擘■ 犁 温州大学瓯江影视评圈 学院 吕燕 电影 山楂树之恋 与 我的父亲母亲 中的 男圭角形象比较 【摘要】 “浓墨重彩”一直是张艺谋电影很擅长的艺术语言，《我的父亲母亲》 里，张艺谋用他油画般的笔触为我们描绘了那个时代单纯的爱情。而十一年后， 在《山楂树之恋》中却让我们看到了他对返璞归真的追寻。从两部电影的男主 角的形象的延续及变化里我们只能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拍《山楂树之恋》，也 许只是为洗消近年来自己所拍片子尤其是《三枪》给舆论造成的“恶俗”印象， 为挽回自身形象和品牌效应而进行的一种努力。 【关键词】张艺谋 爱情 男主角 形象 【ＤＯＩ】ｌＯ．３９６９￣．ｉｓｓｎ．１（）０２—６９１６．２０１０．１９．００７ 十一年前，张艺谋拍摄完成了 招娣母亲这里也只是说说而已，而 一个农村姑娘，一辈子要扎根农村， 电影《我的父亲母亲》，十一年后， 且后来还出现让招娣母亲帮助女儿 也没有任何阻挠行动。在《山楂树 《山楂树之恋》也已在全国各大影 实现愿望，让村里人带话到城里告 之恋》里，关于老三家里，我们只 院公开上映。这两部从内容到形式 诉骆老师招娣生病的情况。这些都 知道这些情况：老三是高干子弟， 都存在诸多类似的电影，最大的差 无疑直接促成了骆老师和招娣的美 家里还有个妹妹，母亲是走资派， 别也许就在于这中间隔了十年时间。 好姻缘。而在《山楂树之恋》里， 四年前跳楼自杀了。父亲一开始被 为什么在十一年前就拍过“诗意浪 老三也没有碰到竞争对手，老二长 打倒，但后来父亲又被恢复工作了， 漫抒情”的张艺谋，在十年后再拍 林就是～个对静秋没有一点想法、 还有他父亲让他弟弟写信，要老三 同样题材，却“要与自己斗争”７也 忠实履行着帮老三给静秋送核桃的 回省城去，还说家里要给他介绍对 许在这十一年里，变化的不仅是张 任务的人。静秋的学校也没有出现 象等。这些都是通过老三的叙述来 艺谋，还有我们这个时代的爱情。 一个对老三有威胁性的人。可以说， 交代的。后来，老三在县城里生病 而这一切的变化我们都可以在这两 不管是在乡下还是县城，老三都没 住院，他们也没有出现过。陪伴老 部电影的男主角的形象的变化里找 有遇到任何来自同龄人的竞争对手。 三的也只有静秋。直到电影的最后， 到一些线索。 在静秋母亲那里，反对的声音较招 在老三临终前，电影才让我们看到 一、男主角形象的延续及变化 娣的母亲是要强烈得多，但这也只 了老三的家人。不过，无论是对于 我们先来看电影《我的父亲母 是时间上的等待的问题，如果老三 静秋还是我们来说，这些都只是一 亲》和《山楂树之恋》这两部电影 没有生病，他是可以等到那一天的。 群面目模糊的身影而已。 在塑造男主角形象上有哪些相似之 在这两部电影里，我们还可以 接下来我们再来看看两位男主 处。 发现，两位男主角家庭背景都是虚 角在形象上的不同点。看过电影《山 首先就是两位男主角的爱情进 化的。老三和骆老师的家人几乎没 楂树之恋》的观众可能都会对老三 展比较顺利，阻力较小。不管是老 有呈现，对他们的恋情没有任何阻 的阳光帅气印象非常深刻。而相比 三还是骆老师在女主角那里都是我 挠行动。在《我的父亲母亲》里， 于可以作为青春偶像型的老三，《我 的眼里只有你，而且他们也没有竞 我们只知道骆老师——骆长余来自 的父亲母亲》的骆老师却不会如此 争者。