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语境下文化自觉与文化认同的哲学思考_韦伯关于德国文化问题研究的启示

全球语境下文化自觉与文化认同的哲学思考———韦伯关于德国文化问题研究的启示

姜华

（黑龙江大学文化哲学研究中心，黑龙江哈尔滨150080）

摘要：文章探讨了文化自觉与文化认同问题与现代性、西方世界文化普遍性的内在逻辑，反思韦伯关于德国

文化问题的研究对中国当代文化自觉与文化认同所具有的启示，并在此基础上，提出中国文化自觉与文化认同应主要解决的几个问题。

关键词：文化自觉；文化认同；世界文化；普遍性；韦伯

作者简介：姜华，女，黑龙江大学哲学学院、文化哲学研究中心教授，从事文化哲学研究。中图分类号：B516.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7504（2012）02-0032-05

收稿日期：2012-01-02

在全球化的境遇下，中国文化如何在当代西方各种强势文化的影响下进行自我定位和自我构想，如何让日常生活世界的连续性按照中国文化自身的逻辑展开，而不是被强行纳入一种以西方文明为主流的话语和价值系统中去，这实际上是在全球化下不同文化和不同价值体系之间的相互冲突和相互竞争中，争取中国文化的自主性，积极主动参与界定世界文化的问题。同和价值观认同。文化认同随着人自身的社会属性和自然属性的变化会发生相应的变化，这就使文化认同在一定意义上具有选择性，即选择特定的文化理念、道德理想、审美想象、生活方式或行为规范等。文化自觉与文化认同问题始于近代以来现代性的发展和扩张。所谓“现代性是指启蒙运动以来的资本主义历史时代及其基本原则”［2］（P100）。广义的现代性也包括同资本主义精神紧密相关的资本主义政治、经济、文化和整个社会制度，以及人的思考、行为模式和生活方式。现代性对传统的否定，带来了新的生产方式、社会关系、政治体制、生活方式和价值观念等，使传统的文化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在一定意义和程度上造成了文化的断裂。同时，现代性也要对文化传统和传统文化进行批判和否定，这种批判和否定必然影响人们对民族文化传统和传统文化的认同，导致文化认同的危机。自19世纪末以来，中国等非西方世界国家逐步地输入西方现代的技术、制度与一、文化自觉、文化认同问题与现代性

何谓文化自觉？中国著名社会学家费孝通认为,文化自觉就是指生活在一定文化历史圈子的人对其文化有自知之明，并对其发展历程和未来有充分的认识。换言之，是文化的自我觉醒、自我反省和自我创建。“文化认同就是对人们之间或个人群体之间的共同文化的确认。”［1］（P104）文化认同的核心就是对自我的身份以及自我身份的合法性、正当性，对自己生活世界的必然性，对特定的文化理念、思维模式和行为准则等的价值认-32-

价值观念，开始了漫长而艰难的现代化进程，与之相伴的是对文化自觉与文化认同的普遍诉求。由于资本主义生产的现代化，现代西方在经济、技术、组织管理、社会发展、文化生产、形式创新、人的自由发展等各个领域里的巨大、压倒性的优势，使伴随现代性而来的强势文化扩张和文化霸权，造成了对后发现代性国家、民族文化秩序的破坏和失衡。强势文化对主流话语的垄断，对弱势文化的挤压以及强势文化与弱势文化的不平等关系，都使原有的文化格局发生变化，被迫重组，人们的文化认同特别是基于弱势文化的认同，遭遇到前所未有的挑战。会的、文化的、价值因素和心理结构中才能孕育和产生出资本主义。资本主义的外在形式是可以被别人采用的，因为它是一种理性化组织，但资本主义的精神或灵魂，就其根本的文化属性来讲，是西方的，只有西方人才能具有。这样韦伯为资本主义和现代性内部注入了一种普遍性和特殊性的冲突。“同马克思相比他是用文化的特殊论来对抗马克思的经济的普遍论；用价值世界的主观性对抗马克思的物质世界的客观性。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以生产方式的革命和阶级斗争为动力，是一种世界历史的普遍性论述。而在韦伯这里，历史总体却无法逃脱价值多元的冲突，在内部分裂为不同的文化世界，永远有自我与他人的辩证法。”［3］（P45）

