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旅游客流的跨界旅游区空间网络结构优化——以泸沽湖为例

地理科学进展

ProgressinGeographyVol.33,No.3Mar.2014

基于旅游客流的跨界旅游区空间网络结构优化

——以泸沽湖为例

彭红松1，陆林1，路幸福1,2，凌善金1(1.安徽师范大学国土资源与旅游学院旅游发展与规划研究中心，安徽芜湖241003；

2.安徽师范大学历史与社会学院，安徽芜湖241003)

摘

要：以四川、云南省交界处的泸沽湖为研究对象，基于问卷调查和网络游记，获取旅游客流数据，借助社会网

络理论与方法，构建跨界旅游区空间网络结构模型及评价指标体系，并从旅游客流视角，探讨其旅游空间网络结构、节点功能角色及边界屏蔽效应，最后得出泸沽湖旅游空间格局及优化路径。结果表明：①泸沽湖旅游空间网络呈现中北部密集、南部疏松的格局，存在明显的核心—边缘结构，环湖旅游客流同时具有环状和节点状线路选择趋向，受边界效应影响，整体网络存在边界客流断裂现象，分片区旅游客流则呈多核心辐散状；②泸沽湖环湖15个旅游村寨节点可分为旅游核心、次旅游核心、重要旅游节点、一般旅游节点和边缘旅游节点5种角色类型，同一类型旅游节点在中心性指标上有相似的模式特征；③跨界旅游活动存在显著的边界效应，泸沽湖省级行政边界两侧整体边界屏蔽效应大致相当，而节点边界屏蔽效应分异显著，四川片区节点边界效应显著的节点比例明显大于云南片区；④泸沽湖跨界旅游空间网络结构总体呈现“五级旅游基地、六条旅游轴线、三级旅游系统”的空间格局，并提出川滇共建景区管委会，统一资源产品开发、品牌构建和市场营销，发挥小洛水、达祖的跨界旅游通道职能等优化路径。

关键词：跨界旅游区；网络结构与优化；旅游客流；泸沽湖doi:10.11820/dlkxjz.2014.03.013

中图分类号：F590

文献标识码：A

1引言

跨界旅游区是指自然地理单元完整却由于行政边界的存在而被相对割裂的旅游目的地(保继刚等,2006)。这一特殊的地理单元具有空间整体性、文化同源性、资源共生性等特征，成为统筹区域旅游协调发展的重点区域和旅游地理学研究的前沿。但由于地处行政边界，利益主体复杂，又受地方保护主义、边界屏蔽效应影响，跨界旅游合作难度大，成为阻碍区域旅游发展的主要瓶颈。

国外跨界旅游区研究多基于跨国界视角，重点关注跨界旅游概念体系(Hachowiak,2006;Timo-thy,1995)、跨界竞争、合作及其效应研究(Milenko-vić,2012;Saxenaetal,2008;Sullivanetal,2012)。国内研究始于21世纪初，起步较晚，研究成果集中于跨界旅游资源开发(吴国清,2006)、跨界合作与冲

收稿日期：2013-07；修订日期：2014-01。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41171115)。

突(郭舒等,2008;罗文斌,2008;任鸣,2007;杨效忠等,2009,2011)、跨界发展模式(杨效忠等,2008,2010)等方面。综观国内外跨界旅游研究成果，尽管部分学者借鉴博弈论、共生理论等方法探讨跨界旅游合作问题，但多关注国家或省级宏观跨界问题，对县域，尤其是具体的跨界旅游区研究不足，更缺乏对跨界旅游合作模式、冲突协调机制的深入研究，定性和定量相结合的理论与方法应用不足。

旅游空间结构是旅游地理学研究的核心问题之一，是旅游供求关系的空间表现形式(李文亮等,2005)。供给和需求两个基本要素之间的相互作用构成了旅游系统的基本结构(Gunnetal,2002)，是区域旅游空间结构的基本研究框架。国内外学者对旅游供给要素空间结构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旅游资源(苏平等,2004)、旅游目的地空间结构(Dianni,1999)等方面。对旅游需求要素空间结构的研究主