电影《我的父亲母亲》里， 县城，毕业了在家没事干，看见别 这般打动我们。他是那般的朴实憨 在骆老师来之前和之后，本村最漂 人敲锣打鼓喊人报名，也就报了名， 厚。在看完电影后，不少观众都预 亮的姑娘招娣居然没有一个追求者。 后来被分到了三合屯当老师，来之 测，寞骁以后的星途肯定远会比《我 和招娣恋爱及后来结婚，骆老师父 前其家人没有给他成亲，也没有人 的父亲母亲》中的“谋男郎”郑吴 母那边根本不存在家庭反对等情况， 提亲等这些情况。而且对后来他娶 要走得好，后者多年来几乎是再无 圈蚕霉 雪■■■■■■师义无返顾地从城市到乡村去任教， 两个人追求女孩子的手法不同： 扎根于农村，任劳任怨地一教就是 骆老师是送了一个发卡，而老三基 四十年，即使校舍一直没换，即使 本上送的都是很实用的东西，从灯 这几十年只有他一个老师，即使自 泡、钢笔、到核桃、冰糖、一百块钱、 己生活贫寒，他都没有后悔自己当 声息。 母亲》中的“谋男郎”郑吴印象不 深，而《山楂树之恋》里的“谋男郎” 窦骁却打动了不同年龄阶段的观众。 我们感觉张艺谋在《山楂树之恋》 里，是打算要通过形象来打动观众 运动衣、胶鞋、脸盆等。老三说他 初的选择，没有放弃自己教书的职 的。而在《我的父亲母亲》里，张 们地质勘探队，野外工作工资高， 这点不算什么。￣ｏＪＩＩ］时很多人相比， 和骆老师相比，老三都可以说是经 济宽裕，出手阔绰。 责。他还将自己唯一的一个儿子送 到了师范学校，希望儿子毕业后能 接自己的班。为了翻修校舍，他四 处借钱，最后昏倒在路上，心脏病 发作去世。可以说，电影里的骆老 艺谋的关注点似乎并不在这里。也 许我们可以这样说，《我的父亲母 亲》里骆老师靠的是自身的文化气 息吸弓ｆ招娣，而《山楂树之恋》里 的老三就是靠其阳光帅气的外表首 先打动静秋和观众的。有一些观众 在看完电影后，总觉得电影的前面 部分缺少铺垫，也就是说老三和静 秋的爱情发展太快了， “静秋和老 三从相遇到相爱，过程太迅速，几 乎见第二面就确认了恋爱关系。而 此时离电影开始不到１Ｏ分钟，这样 的爱情的确有点猛。”…在那种年 代，彼此才见了几面，静秋就同意 让老三拉手了，就同意让老三来车 影响较小，即使骆老师被打成右派， 约会，一直持续到第二年夏天。” 站接自己回家了……其实，他们关 村里人说起来也像个传说，并没有 但该休息时却不休息，那么，加班 系的神速发展也符合电影的逻辑， 因此改变对骆老师的印象和态度。 时会不会影响工作呢？应该会吧， 那就是静秋对老三一见钟情，在看 而电影《山楂树之恋》里的老三， 但看上去老三似乎是不以为意的， 见老三那种让人帅气的灿烂的笑容 却不在村子里住，他有自己的野外 至少电影没有向我们呈现老三的事 后，就卸下一切戒备，甘心让自己 工作世界，村子也只是他偶尔停留 业心和精神追求这一面。静秋似乎 的情感压倒理智而向老三投降。所 的地方。电影中老三和静秋发生在 就是老三的全部世界，而且从长远 以也就有了那不可思议的听从，在 村子里的事情不多，老三追静秋故 来看，也许就是这加班和约会的连 河边刚说游泳衣这么难看、怎么穿 事大都发生在县城。电影《山楂树 轴转，慢慢就侵蚀了老三的身体， 呀的静秋，会又乖乖地穿上游泳衣， 之恋》里的县城，从医院到学校都 使得一个经常洗冷水澡的小伙子身 会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同意坐在老 三的自行车前梁上…… 是一个个复杂的小社会，那些阴暗 体免疫力变差，也许我们可以说， 的事情通过静秋妈妈那里说出来， 比如很多人眼红静秋的留校，都等 着她出点事，在学校里要好好表现 等。