韦伯的理论标志着西方思想试图从资本主义内在文化资源中为资本主义发展作出解释，再用资本主义的物质力量将它特殊的内在文化和价值属性合法化、普遍化。韦伯认为只有西方的精神生活才能内在地通向资本主义，因为西方的价值世界本身包含了这样的精神因素，才使西方能适应新的世界性的变动，并把变化的世界内在化。在这个过程中，所有非西方世界的国家的历史、文化、价值体系都被现代性的扩张打碎了，它们不管愿不愿意，都必须按照资本主义理性化逻辑所规定的方式，走上现代化的道路，把自己变成现代人，否则就是落后的、野蛮的、不文明的。但西方自身的发展历史是不可能断裂的，“资本主义正是西方内在精神世界和文化世界的一个产物。因为西方社会不用改变宗教信仰，而且正因为西方社会的宗教信仰，这个世界才有了资本主义”［3］（P45）。这样与西方自身对现代世界史的内在化相比，非西方世界就从整体上被外在化了。因而使得西方在文化上的自我认识和自我表述得以自然地把现代西方主体性的历史融入资本主义历史的发展进程之中。由此，韦伯在合理性的基础上，把西方文化提升为等同于世界历史规律的普遍性。受韦伯这一思想的影响，大多西方知识分子存在抽象地谈论资本主义文化的普遍性的倾向，他们否定和无视美国或西方世界以外的生活世界的主体性，拒绝承认非西方社会可以或应该具有自己独立的价值观并具备捍卫这种价值观的集体意志的表现和能力。二、文化认同与西方文化的普遍性

西方世界文化观念的形成，从启蒙开始，经历了现代性的高峰期，在当前全球化和后现代时期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合法性。西方的文化概念是一个把自己和世界等同起来的文化概念，把世界视为自身内部的经济、政治、法律和价值观念体系，这种文化概念企图涵盖和扬弃一切历史上独立发展、自成一体的文明体系，对所有现存的社会形态和文化主体意识提出了挑战,是非西方世界国家产生文化认同危机的根源。1.普遍性与特殊性的辩证法。黑格尔在《历史哲学》和《法哲学》中，“把近代西方的伦理世界极为普遍的东西设立为绝对，而把它自身世界历史的道路上所遇到的一切他人都视为特殊的东西，进而以普遍的名义，不但把这些特殊的东西克服掉，而且把这种克服视为西方主体在相区别的东西中回到自身，也就是说，视为普遍性的实现”［3］（P5）。因此，普遍的东西是在特殊的东西自己超越、克服自己的过程中被呈现出来的，它是一种现实的力量，是普遍性对特殊性的“承认”，是“承认”与“被承认”过程。普遍与特殊的辩证法，在具体的现实关系中表现为一种文化哲学意义上的集体性的自我意识，普遍性的文化意义上的对应物，就是西方的现代性，也就是自由、民主等。正是基于这种普遍性的逻辑，黑格尔把西方世界对非西方世界的扩张等同于现代性对前现代性的征服。因此，近代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兴起，包含着一种将价值、利益和意义领域里的特殊性作为客观历史领域里的普遍性强加给非西方世界和后发现代性的国家的文化的过程。3.全球化时代文化的普遍性与特殊性。全球化时代的文化认同问题也体现了这种普遍性与特殊性的逻辑。张旭东认为，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每一种文化，在其原初的自我认识上，都是普遍性文化，是就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世界、人与神、人与时间等基本生存维度所作的思考和安排，文化的这种普遍性是内在的。“任何文化和文2.韦伯确立了西方资本主义文化的普遍性。韦伯在《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这部书里提出了为什么资本主义这种普遍的生产方式唯独在欧洲出现。韦伯的结论是，资本主义并不是普遍的东西，而是一种只有西方才有的特殊的理性化社会生产组织系统。这就是说，只有在西方社-33-

