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学派与公众意见研究

探索与争鸣　蘸Ｗ８鞴藏８　ＡＲＣＩ－｛　芝加哥学派与公众意见研究　口汤喜燕　【摘要】本文梳理了芝加哥学派与公众意见研究，指出：第一，芝加哥学派在公众意见研究领域成果丰硕，　在卫普斯的组织下将公众意见研究纳入传播研究，并藉此让传播研究获得了大量的外来资金，使传播研究成为了一　个真正的学术研究领域。第二，斯道弗的《美国士兵》是公众意见研究的一座里程碑，对战后美国主流传播范式的　确立起到了多方面的作用。因而，认识芝加哥学派，中国学者需要更全面的视野。　【关键词】芝加哥学派；公众意见研究；卫普斯；斯道弗　【中图分类号】Ｇ２０６　一、芝加哥学派　众意见视为民主社会中最重要的一个部　研究”这一点上完成了会师，公众意见　芝加哥学派的兴起通常由１８９２年　分来加以理解。二十世纪初期，美国的　研究成为传播研究的焦点。⑤这里面，　算起。这一年芝加哥大学在洛克菲勒的　公众意见研究基本是与布赖斯的出发点　芝加哥学派起到了直接的推动作用。在　赞助下成立，诞生了全美第一个社会学　达至其巅峰阶段。１９３５年，芝加哥学派　一致的：作为实现民主的手段。２０世纪　芝加哥学派的公众意见研究中，卫普斯　（Ｄｏｕｇｌａｓ　Ｗａｐｌｅｓ）与斯道弗（Ｓａｍｕｅｌ　Ａ．　（Ｌ　Ｌ　Ｔｈｕｒｓｔｏｎｅ）与赖克特（Ｌｉｋｅｒｔ）的心理　Ｓｏｕｆｆｅｒ）是两位最为重要的学者。正因　见研究在传播学中的重要地位，而且还　系。至２０世纪二三十年代，芝加哥学派　３０年代公众意见研究出现转折。瑟斯通　内部发生了分歧与争斗。源于内部争夺　态度量表的创立以及科学抽样方法的确　为有了他们的工作，不仅确立了公众意　权力的斗争使不少重要的学者离开芝加　立，带来了所谓的“科学的公众意见”　接导致了哥伦比亚学派的兴起。此后，　开始频繁参与社会管理。④再后来，公　哥大学，这种“宫廷革命”　的结果直　研究。②至２０世纪４０年代，公众意见研究　影响了战后传播学研究的主流范式。　卫普斯（Ｄｏｕｇｌａｓ　Ｗａｐｌｅｓ，１８９３－　卫普斯是一个阅读研究方面的专　随着哈佛、耶鲁等其他学派的兴起，至　众意见研究还渗透至商业领域。研究者　１９７８）　二战结束后，芝加哥学派的霸权地位不　利用调查分析工具去测试个人可用于分　复存在。经典意义上的芝加哥学派一般　配的收入以及对于商品的期待等相关数　家，但大众传播研究领域的学术创新　指兴起于十九世纪末，鼎盛于二战期间　据，经济学家与企业经营者则从这些数　是卫普斯的另一个重要学术贡献。１９４１　的芝加哥学派，粗略的时间段约为１８９２　据来预测未来的商业走势。＠至此，公众　年８月的第４周，在战争日益严峻的形势　年一１９４５年。这也是目前被广泛指认　意见研究已是一种典型的应用性研究。　的、经典意义上的芝加哥学派，也是本　文采纳的对于芝加哥学派的界定。　三、芝加哥学派与公众意见研究　下，卫普斯在芝加哥图书馆研究学院举　办了一次大众传播与美国民主的相关议　题的论坛。事后卫普斯专门对国家紧急　社会学中的公众意见研究的兴起，　二、公众意见研究（Ｐ　Ｕ　ｂ　Ｉｊ　ｃ　直接的刺激来自于外部基金。