静秋的妈妈在医院里被训斥等， 老三和静秋在县城里不敢走在一起， 怕被人看见影响静秋的前途等。 老三最后患上白血病与他经常得不 在电影《我的父亲母亲》中， 到休息应该有～定的关系，毕竟在 骆老师只有唯一的一次表明自己心 二队的人也不少，为什么就偏偏老 意的行为，就是送给招娣发卡。那 三得上呢？所以从一定角度上说， 发卡看上去应该不贵，而且也不实 老三是为了爱情奋不顾身，将自己 用，不像老三送给静秋的东西。而 老三送静秋的东西，像灯泡和钢笔 的事业和未来都牺牲掉了。 另外，两个人追女孩子的地点 不同：一个发生在农村，一个在县城。 师是鞠躬尽瘁，以身殉职的。而《山 《我的父亲母亲》的故事是发生在 楂树之恋》呢，电影里我们只能看 １９５８年的三合屯村。骆老师自从来 到老三与静秋这条爱情线，而在其 到这里以后，基本上都是呆在这里。 事业或精神追求方面，我们不仅看 他没有什么特殊待遇，吃的是各家 不到，而且还容易引起误解，比如 各户的派饭，住的是村政府。除了 就有观众指出自从爱上静秋，老三 次因为右派的问题离开村子到了 就开始经常旷工进城了。当然，这 县城，其他时间都是呆在三合屯， 也并不准确，因为电影字幕上这样 因此和招娣的故事也都是发生在这 交代过： “老三常在二队加班，以 里。在电影里，村子似乎受外面的 换取轮休和静秋见面，这种悄悄的 一二、电影文本比较分析 是为了静秋更好地写材料，不费眼 在《我的父亲母亲》里，电影 我们先从电影文本出发来看看 睛。送一百元钱上是省得静秋在外 除了叙述骆老师与招娣相识相恋的 爱情故事之外，其实还间接勾勒了 产生两位男主角在形象为什么会有 面干粗活，而送核桃冰糖是为了静 骆老师的事业追求这条隐线。骆老 较大差异。不少观众对《我的父亲 秋妈的身体，送油条、面窝是为了 讨好静秋的弟妹……这些一方面是 为了自己死了而有什么不好的念头， 再拍同样题材，却“要与自己斗争”？ 出于心疼静秋，另一方面也是表达 对静秋说的那句， “你活着，我就 也许像他自己说的，是因为以前的 自己爱意，让静秋后顾无忧，让自 活着，要是你也死了，我就真的死 他“强化视觉”，但在拍这样“朴素、 己的爱情更畅通无阻。 了。”这些都让我们为之深深动容。 干净”的爱情时，要努力让自己心 有评论说，《山楂树之恋》简 但那些都是老三在知道自己将要死 平气和。不过，如我们之前所述， 直可以作为现代小资赢得女生的教 的时候的所为。“人之将死，其言 相比与朴素和单纯，电影《我的父 科书， “《山楂树之恋》一片讲述 也善。”我们无法看到老三如果没 亲母亲》里的爱情其实还要比《山 的就是一个‘富二代’如何泡妞的 有绝症，会不会等静秋一辈子，爱 楂树之恋》更强烈和突出些。一个 故事：老三充分使用了金钱攻势与 静秋一辈子。特别是政治上的风云 与世界几乎隔离的故事背景让骆老 大城市的公子哥做派，轻而易举地 变幻会将他们席卷到哪里，也许都 师和招娣的爱情能够免受干扰和冲 就征服了一个生活在小县城的，而 无法预料和左右。文革快结束的时 击，而他们之间物质的贫乏也会让 且家庭条件并不是很好的中学女生 候，老三死了，也许他的死就是一 他们的感情基础更纯粹。而《山楂 静秋。”【２ Ｊ此说虽然夸张了些、难 个政治隐喻。