化意识，任何一个集体性的社会存在，任何一个生活世界及其自我认识，都必须建立在一个超越了自身抽象的普遍性幻觉的基础上———在具体的历史现实关系中，将自己作为一种普遍的东西一再表述出来。不然的话，这种文化或生活世界最根本的自我期许和自我定义就只能作为一种特殊性和局部的东西，臣属于其他文化或生活世界的更为强大的自我期许、自我认识和自我表述。”［3］（P5）在世界历史和现实发展中，如果“放弃了对普遍性的界定权，就是放弃了一种特殊的具体存在的文化，就是放弃为自己的作为文化和生活世界的正当性或合法性作辩护”［3］（P6）。因此，每一种文化和价值体系在其原初的自我理解上都是普遍性的，但资本主义现代性的发展和扩张，把这种基于原初的自在的普遍性表述通通变成了特殊、局部的东西了。现代西方依据这种文化自我认识和自我表述去改造整个世界，改造一切非西方世界及其固有的文化、社会制度、习俗、信仰和观念，并在全球化时代使西方文化的普遍主义价值观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合法性和正当性，也使非西方世界的国家保持自己文化的自主性和文化的自我认同愈加困难。1.确立市民阶级的普遍性。韦伯认为，一个成熟的领导阶级要把民族的整体利益和长远利益置于一己私利之上，把本阶层的利益等同于全民族的长远利益。在韦伯看来，德国的问题在于，开始掌握经济权力的阶级，也就是德国的市民阶级，远没有达到足够的政治成熟程度却要掌权国家的航向。德国的有产阶级，主要是大资产阶级，鼠目寸光，不知道自己的利益和整个民族利益有什么关系，不知道海外扩张的重要性，也不知道国内阶级调和的重要性。所以德国的统一只是一个民族的外部统一和形式上的统一，而民族的内在统一，即价值上、文化上的政治性认同，却还没有成形。这样，德国在同英法美的竞争中，就会处于下风。韦伯的目标就是为了和英法竞争，将德国确立为一个有世界历史抱负，并有能力实现这种抱负的民族国家。韦伯认为，只有德国市民阶级能够胜任这项民族使命；德国市民阶级注定要成为德意志民族的领导阶级；德国市民阶级要担负和胜任这个使命就必须克服自己的内在弱点，即去政治化和中立化的倾向，使自己有资格、有能力、有勇气、有远见和有责任感，同时，也一定要把本阶级的根本利益和德国集体生存的根本利益有意识地等同起来。三、韦伯对德国文化问题研究的启示

韦伯对德国文化问题的研究是基于其自身的市民阶级立场和拯救德国文化的使命感。他面对德国作为后发现代性国家，如何在由英法美等主导的现代性面前，确立德国文化的主体性和存在的必然性的问题。在韦伯看来，当时的德国正面临最危险的时刻。这是因为德国的经济、技术发展起来了，但政治上却没有一个成熟的阶级来领导这个国家，也没有一个成熟稳重、勇于坚持自己独特价值立场的文化。相对于英法国家，德国既缺乏政治上的成熟，也缺乏文化上的成熟，德国在文化和政治上是一个落后国家。韦伯提出，德国要建立在一个文化、政治和价值的自我认同的基础之上，强调民族理想和国家意志，强调一种伟大人格，强调对市民阶级的政治文化、阶级意识和价值观的培养。韦伯这一思想主要体现在他的《民族国家与经济政策》这篇演讲稿里。在这篇著名的就职演讲里，韦伯从德国东部边界的问题和经济政策的问题引出了德国民族生存竞争的问题，提出了德国该怎么办的问题。韦伯指出，德国不能把自己定位在一个只图小康安逸的国家的位置上，而是要作为一个有世界历史抱负的大国求生存、求发展。在韦伯看来，德国国家和德国政治经济的命运和前景，就是德国文化的命运和前景。其思想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2.强调民族的自我教育。韦伯认为，德国虽然在形式上统一了，但缺乏全民的政治教育和政治意识。因此，他强调要进行全民族的政治教育，以保证国民在追求个人幸福和自由的同时，知道民族国家是自己生活的最终保证，进而积极投入国家的政治生活。面对德国市民阶级的庸俗、软弱、短视、保守、自满，韦伯强调，德国的市民阶级必须在政治上、价值上和文化上成熟起来，把民族国家的重任担在肩上。因此，韦伯非常重视国民的政治教育问题。他认为，像英国这样发达的、成熟的政治民族，国家并不需要每天提醒国民，教育他们国民经济的成功如何依赖于国家政治权力的国际地位。他认为，英国和美国这两个民族都有一种政治上的成熟，即英美资产阶级对自己的阶级利益有清楚的意识，在长期的生产活动和政治斗争中形成了一整套丰富的政治经验，有一批杰出的、富于献身精神的政治家，有高度发达的政治动员技术和语言技巧，有发达的、相对自由的新闻媒体和政治教育机制。因此，韦伯强调要重建德国市民阶级的政治理想和行动意志，就必须对其进行政治意识和价值观的教育和培养，使之具有价值的决断、政治责任感和行动能力，能从自己的具体情况出发，勇于坚持自己的立场和价值，维护自己的利益和生活世界的完整。此外，要培养德意志民族伟大的人格。韦伯认为，“如果一-34-