寻求外部　形势下的报纸、广播及电影的相关研究　Ｏｐｉｎｉｏｎ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基金展开研究的传统来自于芝加哥学　成果进行了梳理分析。他将这些研究分　考兹（Ｍｉｃｈａｅｌ　Ｊ．Ｋｏｒｚｉ）以为公众　派，这后来成为社会学与传播学研究基　成了四组，其中第一组即是公众意见的　及公众意见的问题是随着民主国家的　金来源的一种基本模式。在２０世纪３Ｏ年　传播效果的研究，拉扎斯菲尔德的广播　成立而到来的。１８８８年，布赖斯（Ｊａｍｅｓ　代中期，媒介研究与起源于心理学的民　研究被当作重要的成果列于此组。＠拉　Ｂｒｙｃｅ）在《美国公民》（Ｔｈｅ　Ａｍｅｒｉｃａｎ　意调查技术完成联姻，公众意见研究与　扎斯菲尔德式的调查模式对于大众传播　Ｃｏｍｍｏｎｗｅａｌｔｈ）一书中首先提出应把公　传播研究在社会心理学概念下的“说服　的影响，若没有卫普斯在图书馆学院组　期闻知讯２０１３￣第１期３９　探索与争鸣　匿　８辩　８ＥｉＡＲＧ｝《　织的一系列大众传播方面的活动，是很　收集与咨询工作。１９４１—１９４５年，斯道　上还是调查主题的范围上均达到一个　难想象的。正是在此意义上，贝雷尔　弗在研究机构工作，拉斯韦尔是他的同　史无前例的高度。拉扎斯菲尔德认为　森（Ｂｅｒｎａｒｄ　Ｂｅｒｅｔｓｏｎ）认为卫普斯是大　事。＠在此期间，斯道弗进行了一系列　斯道弗的《美国士兵》代表了调查研　众传播学学术研究领域的创立者（ｔｈｅ　的研究，设计了２００份不同的问卷，调　究的第三阶段的起源。＠这项成果连　ｂｉｒｔｈ）。　查了５０万的美国士兵，成就了日后四卷　同后来出版的拉氏研究机构的相关出　此外，卫普斯还尽其所能推动这项　本的皇皇巨著：《美国士兵》。＠斯道　版物，在战时与战后，被不断地传播　研究。１９４２年，在卫普斯的提议下，芝　弗的研究就是公众意见的研究，只不过　着，∞这帮助确立了战后调查研究方　加哥大学成立了传播与公众意见委员会　这个公众全部是来自军队。１９４９年《美　法在传播研究中的地位。　（Ｃｏｍｍｉｔｔｅｅ　Ｏｎ　Ｃｏｍｍｕｎｉｃａ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Ｐｕｂｌｉｃ　国士兵》一书出版，此书在战后被美　结语　Ｏｐｉｎｉｏｎ）。＠这个委员会的研究活动始　国社会科学家认为是一个“地标性”　终围绕战争，以在战争的不同阶段为政　（１ａｎｄｍａｒｋ　ｗｏｒｋ）的成果。　芝加哥学派在卫普斯与斯道弗的努　力下，进行了大量且有代表性的公众意　府提供各种相应的传播策略为己任。　这个研究，在三个方面影响了后来　见研究。综观这些研究，基本有如下特　此外，这个委员会还提供一年的研究生　的传播研究。其一，奠定了公众意见研　点：（１）战争动员、社会控制是根本　学历教育。学历教育课程涉及广泛，由　究领域对于态度的关注，以及为后来的　目的；（２）信号传递是基本的传播观　五个方面的课程组成，其中包括公众意　态度测量确定了一系列的主题及理论框　念；（３）调查与实验是基本的研究方　见的组织与控制、公众意见的测量两个　架。拉扎斯菲尔德专门对《美国士兵》　法。