在特定的时空背景下， 树之恋》呢，如果褪去那个时代的 听了些，但电影的确有导致这些误 两部电影男主角最后的归宿也由此 外衣，它几乎就可以看作是一部原 解的倾向。也许，电影是想通过这 可见一斑：骆老师是和招娣相守一 装正版的爱情偶像剧，有帅哥有美 些隐秘地传递出纯净的爱情也是要 辈子，而老三却无法和静秋执子之 女的偶像路线，物质与金钱攻势的 考虑日常柴米油盐的。而《我的父 手，与之偕老。 追求套路，深知充满了生离死别的 亲母亲》中的浪漫也许是“此曲只 三、深层原因分析 韩剧范儿，何谈朴素呢！张艺谋在 有天上有了”。从某种角度来讲，《山 我们知道，这两部电影中间隔 海选女主角时曾说过： “现在的孩 楂树之恋》可以说是我们现在这个 了十年时间，男主角形象的延续及 子越生越难看，漂亮姑娘都不和帅 时代的爱情隐喻。 变化也许都可以从这十年的变化里， 哥生孩子，全去找煤老板、有钱人、 在《我的父亲母亲》里，农村 包括导演的创作理念、观众的爱情 老男人。所以现在的９０后，真长得 单纯的人际关系和政治的边缘化背 观的变化里找到一些线索。 不行。”【５】那么，我们的静秋之类 景都可以让骆老师和招娣的爱情能 当年张艺谋在拍《我的父亲母 呢，不是也最终被老三这样的有钱 够免受干扰和冲击。而在《山楂树 亲》时曾这样说过： “一个纯朴的 又有闲的小资俘虏了Ⅱ马？如果我们 之恋》里，城市里的政治风云变幻， 姑娘爱上了一个年轻的男人，～爱 顺着张艺谋说这段话的逻辑来推理 家世背景的差距，都可能导致他们 就是一辈子，他们的爱情很真诚 的话，那就是张艺谋更认可这种漂 的爱情流产。像静秋的妈妈说的那 ……这是我第一次用诗意、浪漫、 亮姑娘找帅哥的路线。所以他要找 样， “你出身好，可能不能理解我 抒情和单纯去表现一个时代中的爱 个讨人喜欢的窦骁来出演也就不奇 们这样的家庭。”对于老三说的他 情故事。”【３】十年之后，张艺谋对《山 怪了。这难道就是他认可的纯粹的 能理解，他愿意等静秋一辈子的话， 楂树之恋》这样说： “我也是头一 爱情？张艺谋也许是看到了韩剧在 雪誊 雪一 静秋的母亲却在老三走后这样对静 次这样拍，其实这样拍也要跟自己 中国的广大市场潜力，想让自己的 秋说：“容易说出口的话，最不结实， 斗争，因为我通常都是强化视觉， 电影来博一把， “虽然这部作品的 张口就是一辈子，兴许啊，只热乎 愿意比较夸张的，实际上要让自己 故事发生在上世纪７０年代，但我的 一阵子。”当然我们不能按照静秋 静下来，要让自己心平气和。拍一 目标观众群体还是被称为８０后、９０ 的母亲的逻辑来定性老三就是“朝 个这样朴素的片子是自己需要做到 后的新一代年轻人，这部电影所展 三暮四”那种类型。老三对静秋还 个很心定的程度才可以。也没有 现的可能‘以死相换’的爱情，对 是很负责任，很为她长远考虑的。 什么特别的，我只是希望拍一个纯 这个时代的年轻人的爱情观和婚姻 在高护士的宿舍里，老三克制自己 真的类型，希望拍一个娓娓道来的 观，相信都会有所触动。”【６】众所 对静秋的欲望，为了静秋以后婚姻 戏，希望传递出一种久违的纯真。”【４】 周知，８０后、９０后的年轻人对韩剧 的幸福，放弃这其实是他人生的最 为什么在十一年前就拍过“诗 是最热衷的。而且电影在制作和发 后的一次机会。还有希望静秋不要 意浪漫抒情”的张艺谋，在十年后 行过程中，借助小说原本的网络元 龊。“８０后没感觉，５０后看哭了”。 