个民族留给后代大量的物质财富，但却没有在他们身上培养起一种伟大的人格，或因为它今天的所作所为极大地限制、束缚、扭曲了这种伟大人格的发展，那么这个民族在这一代人身上就没有完成他的历史使命”［3］（P264）。只有具有了伟大的人格，德意志民族才能保持一种历史感和道德勇气，才能够坚持自己的存在的理由和文化的必然性，为自己的价值实现去斗争。因此，他强调，“我们决不能沉溺于乐观主义的期望之中，以为只要我们能使经济达到最高发展程度就算完成了我们这一代的使命”，“我们能传给子孙后代的并不是和平及人间乐园，而是为了保存和提高我们民族的族类素质的永恒斗争”［4］（P92）。只有这样，面对英美这些先进国家所制定的世界秩序，面对他们所标榜的普遍主义价值和他们所推行的自由主义、世界主义文化，德国才能坚持自己的意志、勇气和政治上的行动能力，追求德国文化的主体性和作为德国人自己的未来。家对德国民族国家的主体性的种种限制、压制和排斥；另一方面，他在客观性层面上看到了现代性的黯淡前景，但却在主观性的层面上坚持现代性的普遍性，既要西方的理性化和自由民主，又要德国文化的主体性，这是其理论内在的不可克服的矛盾。虽然如此，韦伯关于德国文化问题的研究对我们仍具有重要意义，其启示在于，在一个由理性化的社会组织和世界主义意识形态占主导地位的现代西方世界里，对于一个后发现代性的国家而言，如果只是一味地信奉别人说出来的真理，就只能在别人创造出来的世界里，按照别人的规则行事，这样其作为一个独立的生活世界和价值系统的自由和文化主体性就永远不能真正实现。尤其是在当今的全球化背景下，同样作为后发现代性的国家，中国今天所遭遇到的文化认同危机与韦伯时代相较而言更加复杂化了，但韦伯对德国文化存在必然性和发展问题的研究和分析，对于我们今天如何看待和思考中国的文化自觉与文化认同问题，应对西方文化的普遍性的挑战仍具有一定的理论启示和借鉴意义。因为在新的全球性经济秩序空前一体化和均质化的时代，传统意义上的文化竞争不是减弱了，而是加剧了，不同的人类群体维护和捍卫自己存在的权利和自己文化价值的斗争，和韦伯时代相比，不是容易了，而是变得更困难了。在这种背景下，我们怎样认识当代中国文化存在的历史必然性，把中国文化理解为一种既普遍又特殊的东西，捍卫我们自己的价值和生活世界的完整性，是中国文化自觉与文化认同所应解决的问题。3.坚持价值认同和文化主体性。韦伯认为，一个国家，特别是它的精英阶层，在最高价值的层面上必须有意愿和能力为自己的文明的存在辩护，说明其正当性，并能在相互竞争的价值世界中，阐明自己存在的必然性，在关键时刻，有勇气和有意愿肯定自己的价值体系，担当捍卫自己文明的责任。为此，他一再强调，德国市民阶级要保持一种历史感和道德勇气，为德国的存在的理由和文化的必然性，为德国的价值的实现去斗争。在韦伯看来，德国作为后发现代性国家，面临着如何在一个比其发达的资本主义形式和资产阶级社会所支配的世界上占有一席之地的问题。“德意志精神别无选择，只能克服现代性本身。德国如果要现代，必须超越现代，也就是说，德国的逻辑是，如果我们要有一种真正的德国文化，我们就必须创造出一种真正的世界文化；如果要法国人或英国人接受真正的德国文化，德国文化就必须超越当代大众社会的文化。”［3］（P49）也就是说，德国在产生真正的文化形态之前，必然处于英法等国影响、压制和排斥的阴影下。只有德国文化达到自立和自足，才能在文化和价值上实现对英法等所代表的现代性的普遍形式的超越，一种现代性的超越。如果竞争失败就意味着德国将来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大国地位，放弃自己自我价值世界和生活世界的完整性，失去参与界定新的普遍文化的资格和权利。这样，韦伯将德国问题看做德国民族和德国文化的存在和发展问题，他将本民族的文化存在和生活世界本身理解为德国存在的终极价值。一方面，韦伯既要承受传统价值观和生活世界的瓦解带来的精神痛苦，还要面对英法美等国四、中国文化自觉、文化认同的主要问题