这正是日后被吉特林批评为“行政　些被批评的公众意见对于民主依然具有　贡献，这种贡献主要在于公众意见研究　能简单地认定公众意见研究就一定背离　专门针对公众意见研究的相关课程。它　进行过全面的回顾与分析。整理出了　研究”的典型。∞但拉斯韦尔认为，这　的学员培养的目的，在于提供全面支持　《美国士兵》中一些基本的研究主题，　战争需要的、能统一公众意见的专业人　包括首要群体（ｔｈｅ　ｐｒｉｍａｒｙ　ｇｒｏｕｐ）、　工作的中心。它的研究“不仅仅是了　及角色与定位（ｒｏｌｅ　ａｎｄ　ｐｏｓｉｔｉｏｎ）等。　ｈｅ　ｆｒａｍｅ　ｏｆ　ｒｅｆｅｒｅｎｃｅ），以　对于民主临测工具的完善。＠因而，不　才。因而，宣传与说服是其研究与教学　参照框架（ｔ解公众而且还要操纵、动员公众，以支　这些主题在战后成为公众意见研究中　民主，当然也不能忽略这些研究而认定　持战争的需要”　这个委员会通过大量　以说服为主旨的态度研究中的关键主　芝加哥学派只是人文的、历史的取向的　　的人才培养帮助确立了在战争的中心　题，也是受众研究中的关键主题。⑩其　研究传统。∞对于芝加哥学派的认识，阶段以及战后，媒介研究中意见相关　二，确立了传播研究用于社会管理的信　需要更全面的视野。　的研究范式，凹即“其时称为心理战争　心。斯道弗的研究目标是提升士气以赢　（ｐｓｙｃｈ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ｗａｒｆａｒｅ）的研究——为　得战争，斯道弗称他的研究为社会驱动　参考文献与注释　①阿兰－库隆芝加哥学派ｆＭ１郑文彬译．北京：商务印书　馆．２０００：１７　理解有效地宣传而服务”　的研究。这　来屡被诟病的要害所在。　１９６０）　（ｓｏｃｉａｌ　ｅｎｇｉｎｅｅｒｉｎｇ）　的研究。如果说军　（窨）Ｋｏｒｚｉ，Ｍ．Ｊ．（２０ｏｏ）．Ｌａｐｓｅｄ　Ｍｅｍｏｒｙ？Ｔｈｅ　Ｒｏｏｔｓ　ｏｆＡｍｅｒｉｃａｎ　Ｐｕｂｌｉｃ　Ｏｐｉｎｉｏｎ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Ｐｏｌｉｔｙ，３３（１），ＰＰ．４９—７５　＠Ｔｒｕｍａｎ，Ｄ　Ｂ．（１９４５）．Ｐｕｂｌｉｃ　Ｏｐｉｎｉｏｎ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ａｇ　ａ　Ｔｏｏｌ　ｏｆ　Ｐｕｂｌｉｃ　Ａｄｍｉｎｉｓｔｒａｔｉｏｎ．Ｐｕｂｌｉｃ　Ａｄｍｉｎｉｓｔｒａｔｉｏｎ　正是公众意见研究的关键所在，也是后　队信息与教育部的其它三个分支机构的工　作主要通过向士兵传达信息以求改变他　Ｒｅｖｉｅｗ，５（１）Ｗｉｎｔｅｒ，Ｐ．６３　④Ｆｉｎｋ，Ｋ，Ｌｕｔｚ，Ｒ　Ｇ．（１９４９）Ｂｕｓｉｎｅｓｓ　Ｆｏｒｅｃａｓｔｉｎｇ　Ｔｈｒｏｕｇｈ　Ｐｕｂｌｉｃ　Ｏｐｉｎｉｏｎ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Ｔｈｅ　Ｐｕｂｌｉｃ　Ｏｐｉｎｉｏｎ　Ｑｕａｒｔｅｒｌｙ，１３（２），Ｓｕ　ｍｍｅｒ，ｐｐ　３２５－３２８　斯道弗（Ｓａｍｕｅｌ　Ａ．