作者简介：彭红松(1988-)，男，安徽宿松人，硕士，主要研究方向为旅游地理与旅游规划，E-mail:penghongsongahsd@163.com。通讯作者：陆林(1962-)，男，安徽芜湖人，博士，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旅游地理学研究，E-mail:llin@263.net。

422-431页

卷第3期彭红松等：基于旅游客流的跨界旅游区空间网络结构优化423

要从需求主体旅游者的视角，分析客源市场空间结

构(保继刚等,2002;杨新军等,2004)、旅游者空间行为模式(Connelletal,2008;陆林,1996)、旅游空间模型(韦智超等,2011)及旅游流空间结构与扩散(王永明等,2012)等方面。受Shih(2006)研究的启发，国内学者基于社会网络方法对旅游空间网络结构进行实证研究，但局限于宏观尺度入境旅游流网络结构(刘法建等,2010;吴晋峰等,2010)和中观尺度的城市内部旅游流网络结构(杨兴柱等,2007)，很少从旅游客流视角研究微观旅游区，尤其是跨界旅游区的网络空间结构。旅游客流研究是旅游者空间行为研究的一个分支，旅游者空间行为规律与研究尺度有关，不同研究尺度下，旅游客流模式、时空分布特征、结构与规律也存在差异。一般而言，宏观尺度旅游者空间行为选择趋向于高级别景点和环状路线，中微观尺度则趋向于节点状旅行线路。

以川滇泸沽湖为案例地，在已有理论的基础上，尝试采用行为地理学方法获取旅游客流数据，借助社会网络理论与方法，构建微观尺度的跨界旅游区空间网络结构模型，探讨其旅游空间网络结构、节点功能角色及边界屏蔽效应，进而提出网络结构优化路径，以期拓展跨界旅游区研究思路和方法，为跨界旅游区的协调发展提供科学依据。

2跨界旅游区空间网络构建原理及评价指标

2.1跨界旅游区空间网络构建

社会网络是社会行动者及其间关系的集合(刘军,2004)，集理论框架和研究方法于一体。它主要包含结构角色理论、“嵌入性”理论、结构洞理论等。社会网络理论出现于20世纪50-60年代，广泛应用于经济学、社会学、管理学等学科(罗家德,2005)。在国外旅游地理研究中，社会网络方法在对旅游目的地旅游流网络结构(Migúensetal,2008)、旅游利益主体网络结构和效应(Christof,2006;Dredge,2006)等分析方面已体现出价值。国内研究相对薄弱，仅有少量研究成果如杨兴柱等(2007)、朱冬芳等(2012)、杨效忠等(2009)分别对城市旅游流网络结构、都市圈旅游经济网络结构和跨界旅游区网络结构进行了探讨。

社会网络分析通过对行动者及其彼此关系数据的收集和分析来揭示社会结构，研究时必须首先

确定行动者之间的关系。将跨界旅游区各旅游村寨点作为行动者，若其间具有达到一定规模的旅游者流动，则代表建立了关系(即旅游客流规模达到某一设定的切分值则为有关系，反之则无)，此种关系具有流量和流向特征。收集和分析跨界旅游区村寨间的旅游客流关系数据，以此构建跨界旅游区空间结构模式。2.2评价指标体系

旅游地空间网络结构评价指标主要包括网络结构指标和节点结构指标。结合跨界旅游区特征，进一步构建边界效应评价指标。

网络结构通过网络中心势、核心—边缘模型和对等性分析加以评价，其中，网络中心势用来度量旅游网络中心化的程度，分为程度中心势、接近中心势和中介中心势3个层次，程度中心势和接近中心势又有内、外向之分。

节点结构以节点中心性和结构洞指标进行测度，其中，节点中心性反映跨界旅游网络中重要的旅游节点，用来衡量旅游节点的地位，包括程度中心性、接近中心性和中介中心性，程度中心性和接近中心性有内、外向之分。结构洞指旅游网络中存在的节点间的联系断裂现象，通常采用效能大小、效率性、约束性来测度。