近代以来中国人对现代化的追求，也使中国的社会形态、生活世界逐步被世界市场吸纳进去，从而变成世界市场的一个部分，使原先居于中国传统文化基础之上的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伦理道德、文化审美、想象、创造性，对自我的理解等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中国遭遇了复杂的前所未有的文化认同危机。基于这种历史状况，中国文化建设应着力解决以下几个方面的问题。1.确立文化自觉与文化认同的前提。文化自觉与文化认同的前提是对社会主义文化的认同，包括对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体制、社会主义道路和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认同。没有政治认同的文化认同没有文化意义。爱国家归根结底是一种政治之爱，所以，文化自觉与文化认同不能不带有强烈的政治性。政治认同为文化认同提供了保障，文化的认同有助于实现民众对国家在价值上的、文化上的政治性认同。随着中国社会主义在经济、政治、文化和社会发展建设上所取得的巨-35-

大的成就，中国社会主义的合法性已经是不容置疑的，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发展道路在世界上愈来愈发挥重大的影响，使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发展道路获得了民众的广泛认同，中华民族的凝聚力和自豪感日益增强。因此，立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和社会发展现实，塑造政治认同，在人民与国家之间的认同之上，凝聚民族的政治意志，坚持正确的文化立场，树立高度的文化自觉和自信，实现对社会主义的价值上的、文化上的广泛认同，建设社会主义的文化强国，这是实现文化自觉与文化认同的现实前提。3.确立文化自觉与文化认同的旨归。文化自觉与文化认同的旨归就是培养认同社会主义文化，肯定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人，塑造、捍卫社会主义文化存在和发展的主体和承担者。一方面要注重对民众进行广泛的文化认同教育，对民众进行价值观和政治意识的教育，提升民众整体文化素质，使民众树立高度的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积极追求社会主义文化的认同。另一方面要克服和超越现代性所导致的社会与人自身的普遍物化，培养和塑造具有伟大人格的人。文化的物化与技术化，不仅无法解决文化认同的问题，而且还加剧了人们自我认同的困惑，失去了在文化上和价值上的自我认同感。总之，中国文化的自觉与文化认同，必须同维护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国家的社会和政治理想所作的努力结合起来，在不断地自我更新、自我创造、自我奋斗的过程中，在不断地生成和不断地自我肯定的过程中，实现社会主义文化强国的理想，缔造社会主义文化的大发展大繁荣。文化自觉与文化认同是一个艰巨的过程，只有在认识自己的文化，理解并接触到多种文化的基础上，才有条件在这个正在形成的、全球化的多元文化的世界里确立自己的文化定位和文化理解，然后经过自主的适应，和其他文化一起，取长补短，共同建立一个有共同认可的基本秩序和一套多种文化都能和平共处、各抒所长、联手发展的共处原则。即“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天下大同”。2.确立文化自觉与文化认同的基础。中国社会主义现代性的发展，走出了一条不同于西方资本主义市民社会宪政体制的历史框架的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不只是一个生产力发展壮大的过程，也是一个继承、弘扬、汲取、创造史无前例的中华文明与中华民族文化的过程。因此，如何把中国这种特殊的历史经验经过系统地理论化和系统地反思，形成当代中国文化和社会存在的历史性的自我理解，成为当代中国人的价值自我肯定、自我确证的依据，成为社会主义文化存在和发展的必然性的依据，是实现中国文化自觉与文化认同的理论基础。中国社会主义文化的构建应是多种文化来源的融合，不可能构建在文化的真空中，它必然是以传统文化和西方文化中的优秀元素作为构建的资源。中国社会主义文化必将是中西方文化的创造性的转化和融合，经过一个由传统的转化到现代的，由西方的转化到中国的历程。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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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付洪泉］

PhilosophicalReflectiononCulturalConsciousnessand

CulturalIdentityagainsttheGlobalContext

———InspirationofStudyofGermanCulturalIssueofWeber

JIANGHua

(CenterfortheStudyofPhilosophyofCultural,HeilongjiangUniversity,Harbin,Heilongjiang150080,China)

Abstract:Thisarticleprobestheinnatelogicbetweenissuesofculturalconsciousnessandculturalidentityandthoseofmodernityandculturaluniversalityofwesternworld.ItreflectsontheinspirationofthestudyofWeberonissueofGermancultureonChinesecontemporaryculturalconsciousnessandculturalidentity.Basedonthat,itproposesseveralissuestobetackledconcerningChineseculturalconsciousnessandculturalidentity.

Keywords:culturalconsciousness；culturalidentity；worldculture；universality；Weber-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