Ｓｏｕｆｆｅｒ，１９００－　们的态度与行为的话，斯道弗的工作则　是收集士兵的信息，以使其他三个分　斯道弗于１９３０年获得芝加哥大学社　支机构在训练士兵的时候更具成效。回　⑤⑩Ｐｏｏｔｅｙ，Ｊ，Ｋａｔｚ，Ｅ．（２００８）．Ｆｕｒｔｈｅｒ　Ｎｏｔｅｓ　ｏｎ　Ｗｈｙ　Ａｍｅｒｉｃａｎ　Ｓｏｃｉｏｌｏｇｙ　Ａｂａｎｄｏｎｅｄ　Ｍａｓｓ　Ｃｏｍｍｕｎｉｃａｔｉｏｎ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会学博士学位，在芝加哥期间深受瑟斯　二战时著名的第８２空降军的指挥官盖　通（Ｌ．Ｌ．Ｔｈｕｒｓｔｏｎｅ）和奥根伯（Ｗｉｌｌｉａｍ　文（Ｇｅｎｅｒａｌ　Ｊａｍｅｓ　Ｇａｖｉｎ）将军说斯道　Ｆ．Ｏｇｂｕｒｎ）的影响。１９３５—１９４６年间在芝　弗“对于一个自由国家的公民赢得战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Ｃｏｍｍｕｎｉｃａｔｉｏｎ，（５８），Ｐ　７６９．Ｐ．７７１　⑥Ｗａｐｌｅｓ，Ｄ．（１９４１）．Ｐｒｅｓｓ，Ｒａｄｉｏ　ａｎｄ　Ｆｉｌｍ　ｉｎ　ｔｈｅ　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Ｅｍｅｒｇｅｎｃｙ：Ｓｏｍｅ　Ｐａｐｅｒｓ　ｏｎ　Ｃｕｒｒｅｎｔ　Ｅｍｅｒｇｅｎｃｙ，Ｔｈｅ　Ｐｕｂｌｉｃ　加哥大学社会学系担任教职。正是在此　争的科学作出了里程碑式的贡献。”　期间，斯道弗进行了他最为著名的关于　这样的结果确立了传播研究用于社会　美国士兵的研究。　Ｏｐｉｎｉｏｎ　Ｑｕａｒｔｅｒｌｙ，５（３），ＰＩ．４６３　⑦Ｂｅｒｅｌｓｏｎ，Ｂ（１９７９）．Ｄｏｕｇｌａｓ　Ｗａｐｌｅｓ，１８９３—１９７８，Ｔｈｅ　Ｌｉｂｒａｒｙ　Ｑｕａｒｔｅｒｌｙ，４９：１，ｐ－１　⑧⑨④Ｗａｈｌ—Ｊｏｒｇｅｎｓｅｎ，Ｋ（２００４）Ｈｏｗ　ｎｏｔ　ｔｏ　ｆｉｎｄ　ａ　ｆｉｅｌｄ：Ｎｅｗ　Ｅｖｉｄｅｎｃｅ　ｏｎ　ｔｈｅ　Ｏｒｉｇｉｎｓ　ｏｆ　Ｍａｓｓ　Ｃｏｍｍｕｎｉｃａｔｉｏｎ　管理的信心，确立了以社会管理为目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Ｃｏｍｍｕｎｉｃａｔｉｏｎ，Ｓｅｐｔｅｍｂｅｒ，ＰＰ．５５２—５５３　ｐ－５５３．Ｐ　５５３　为了应对战争的需要，华盛顿成立　的的公众意见研究的地位与重要性。　了军队信息与教育部（Ａｒｍｙ　ｉｎ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　其三，《美国士兵》进一步完善了调　ａｎｄ　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　Ｄｉｖｉｓｉｏｎ）。这个部有　查研究的方法。在这项研究中，斯道　⑩Ｒｙａｎ，Ｊ．Ｗ．，（２０１０１　Ｓａｍｕｅｌ　ａｎｄ　Ｔｈｅ　Ａｍｅｒｉｃａｎ　Ｓｏｌｄｉｅｒ，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Ｈｉｓｔｏｙ　ｒＢｉｏｇｒａｐｈｙ　７（Ｓｐｒｉｎｇ），ＰＰ　１００－１１２　＠Ｂｙａｎ，Ｊ　ｗ．