鉴于近年网络结构指标和节点结构指标的相关研究较多，重点解释边界效应指标。边界效应包括边界中介效应和屏蔽效应。行政边界是丰富跨界旅游体验的核心吸引物，但其存在伴随着边界屏蔽效应，现有边界效应研究亦重点探讨边界屏蔽效应。通过构建整体边界效应和节点边界效应两个指标，重点测度边界屏蔽效应，可通过Ucinet软件得出的网络密度和节点中心性来测算。

(1)整体边界效应

整体边界效应WBE计算公式如下：

WBE=(Din－Dcross)/Din×100%

(1)

式中：Din为行政区内网络密度；Dcross为跨界整体网络密度；WBE一般介于0与1之间，数值越接近1，说明边界屏蔽效应越大；越接近0，边界屏蔽效应越小；若小于0，说明边界中介效应大于屏蔽效应。

(2)节点边界效应

节点边界效应NBE计算公式如下：

NBE=(Cin－Ccross)/Cin×100%

(2)

式中：Cin为局域中心度，指某一组织与相同局域范围内(边界内)的其他节点的直接联系数量与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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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可能存在的直接关系数量之比；Ccross为边界中心度，指某节点与边界外的其他节点直接联系数量与理论上可能存在的直接关系数量之比；NBE一般介于0与1之间，数值越接近1，说明节点边界屏蔽效应越大；数值越接近0，节点边界屏蔽效应越小；若NBE小于0，说明节点边界中介效应大于屏蔽效应。

旅游者网络游记获得。

(1)确定研究区范围和旅游节点

于2012年8月12-24日对泸沽湖跨界旅游区展开调研，期间走访相关旅游政府部门、主要旅游企业，考察环湖主要旅游村寨，获得相关背景资料。为保证问卷质量，研究团队于8月12日进行游客预调研和访谈，根据回收的问卷和游客反馈进行问卷修正，最终确定泸沽湖跨界旅游客流活动范围，并基于各村寨地理位置、发展概况、资源类型等特征，对部分村寨进行归并处理。

最终选取15个主要旅游节点(图1)，包括：四川片区多舍(泸沽湖镇)、博树(含洛洼、博树、五支洛)、阿六(含走婚桥、喇嘛寺、末代王妃府)、木垮(含中洼、阿洼、格萨、洼垮)、赵家湾、达祖、山南/舍垮、海门共8个旅游节点，云南片区大洛水、里格、小洛水、尼赛、竹地、三家村、浪放/山垮共7个旅游节点。

(2)设计调查问卷和收集游客网络游记数据旅游客流数据包含问卷调查数据和网络游记数据。问卷设计主要包括旅游者人口统计学特征、进入通道、旅游目的、出游方式、停留天数、节点间流向等内容。其中，节点间流向通过认知地图的方式，由旅游者选出此次泸沽湖旅游选择的节点，并用带箭头的线段标出其主要旅游节点和路径。

3泸沽湖跨界旅游区空间网络构建

3.1研究区概况

泸沽湖景区位于云南省丽江市宁蒗彝族自治县和四川省凉山彝族自治州盐源县交界处，湖面海拔2685m，面积48.45km2，是中国第三大深水湖。因其高原湖山风光和多民族文化，尤其是现今仅存的摩梭母系氏族大家庭与走婚习俗而闻名，被称为“东方女儿国”、“人类母系氏族社会活化石”。其中四川片区以原生摩梭文化著称，云南片区以湖山自然风光为特色，旅游资源具有一定的互补性。比较而言，目前云南片区在景区品质、旅游发展水平上明显高于四川片区。3.2数据获取

跨界旅游客流数据主要通过问卷调查和收集

图1研究范围和主要节点Fig.1Studyareaandnod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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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旅游者集中的四川片区多舍、博树、阿六和云南片区大洛水、里格等村寨作为调查地点，问卷现场发放，当场收回。正式调研共发放问卷410份，回收有效问卷382份，有效率为93.2%。旅游者网络游记数据来源于各主流搜索引擎、网络博客，内容分析并提取旅游者环湖客流数据，共搜集167条。

(3)合并数据，建立评价数据库

运用Ucinet软件中Tools/testinghypotheses/dyadic(QAP)/QAPcorrelation模块，对问卷数据和网络游记数据进行合并，结果显示相关系数为0.79(显著相关)，可见数据合并是可行的。最终依据加总后共549份旅游客流数据，建立网络结构评价数据库，用统计软件SPSS17.0和社会网络分析软件Ucinet6进行分析。3.3结果分析3.3.1旅行者基本特征