有一位５０后观众一边流泪一边对记 者说， “这种电影太少了，在现在 到纯情的女孩子？那也许是因为包 这个物质的社会，年轻人崇尚房子、括他在内的影视人士所拍的某些电 票子，心浮气跺，这部影片能改变 影，已经成为这些９０后孩子成长环 他们对爱情的认识。”而一些８Ｏ后 “可能是 境中的一部分。也许就如有的评论 在看过这部影片后表示，所说的那样： “老谋子没有反省的 那个时代的爱情离我们太久远了， ９】在这个 是：包括他在内的影视人士所塑造 所以没有特别的感受。”【的影视力量，在扭曲纯真爱情方面 人们已早已不谈论理想、爱情以及 “功不可没”。画面上少了执子之手、 真理的时代，当爱情已经成了奢侈 品，看这部电影没感觉的８０后、９０ 与子偕老的承诺，少了贫贱不移、 素及影响力、故事发生年代的元素 等等，把网络一代、网络一代的父 母全部拉入影院的努力和营销策略， 都直接促成了影片票房上的成功。 在没有找到周冬雨主演静秋之 前，张艺谋曾经半开玩笑地说，难 道９０后，就找不到一个纯情的女孩 子了么？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可 能还没有意识到，为什么他会找不 大的分歧，可能还是因为观众的爱 情观不同从而导致对电影的阐释出 现了分歧。相信真爱的人往往会在 其中看见纯洁的爱情，而习惯以物 食人间烟火”看来是不大可能了， 他的回归也只是挥手和过去作的一 个“苍凉的手势”罢了。 质利害、欲望纠结来打量爱情的观 众便更趋向看出其背后的矫情和龌 生死契阔的相守，有的只是大款大 后年轻人应该不会是少数。“你的 官与靓丽美女营营苟且的活色生香， 柔情我永远不懂”，那种纯真的柔 有的只是经不起任何外在诱惑更遑 情只有那个年代的人和喜欢那个年 论雨打风吹的聚散分合。终于，简 代简单爱情的人才能领会到的吧。 四、结语 单而纯朴的爱情成为世间稀有物， 而宣扬简单而纯朴的爱情的电影也 “浓墨重彩”一直是张艺谋电 成为世间稀有物。”【７１从另一个角 影很擅长的艺术语言，电影《我的 度来说，也许对于张艺谋而言，艰 父亲母亲》里，张艺谋用他油画般 难的不是找一个静秋这样清纯的女 的笔触为我们描绘了那个时代单纯 孩，而是拍一个最大限度满足商业 利益的电影。 佛家偈语云“心不动风动”， 也许变的并不仅仅是张艺谋的内心， 还有我们这个时代及这个时代的爱 的爱情。而十一年后，在电影《山 楂树之恋》中却让我们看到了他对 返璞归真的追寻。电影里，我们已 经很少会看到被渲染后的大红大绿 了，取而代之的是来自生活原色调 的青山绿水。但这种转变却不能保 证电影的纯净和里面爱情的纯粹。 从两部电影的男主角的形象的延续 及变化里我们只能得出这样一个结 论：张艺谋拍《山楂树之恋》，也 许只是为洗消近年来自己所拍片子 情。关于张艺谋电影《山楂树之恋》 中的男主角，评论界和观众基本上 形成了这样两种争执：一种是把老 三看作情圣。“老三是一个完美得 无可挑剔的男人，他优雅俊朗、正 直善良、细心温柔、执着热烈、敢 爱敢恨、多才多艺，既有文人的气 尤其是《三枪》给舆论造成的“恶 质又不乏果敢和英气……”【８】而另 俗”印象，为挽回自身形象和品牌 种是把老三等同于有钱又有闲的 效应而进行的一种努力，但经过商 小资。为什么一部电影会产生这么 业浸染的张艺谋想再回到那时的“不 一ｌ 塑！！！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