，（２０ｉ０）Ｓａｍｕｅｌ　ａｎｄ　Ｔｈｅ　Ａｍｅｒｉｃ８ｎ　Ｓｏｌｄｉｅｒ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Ｈｉｓｔｏｙ　ｒＢｉｏｇｒａｐｈｙ　７（Ｓｐｒｉｎｇ），ＰＰ．１００－１０４　四个分支机构：信息、教育、决策　弗采访调查了５０万的美国士兵，设计　（Ｏｒｉｅｎｔａｔｉｏｎ）及研究。研究机构负责　了涵盖许多主题的十二步调查步骤，　对前三个机构运行所需要的信息进行　④让调查研究方法无论在样本的数量　⑩前两卷的第一作者为斯遭弗。　＠Ｒｙａｎｄ　Ｗ，（２０１　０１．Ｓａｍｕｅｌ　ａｎｄ　ｈｅＴ　Ａｍｅｉｒｃａ／１　Ｓｏｌｄｉｅｒｄ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ＨｉｓｔｏｒｙＢｉｏｇｒａｐｈｙ　７（Ｓｐｉｆｎ￣，Ｐ１０２　（下转第６８页）　４０毒Ｉ闻知；曩２０１３年第１期　报道策划　鲑ＷＳ　黟　Ａ　ｅ　心下一代工作的深度宣传报道？深圳商　青少年所需”，是青少年可亲、可信、　报根据市关工委的推荐，从２０１０年２月　关心下一代工作品牌巡礼”系列报道，　可敬、可学的良师益友；他们“尽关工　期刊发专栏稿件，￣Ｈ２０１２年５月３１日的　《凡有网吧的地方就有老人的身影全　３日起至２０１１年６月１７日，推出“深圳市　委所能”，是与各方共同推进关心下一　市“五老”网吧义务监督工作表彰大会　代工作的倡导者、合作者。“一名党员　召开》和６月２８日的《“五老”监督员　一每月选一个专题，每次用一个整版，重　面旗帜，一个基层党组织一座战斗堡　受表彰》等。　点宣传推广深圳市各级关工委在长期工　垒。”这就是全市基层关工委关心下一　作实践中探索和总结出来的１４个工作品　代工作科学发展、持续发展强有力的组　牌，推动全市关心下一代工作不断开拓　织保证。　创新和发展。　近四年来，《深圳商报》仅《深圳　“五老”故事》系列报道就拿出了３４－￣＂　版面来宣传报道。通过这种形式，向全　事迹，宣传了“五老”参与关心下一代　“五老”精神家喻户晓，深人人心，发　扬光大。自从这组报道推出以来，“五　老”这一独特群体受到社会各界前所未　有的关注，　“五老精神”为深圳文明　增添了光彩。全国人大常委会原副委员　四、注重常态栏目，努力发挥长效　社会报道了“五老”的先进思想、感人　２０１　１年１２月，这些报道被深圳市委　机制作用　组织部、深圳市关工委和深圳商报社汇　《深圳商报》注重关心下一代宣传　工作的积极意义，使关心下一代工作和　编成《力赢未来——深圳关心下一代工　报道的常态化建设，将关心下一代宣传　作品牌巡礼》一书，由深圳报业集团出　报道的四大品牌均作为常设专题专栏，　版社正式出版。　在做好关心下一代日常报道的基础上，　４．推出《双阳同晖耀基层——深　不定期推出四大品牌的后续专题专栏，　圳市基层关工委“五好”创先争优活动　努力发挥四大品牌的长效机制作用。　纪实》大型特刊　比如，　“深圳关心下一代工作品　长、中国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主任顾　２０１２年１月７日，全国关心下一代工　牌巡礼”这一常态化栏目，只要各级关　秀莲称赞说“这组报道做得很好！”