本次调查样本涵盖了不同年龄、不同文化程度及收入水平的旅游者，具有较强的代表性。调查结果显示：样本性别差异不大(男性占47.3%，女性占52.7%)，年龄以中青年为主(15~24岁占40.0%，25~44岁占49.3%)；文化程度较高，本科及以上占54.3%，大专占29.6%；月均收入主要集中在2500~4999元(占44.5%)；职业分布上以学生(占30.5%)、

专业/文教卫/技术人员(占18.6%)和企事业管理人员(占12.9%)为主。

对问卷样本分析发现：泸沽湖风景区观光旅游占主导地位，达到62.9%；出游方式上，以自助游为主，占74.4%；交通方式选择上，以乘坐旅游汽车(占38.0%)和自驾车(占35.5%)为主；旅游者大多第一次来泸沽湖，占90.3%；停留时间多为2~3天，占75.0%；进入通道选择上，丽江宁蒗县和凉山盐源县分别占49.2%和50.8%。3.3.2网络结构分析

根据跨界旅游区网络结构评价数据库，构建旅游客流网络数值矩阵。使用Netdraw软件，导出泸沽湖跨界旅游区客流网络结构图和分片区客流网络结构图(图2)。鉴于社会网络分析软件Ucinet中，大多模块只能识别二分矩阵，经反复测试甄选，最终切分值取16，将数值矩阵转化为二分矩阵，≥16的客流关系数据取值为1，＜16取值为0，该值能较好反映跨界旅游者旅游活动特征和节点选择偏好，具有较强的科学性。

泸沽湖旅游空间网络整体呈现中北部密集、南部疏松的格局。环湖旅游客流同时具有环状和节点状线路选择趋向，受边界效应影响，整体网络存在边界客流断裂现象，分片区旅游客流则呈多核心辐散状。整体网络密度是0.3048，一个由15个旅游

图2泸沽湖跨界旅游客流网络结构图Fig.2Cross-bordertourismnetworkinLuguLa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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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点组成的网络最大可能的联结数是210个，实际出现64个，可见网络密度较低；标准差为0.4603，表明大量旅游客流局限于局域(边界内)旅游节点之间，跨界旅游客流联结较少。四川片区网络密度和云南片区网络密度分别为0.4821和0.4762，均大于整体网络密度，进一步验证跨界旅游区发展存在明显的边界屏蔽效应，边界维度增多，形成的整体网络密度反而变小，跨界旅游合作难度增大。

(1)网络中心势

跨界旅游网络外向和内向程度中心势分别为28.57%、36.22%，接近中心势分别为34.98%、41.73%，中介中心势为23.24%。程度中心势和接近中心势指标均较高，表明旅游网络结构不均衡，整体网络受几个核心旅游节点制约。中介中心势较低，较多旅游节点需通过核心旅游节点发生连接，暗示旅游客流网络中存在核心—边缘结构。

(2)核心—边缘模型与对等性分析

核心—边缘与对等性分析主要用于测度各节点在网络中的重要性和节点间的相似性，文中用来判定旅游村寨在网络中的地位和分析网络结构特征。

核心—边缘模型分析结果进一步证明泸沽湖旅游网络存在核心—边缘结构(表1)。核心区网络密度为0.58，边缘区网络密度为0.03，核心区网络密度远高于边缘区，反映客流集中分布于多舍、博树、大洛水等核心区，边缘区客流稀少。

在核心—边缘模型的基础上，使用对等性分析将旅游网络中节点进一步细分，可得到旅游网络欧氏距离远近的矩阵；通过可视化生成结构对等性聚类图，可进一步将地位功能对等的旅游节点进行归类，从而探讨其反映的规律。根据从远到近的原则，以距离9.373做切线，最终将泸沽湖跨界旅游网络节点分为旅游核心、次旅游核心、重要旅游节点、

