情节表现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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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图3-1所示，画面所呈现的是站立、端坐、行走三个动态的叙事关系，目的说明凳子的多功能性。图形叙事的三个动态的时间段是连贯的，有一定顺序的；这是把物象不同时间段的动作并置在同一个场景中，暗示着叙事发展的态势。或者，把不同的情节动态并置、串联起来，在同一平面内展现，不仅呈现出叙事的时间发展，也表现事件连续发展的情节。 如图3-2，是一幅公益广告。在画面的主体人物在现实的场景中打扫街道，其背景中的插画人物似乎与他在同时进行劳动。两者之间形成一种劳动的场面，而两者劳动的动作却被并置在同一平面之中，给人产生叙事的错觉。 2图形叙事的空间性

图形叙事的空间性是指在空间形式上把人的知觉体验，通过各种感觉的平衡、推导、嫁接，找寻“通感”，架起形象思维与抽象思维的桥梁，理性地构建起空间关系。其目的主要是使主体物脱离原有存在的空间，脱离原有大众对物体与空间的习惯性思考模式，从而创造出新的视觉语汇和图形叙事的方式。 a并置空间的叙事形式

并置空间是指不同物象、不同时空的图像同时呈现在同一平面上的空间表现形式。并置空间表现形式的图形叙事可以归纳几种类型：一、两个或两个以上叙事图形并列的空间组合；二、动态情节并置的空间组合；三、过程连续性的空间排列组合等，这些组合方式都有着空间逻辑的关系，体现出某种叙事的目的。

如图3-3所示，图片中的足球运动员在不同角度连续踢球的动作被放置在同一平面中，呈现出并置空间的叙事效果。 b矛盾空间的叙事形式

矛盾空间是在画面上刻意造成的一种反科学、反合理透视的空间关系。矛盾空间的叙事形式是利用人的错视觉原理在平面空间中表现出特殊的具有立体感的幻觉空间。矛盾空间常体现出现方向倒置、结构逆转、角度逆反错误等矛盾关系。矛盾空间的图形设计常常会产生与现实空间相互矛盾、相互变换、构成复杂、不稳定的图形。这种图形中“似真还假”的矛盾现象，在心理学上称之为“知觉切换”。这种知觉切换是对感知到的意象予以逆向操作，转换物象的既有存在形式，使图形叙事更具多元化；它发挥了矛盾空间作用于视知觉的联想机制的特性，使图形叙事得以知觉转换体验。 c多维意念空间的叙事形式

多维意念空间的叙事形式，指在同一平面中相同时空，或不同时空的物象组合，通过观赏者的主观意念，利用视知觉的整体特性，所产生的意念叙事效果。多维意念空间的叙事形式可以归纳为：（1）多象散点的空间叙事。如采用视点围绕的方式，把物象的各个侧面描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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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用平视、俯视、仰视、侧视等不同的视角转换表现同一场景中不同事物，将位于中间的主体物前面以及后面的物象，展开后平放于主体物周围。（2）重叠空间的叙事形式。即是将不同层次空间的物象进行重叠置放在同一平面中，造成一种空间切换的假象，来达到叙事的目的。（3）切割空间并置的叙事形式。切割空间并置是巧妙地利用空间分割的特点，采用掏空、错位、借用等手法，构造意念的空间叙事。表面上看来，切割空间的造型看似纷乱，但一经组合，却能传达意料之外的创意效果。

如图3-4是一组远离战争、拯救和平、关爱儿童、关注贫困人群的公益广告。作者巧妙地把广告、玻璃媒介与周围空间环境紧密地结合起来，模拟出看似在真实的街头场景中正在发生的“灾难性”事件的情节，给观众以触目惊心的视觉效果。广告牌是由两块透明的玻璃胶夹裹着模拟事件发生场景的广告设计。作品的巧妙地运用广告媒介，通过空间置换、重叠表现手法，让本来不可能发生在同一空间的事件情节“发生”在同一空间中。 3图形叙事的动态形式

在现代平面图形设计中，有些设计作品以动态描述见长，这些动态表现与叙事的情节性在某些方面上是重合的，但有的动态不等同于情节表现.也具有叙事的功能。我们不妨从图形叙事动态的角度进行分析，大致可归纳为图形动态叙事的两种形式：a、以静态表现运动瞬间-b、以静态表现运动过程。 a以静态表现运动瞬间

图形叙事的动态表现，并不是只有再现事件过程才能表现运动状态，如果掌握了对运动知觉的心理规律，便能使静态的图形成功地产生出动态的再现形象。比如用暗示的手法来为视觉提供运动或时间的信息。为此，心理学家莱辛曾经提出过“暗示性倾刻”的主张。他认为，不能在空间中扩张和不能在时间中位移的平面二维中，想要再现运动的话，应该选择运动事件达到顶点之前的那一瞬间状态，这样就可以把这一潜在的运动之前后发展过程暗示出来。瞬间静止的暗示不仅作用于联想机制，还诉诸于知觉的判断。在静止的画面中，倘如画面中并现含有再现情节的动态也能够引起运动知觉产生联想；在静止的画面中，利用特定空间的逻辑关系，把握图形设计的动态趋向，也能够达到以静态表现动态的效果。

如图3-5，是一幅“德尔惠”服装广告。在广告画面中，男女主体人物身着品牌服装，以静止的动态倾向与虚拟的单车背景融合成画面，产生骑车运动的情节联想。 b以静态表现运动过程

在平面图形叙事中，以静态表现运动过程是指用运动的多种状态把物象破坏，把原有物象不同时间的动作予以变更，转换成每个时间瞬间所映射的图形（或元素），使这些图形具有连续性的动态感觉，然后重新加工组合而成新的形象，以表示物象变化的状态，达到图形叙事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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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图3-6，将生活中不同的舞蹈动作，组合在同一画面当中，从而产生连贯性的运动过程。由于叙事的时间线性发展难以在单一平面得以呈现，因此只能将每一个动作进行记录，组合成连续的动态画面。由于静态的动作画面，但经过图形组合又呈现出连续运动的状态。 总之，叙事性是平面图形设计中常见的表现手法之一，它是将叙事的特点加以平面图形的表达方法进行综合表现，体现出特殊的设计思维和设计表达。随着当代平面设计观念的发展，以“叙事”为中心的直觉思维影响下的图形设计必然是值得我们深思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