深　作会议在深圳市召开的当天，《深圳商　工委有新的工作品牌，均组织记者进行　圳市关工委主任刘秋容对《深圳商报》　报》在Ｔ１一Ｔ１２版推出ｌ２个版的《双阳　报道并放在这个栏目中。２０１２年４月９日　大力支持、宣传关工委工作表示感谢，　同晖耀基层——深圳市基层关工委“五　Ａｌ１版和２０１２年８月１７日Ａ１５版分别推出　专程登门给《深圳商报》赠送了“心系　好”创先争优活动纪实》大型特刊。　这期特刊的Ｔ１版为封面“导读”　了《深圳关心下一代工作品牌巡礼之　关工、倾情鼓呼”的牌匾。　十五》和《深圳关心下一代工作品牌巡　广大市民也对这组报道给予了极　版，除特刊各版内容“导读”外，还　礼之十六》报道，先后对深圳市教育局　大的赞誉。有市民说：“感谢《深圳商　刊发了评论《活力的源泉》；Ｔ２版为　关工委的工作品牌“朝阳读书”活动和　报》推出这组报道，它使全社会对关工　“专访”版，刊发专访《中国关心下一　罗湖区关工委的工作品牌“法官警官进　委工作有了一个充分而全新的认识。”　代工作委员会主任顾秀莲：关心下一代　校园”活动作了整版报道。　“近年来，许多人只知道深圳这座文明　功德无量》和《广东省关心下一代工作　又如，《深圳“五老”故事》专　城市有义工、无偿献血者等文明群体，　委员会主任张帼英：深圳关工委特别活　栏，在百篇《深圳“五老”故事》系列　其实，深圳３万多‘五老’，是深圳一　跃》；Ｔ３一ＴＩ２版分别刊发了２０１　１年深圳　报道结束七个多月、《托起朝阳——深　支独特的‘银发义工’队伍，这也是深　市基层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五好”　圳“五老”故事》一书出版四个月之　圳文明建设的一支生力军，是这座城市　创先争优活动涌现出来的１０个先进典　后，《深圳商报》于２０１０年８月２３日再　宝贵的精神财富。”　型．每个先进典型１个整版。这些先进　次推出该专栏，刊发了１个整版的长篇　典型是全市１２６０￣基层关工委的优秀代　综述——《深圳有一群让人感动的长　（作者简介：周斌，深圳报业集团　表。他们“急党政所急”，是党委、政　者》，作为献给深圳市关工委成立十周　副总编辑兼《深圳商报》副总编辑；张　　府教育青少年的参谋和助手；他们“想　年的“礼物”。之后，该专栏继续不定　平照，《深圳商报》编委）（上接第４０页）　⑩Ｌａｚａｒｓｆｅｌｄ．Ｐ．Ｆ．（１９４９）Ｔｈｅ　Ａｍｅｒｉｃａｎ　Ｓｏｌｄｉｅｒ—Ａｎ　ＥｘｐｏｓｉｔｏｒｙＲｅｖｉｅｗＴｈｅＰｕｂｌｉｃＯｐｉｎｉｏｎＱｕａｒｔｅｒｌｙ，１３（３），ＰＰ　３７７￣１０１　Ｓｏｌｄｉｅｒ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Ｈｉｓｔｏｒｙ　Ｂｉｏｇｒａｐｈｙ　７，（Ｓｐｒｉｎｇ），Ｐ　１０１　文的、历史的研究传统对待的。可参见黄旦．美国早期的传　⑦Ｌａｚａｒｓｉｆｅｌｄ，Ｐ　Ｆ．（１９６８）．Ｆｏｒｅｗｏｒｄ，ｉｎ　Ｒｏｓｅｎｂｅｒｇ，Ｍ．