一般旅游节点和边缘旅游节点5类(表1)，能够清晰定位跨界旅游网络中节点功能、地位及共同属性。3.3.3节点结构分析

(1)节点中心性

使用Ucinet软件计算泸沽湖跨界旅游客流节点结构指标(表2)。外向与内向接近中心性均值分别为54.28和54.93，旅游节点间联系相对紧密；平均每个旅游节点充当旅游客流网络中介者6.92次。分析中心性指标方差发现，外、内向接近中心性和中介中心性方差分别为92.58、138.67、99.79，相当数量旅游客流经过大洛水、多舍、博树、里格、阿六等核心旅游节点，山南/舍垮、海门、浪放/山垮等节点在旅游网络中处于边缘地位。

由表2可知，泸沽湖跨界旅游者主要选择品质较高和通达性较好的旅游村寨。大洛水、多舍、博树3处各中心性指标均处于极高值，是泸沽湖跨界旅游客流网络的核心和集散中心，反映三地与其他旅游村寨保持直接的旅游客流互动关系，联系通畅。其中大洛水是云南片区景区入口，多舍是四川片区泸沽湖镇镇政府所在地，博树是四川片区发展相对成熟的旅游村寨，旅游者多从上述三地入境，实现全景区内的集散。

里格和阿六在网络中处于次级旅游核心、发挥次级集散中心功能，对其他旅游节点客流具有较强支配性，两地一方面与大洛水、多舍、里格保持紧密的客流联系，一方面承担客流辐散功能。其中，里格村将土地和民房租赁给外地人经营，引进大量资金的同时，带来先进的技术和管理营销理念，且受大洛水旅游客流辐射强；阿六旅游资源品质较高，又位于多舍和博树两个旅游核心之间，旅游发展较快。

达祖纳西古寨和小洛水位于川滇交界处，承担跨界客流集散功能。其中，达祖主要将来自四川片

表1核心—边缘模型及对等性分析结果Tab.1Core/peripherymodelandreciprocity

分析方法核心—边缘模型对等性分析

核心边缘旅游核心次旅游核心重要旅游节点一般旅游节点边缘旅游节点

分析结果

四川片区：多舍、博树、阿六、木垮、赵家湾、达祖；云南片区：大洛水、里格、小洛水四川片区：山南/舍垮、海门；云南片区：尼赛、竹地、三家村、浪放/山垮四川片区：多舍、博树；云南片区：大洛水四川片区：阿六；云南片区：里格四川片区：达祖；云南片区：小洛水

四川片区：赵家湾、木垮；云南片区：尼赛、三家村四川片区：山南/舍垮、海门；云南片区：竹地、浪放/山垮

卷第3期彭红松等：基于旅游客流的跨界旅游区空间网络结构优化

表2泸沽湖跨界旅游客流节点结构指标

Tab.2StructuralindicatorsoftourismnodesinLuguLake

程度中心性外向8.008.007.006.006.004.004.004.004.004.004.002.001.001.001.004.272.295.261.008.00

内向9.009.00.9.008.004.005.004.003.003.001.002.003.002.001.001.004.272.938.601.009.00

接近中心性外向70.0070.0066.6760.8763.6453.8553.8550.0050.0056.0048.2843.7541.1842.4243.7554.289.6292.5841.1870.00

内向73.6873.6873.6870.0058.3356.0053.8548.2850.0043.7546.6748.2845.1643.7538.8954.9311.78138.6738.8973.68

中介中心性28.6226.6720.7010.9711.132.872.170.370.370.000.000.000.000.000.006.929.9999.790.0028.62

效能大小6.276.005.944.894.352.942.381.931.501.401.331.001.001.001.00

结构洞效率性0.700.670.660.610.620.490.480.390.380.350.330.330.501.000.50

约束性0.360.330.350.430.520.550.630.690.760.850.830.971.241.00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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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节点大洛水多舍博树里格阿六达祖小洛水木垮赵家湾三家村尼赛竹地山南、舍垮海门浪放、山垮均值标准差方差最小值最大值

网络特征

旅游核心、集散中心旅游核心、集散中心旅游核心、集散中心次旅游核心、次集散中心次旅游核心、次集散中心重要旅游节点、旅游通道重要旅游节点、旅游通道一般旅游节点一般旅游节点一般旅游节点一般旅游节点一般旅游节点边缘旅游节点边缘旅游节点边缘旅游节点

区博树、多舍和阿六方向的客流联结至云南；小洛水则将云南片区大洛水、里格方向的客流引入四川，两者共同扮演跨界旅游网络中重要的旅游通道角色。

木垮、赵家湾、三家村、尼赛和竹地作为一般旅游节点，各项中心性指标总体不高，主要接收核心和次核心旅游节点客流辐射，彼此间客流联系较少，且受制于各自片区旅游集散中心，发展独立性较差。山南/舍垮、海门、浪放/山垮等村寨位于泸沽湖南部，旅游发展刚刚起步，只依靠少数节点间的客流联系悬挂在整体网络中，处于明显的边缘地位。

(2)结构洞

结构洞指标显示(表2)，大洛水、多舍、博树、里格、阿六等旅游节点在旅游网络中处于结构洞位置，具有较高的效能、效率性和较低的约束性，拥有更多的机会和区位优势；但由于缺少替代性旅游节点和线路，可能造成旅游客流瓶颈问题，也不利于整体网络结构的平衡和优化，需加强软硬件规划建设，保证客流通畅。

3.3.4边界效应分析

(1)整体边界效应

将泸沽湖划分为四川片—云南片、云南片—四川片两个跨界组合，每个跨界组合中，前面地点视为己方，后面视为他方，分别测度其整体边界效应。结果表明，四川和云南片区内旅游节点客流受边界屏蔽效应影响大致相当，WBE分别为36.78%(四川片—云南片)和35.99%(云南片—四川片)，均处于较显著水平。

(2)节点边界效应

在泸沽湖节点边界效应中(表3)，局域中心度普遍较高，反映跨界旅游客流流动受行政区边界阻滞效应影响。多舍、博树和大洛水分别是局域内旅游核心和集散中心，局域中心度处于较高值；山南/舍垮、海门和浪放/山垮三节点则处于较低值，原因可能在于客流主要受各自局域内高层级旅游节点辐射，与局域内其他节点间客流联系较少。

边界中心度方面，除大洛水外，其他14个节点边界中心度普遍较低，与局域中心度形成较大反差，反应跨界旅游客流联系不强，今后应加强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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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理科学进展第33卷第

表3泸沽湖环湖村寨节点边界效应

Tab.3BordereffectsofvillagenodesofLuguLake

旅游节点局域边界节点边界中心度/%中心度/%效应/%多舍85.7128.5766.67博树71.4328.5760.00阿六57.1428.5750.00达祖28.5728.570.00木垮57.140.00100.00赵家湾57.140.00100.00山南/舍垮14.290.00100.00海门14.290.00100.00大洛水83.3337.5055.00里格66.6725.0062.50小洛水33.3325.0025.00尼赛66.670.00100.00竹地33.330.00100.00三家村33.3325.0025.00浪放/山垮

16.67

0.00

100.00

村寨跨界产品设计、线路整合，以促进跨界旅游区村寨协调、可持续发展。

泸沽湖跨界旅游区节点边界效应均大于0，节点边界屏蔽效应存在，且分异显著。其中木垮、尼赛等7个旅游村寨，客流联系主要发生在局域内，节点边界效应处于极高值(100%)；达祖(0%)、小洛水(25%)和三家村(25%)处于较低值，这主要由于三地是川滇泸沽湖边界旅游村寨，承担跨界客流联系通道的功能，是泸沽湖跨界旅游合作的重点区域。以节点边界效应值≥60%界定为显著性节点，可以看出，四川片区节点边界效应显著的节点比例(75%)明显大于云南片区(57.14%)，这与四川片区旅游村寨发展相对滞后，村寨间跨界合作不足有关。

4泸沽湖跨界旅游区旅游空间布局特

征及其优化

以上对泸沽湖空间网络结构的分析结果表明，泸沽湖跨界旅游区具有“五级旅游基地、六条旅游轴线、三级旅游系统”的空间布局特征。依据旅游节点到访率及节点间客流联系紧密程度，将15个节点由高到低划分为旅游核心、次旅游核心、重要旅游节点、一般旅游节点和边缘旅游节点的五级旅游基地。其中，四川片区多舍—博树，云南片区大