，Ｔｈｅ　Ｌｏｓｉ￣ｏｆＳｕｒｖｅｙ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ｙ，ＮＪ，Ｌｏｎｄｏｎ：Ｂａｓｉｃ　Ｂｏｏｋｓ　Ｉｎｅ，Ｐｕｂｌｉｓｈｅｒｓ　⑩Ｓａｍｕｅｌ，Ａ…Ｓ　Ｅｄｗａｒｄ，Ａ　Ｓ．，Ｌｅｌａｎｄ，Ｃ　Ｄ，Ｓｈｉｒｌｅｙ，Ａ．Ｓ，　ａｎｄ　Ｒｏｂｉｎ，Ｍ．Ｗ，（１９４９），Ｓｔｕｄｉｅｓ　ｉｎ　Ｓ￣ｃｉａｌ　Ｐｓｙｃｈｏｌｏｇｙ　ｉｎ　Ｗｏｒｌｄ　Ｗａｒ　ＩＩ，Ｖｏｌ　Ｉ，Ｔｈｅ　Ａｍｅｉｒｃａｎ　Ｓｏｌｄｉｅｒ：Ａｄｊｕｓｔｍｅｎｔ　ｄｕｒｉｎｇ　Ａｒｍｙ　Ｌｉｆｅ．ＮＪ：Ｐｒｉｎｃｅｔｏｎ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Ｐｒｅｓｓ．Ｐ．３０　⑤Ｐｏｏｌｅｙ，Ｊ．，Ｋａｔｚ，Ｅ．（２００８）．Ｆｕｒｔｈｅｒ　Ｎｏｔｅｓ　ｏｎ　Ｗｈｙ　Ａｍｅｒｉｃａｎ　Ｓｏｃｉｏｌｏｇｙ　Ａｂａｎｄｏｎｅｄ　Ｍａｓｓ　Ｃｏｍｍｕｎｉｃａｔｉｏｎ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Ｃｏｒａｍｕｎｉｃａｔｉｏｎ，ｆ５８），ｐ．７７１　播思想及其流变——从芝加哥学派到大众传播研究的确立　［ＪＪ．新闻与传播研究，２００５（１２）；吴飞传播学的反恩要正视芝　加哥传统——兼评胡翼青的（再度发言：论社会学芝加哥学　派传播思想）『Ｊ］．当代传播，２００８（５）；胡翼青．再度发言——　论社会学芝加哥学派传播思想【Ｍ】．北京：大百科全书出版　社，２００７　０　Ｇｉｔｌｉｎ．Ｔ，（１９７８）．Ｍｅｄｉａ　ｓｏｃｉｏｌｏｇｙ：Ｔｈｅ　ｄｏｍｉｎａｎｔ　Ｐａｒａｄｉｇｍ．　Ｔｈｅｏｒｙ　ａｎｄ　Ｓｏｃｉｅｔｙ，６（２）：２０５－２５３　＠Ｒｙａｎ，Ｊ．Ｗ，（２０１０）．Ｓａｍｕｅｌ　ａｎｄ　Ｔｈｅ　Ａｍｅｒｉｃａｎ　Ｓｏｌｄｉｅｒ，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Ｈｉｓｔｏｒｙ　Ｂｉｏｇｒａｐｈｙ　７，（Ｓｐｒｉｎｇ），ＰＰ．１００－１０４　⑩转引自Ｒｙａｎ，Ｊ．Ｗ（２０１０）．Ｓａｍｕｅｌ　ａｎｄ　Ｔｈｅ　Ａｍｅｒｉｃａｎ　Ｓｏｌｄｉｅｒ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Ｈｉｓｔｏｒｙ　Ｂｉｏｇｒａｐｈｙ　７．（ｓｐｒｉｉｒｇ），Ｐ．１０１　＠Ｌａｓ　ｓｗｅｌｌ，Ｈ．Ｄ．（１　９５７），Ｔｈｅ　Ｉｍｐａｃｔ　ｏｆ　Ｐｕｂｌｉｅ　Ｏｐｉｎｉｏｎ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Ｏｎ　Ｏｕｒ　Ｓｏｃｉｅｔｙ，Ｔｈｅ　Ｐｕｂｌｉｃ　Ｏｐｉｎｉｏｎ　（作者汤喜燕：浙江工商大学人文　与传播学院讲师）　Ｑｕａｒｔｅｒｌｙ．２１（１），ＰＰ．３３—３８　＠自凯瑞提出回到芝加哥学派后，国内对于芝加哥学　派的认识有不少是循着凯瑞的路径，将芝加哥学派作为人　④Ｒｙａｎ，Ｊ　Ｗ．，（２０１０）．Ｓａｍｕｅｌ　ａｎｄ　Ｔｈｅ　Ａｍｅｒｉｃａｎ　６８期闻知识２０１３－￣第１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