洛水—里格、里格—小洛水构成核心旅游发展轴，博树—阿六、多舍—阿六构成四川片区次要旅游发展轴，大洛水—博树则成为跨界次要旅游发展轴线。总体格局上，多舍、博树与阿六，大洛水、里格与小洛水，大洛水与博树所组成的3块区域，分别形成了泸沽湖四川片区、云南片区和跨界3个一级旅游系统，在此基础上，3个一级旅游系统间客流联系相对频繁，共同构成了二级旅游系统，并最终带动环湖其他9个旅游节点，构成最高层级的旅游系统。

基于旅游客流视角剖析旅游地空间网络格局，并结合跨界旅游区边界效应特点，提出泸沽湖跨界旅游区空间格局优化路径为：①两省共建景区管委会，②统一规划协调泸沽湖旅游保护和开发事宜；作、环湖各村寨本着共同发展”的宗旨，“资源共享、打破界线，优势互补、健全沟通互动机联手合制，全面展开泸沽湖跨界旅游合作；③构筑合作载体，统一资源开发，组织跨界精品线路，构建统一品牌形象，联合开展市场营销；④内部村寨合作上，可加强片区内旅游核心对其他旅游节点的客流辐射，发挥达祖、小洛水的跨界旅游通道职能，强化节点之间的旅游联系。

5结论

基于问卷调查和网络游记，获取旅游客流数据，借助社会网络理论与方法，构建跨界旅游区空间网络结构模型，并以川滇泸沽湖为案例地，从旅游客流的视角，探讨其旅游空间网络结构、节点功能角色及边界屏蔽效应，最后提出了泸沽湖旅游空间格局及优化路径，为跨界旅游区协同合作提供科学依据。

(1)在研究方法与思路上的特色主要体现在以下三方面：在模型构建上，基于社会网络理论和方法，从旅游客流视角展开跨界旅游区空间网络结构研究，构建相对完备的空间网络结构模型和评价指标体系。其中，网络结构指标重点测度网络中心势、核心—边缘模型和结构对等性，节点结构指标主要测度节点中心性和结构洞，边界效应指标则测度整体边界效应和节点边界效应；在研究思路上，重点分析跨界旅游区空间网络结构、节点功能角色及边界屏蔽效应，并以此为依据构建起跨界旅游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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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格局及优化路径，这与前人关于跨界旅游区经

济联系、组织际关系网络研究的路径和结论均有较大差异，此分析方法和框架为理论上研究网络空间结构提供了一个新的视角，丰富并深化了跨界旅游研究的思路；在实证研究上，以跨界旅游客流网络复杂，兼具少数民族(摩梭人)特色的泸沽湖为案例地展开研究，获取旅游者在泸沽湖15个旅游节点间的空间移动轨迹数据，从旅游客流视角剖析其旅游地空间网络格局、节点功能角色和边界屏蔽效应，发现跨界湖泊旅游地客流网络较之前人研究更具复杂网络结构特征，跨界客流网络分层明显，尤其是边界地区存在具有通道职能的旅游节点(小洛水、达祖)，凸显了案例地的研究价值。

(2)以泸沽湖为案例的研究结果表明：泸沽湖旅游空间网络呈现中北部密集、南部疏松的格局，跨界旅游客流网络存在明显的核心—边缘结构，环湖旅游客流同时具有环状和节点状线路选择趋向，受边界效应影响，整体网络存在边界客流断裂现象，分片区旅游客流则呈多核心辐散状；环湖15个旅游村寨节点具体可分为旅游核心、次旅游核心、重要旅游节点、一般旅游节点和边缘旅游节点5种角色类型，同一类型旅游节点在中心性指标上有相似的模式特征；同时，跨界旅游活动存在显著的边界效应，边界两侧整体边界屏蔽效应影响大致相当，而节点边界屏蔽效应分异显著，四川片区节点边界效应显著的节点比例明显大于云南片区；泸沽湖跨界旅游空间网络结构呈现“五级旅游基地、六条旅游轴线、三级旅游系统”的空间格局。

(3)旅游空间网络结构模型为定量研究跨界旅游区及其空间结构提供一种新的视角，实证研究基于旅游客流数据，探讨跨界旅游区空间网络结构和客流特征，是跨界旅游研究的大胆尝试。但社会网络方法对数据具有较强依赖性，基于断面数据的分析，难以揭示网络结构的时空演化过程，使得本研究具有一定局限性。今后应加强不同时空尺度、不同类型、不同发展阶段和模式的跨界旅游地实证研究，以期全面揭示旅游地演化和网络结构特征，促进跨界旅游合作。参考文献(Referenc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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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第3期彭红松等：基于旅游客流的跨界旅游区空间网络结构优化431

Spatialnetworkstructureandoptimizationofcross-bordertourismareabasedontouristflow:acasestudyinLuguLake

PENGHongsong1,LULin1,LUXingfu1,2,LINGShanjin1

(1.CenterforTourismandPlanningResearch,CollegeofTerritorialResourcesandTourism,AnhuiNormalUniversity,Wuhu241003,Anhui,China;2.CollegeofHistoryandSociety,AnhuiNormalUniversity,Wuhu241003,Anhui,China)

Abstract:Basedonquestionnairesurveyandonlinetravelnotes,weobtainedtouristflowdataandusedtheso-cialnetworktheoryandmethodstobuildthemodelofcross-bordertourismareanetworkstructureandtheevalu-ationindices.Thenetworkstructuralindexprimarilymeasurescorepotential,core-peripheryinteractionandstructuralequivalence.Thenodestructuralindexmainlymeasurescentricityandstructuralhole.Theboundaryeffectindexestimatesoverallboundaryeffectandnodeboundaryeffect.Fromtheperspectiveoftouristflow,thepaperexploresthetourismspatialnetworkstructure,nodefunctionalrolesandtheshieldingeffectofbound-arybytakingLuguLakeinSichuanandYunnanasacase.Itaimsatenrichinganddeepeningthethoughtsofcross-bordertourismresearch,developinganewapproachforthestudyofnetworkspatialstructureandprovid-ingsomescientificbasisforthecross-bordercollaborationtouristareas.WeconductedthesurveyintheLuguLakeareaduring12-24August,2012.Weacquiredbackgroundinformationthroughvisitingtourismadministra-tiondepartmentsandmajortourismcompaniesandinvestigatingthemaintourismvillagesaroundthelake.Wealsointerviewedvisitorsandaskthemtofilloutthequestionnaires.Theresultsshowthat:(1)thetourismspatialnetworkofLuguLakeisdenseinthenorthernandcentralpartsbutsparseinthesouth,whichshowsaclearcore-peripherystructure.Touristflowsaroundthelaketendtochoosecircularanddottedroutes.Influencedbytheboundaryeffect,theoverallnetworkoftouristflowshowsaboundaryfracturephenomenon,whiletouristsinsharedareashowmulticentricdivergence.(2)The15tourismvillagesaroundtheLuguLakecanbedividedintofivetypes:coretourismsite,sub-tourismcenter,importanttourismnode,generalnodeandperipheralnode.Sametypeoftourismnodesshowssimilarpatternsinthecentricityindicator.(3)Thereisasignificantborderef-fectincross-bordertourismactivities.TheshieldingeffectofLuguLakeprovincialadministrativeboundaryissimilaronbothsidesoftheboundary,whiletheshieldingeffectofboundarynodesisremarkablydifferent,withtheproportionofnodesthathaveanobviousboundaryeffectsignificantlygreaterinSichuanthanYunnan.(4)Thespatialstructureofcross-bordertourismnetworkinLuguLakeischaracterizedbyfivelevelsoftourismbas-es,sixtravelaxis,andthreetourismsystems.Consideringthisstructure,someoptimizationpathsareputfor-ward,includingbuildingaSichuan-Yunnanscenicareamanagementcommitteetouniformlydeveloptourismre-sourcesandproducts,constructaunifiedbrand,andjointlymanagemarketing;makingusethefunctionoftheXiaoluoshuiandDazuascross-bordertouristroutes.

Keywords:cross-bordertourism;networkstructureandoptimization;touristflows;LuguLak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