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当前位置:首页正文

心中的故乡

来源:个人技术集锦
心中的故乡

龚春发

一日,回到故乡,看到故乡光秃秃的,人是景非,全然没有半点往日美丽的景色,心中失落了许多许多。

小时候,我的家乡林青水秀,一环湾水中散落着七八个自然村庄,肥沃的田地平整得像“豆腐块”,美丽的池塘像大大小小的明珠镶嵌其间。每个村庄,屋舍俨然,错落有致。许多人家有竹园,修直挺拔的成竹,亭亭玉立的幼竹,青翠欲滴;许多人家有桃园,春天来了,粉红粉红的,一大片,像天上的云霞落在人间;许多人家也有成片树林,高大的乔木,低矮的灌木丛,阴翳蔽日,茂密繁盛,人们种养的花,野生的知名的不知名的花,点缀其间,知名的不知名的鸟儿,婉转啼鸣,飞上跃下。蓝蓝的天幕下,一只或两三只鹰展开双翼在盘旋,雄姿是那样的优美,神情是那样的悠闲自在。有时走在路上会看到野兔拼命逃窜,老鹰低空飞行,迅疾追赶。成群的鸦鹊栖满枝头,聒噪不休。蜂群似的麻雀落满成熟的麦田、晒场,照粮人一个砖头砸去,就会掀起一片“鸟浪”,“哄”的一声会让你没有准备的心惊慌一下。 一环湾水,大大小小的池塘,清澈见底,鱼儿成群,欢快游动。有的池塘有亭亭如盖的荷叶,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有的池塘有青绿中带红的菱角;有的池塘有黄绿黄绿的水浮莲。夏天,男孩们如“浪里白条”,翻上入下,打着水仗,比赛着本领。下雨了,有了空闲,大人们一个个拿着钓鱼竿,笆篓、小凳,纷纷来到池塘边,打下“窝子”,垂下鱼钩。会钓的,幸福写在脸上,不会钓的,神定气闲。雨停了,摘下斗笠,脱下蓑衣;雨来了,又穿上蓑衣,戴上斗笠。午饭时间到了,塘边没少一个人,女人们三三两两送来了饭菜,池塘边热闹起来,打破了宁静。男人们三下五去二地扒完饭,赶女人回家,怕她们尖利的嗓音惊跑了鱼儿。女人们恋恋不舍地高兴地走了,池塘又成了男人们的世界,一片宁静。

隆冬时分,雪,星星点点地飘洒;雪花,成片成片地如白蝴蝶上下飞舞;雪片,成团成团地飘落,白茫茫一片。屋檐下的冰柱又粗又长,有的甚至直抵地面。胆小的,滑雪,滚雪球;胆大的,下到池塘,到冰上溜溜。尖叫、笑声传达着少年们的喜悦。

一环湾水的东北边上,有一座高大的郁郁青青的砦子---她就是我们龚砦村的标志。在我们小时候的眼中,她就是一座山。听老人们讲,以前的砦子比这还要高许多许多,大许多许多,里面有猪獾、狗獾,还有豺狗···她林木参天,地势险峻,是动乱年代避匪的好地方;她还是夏天凉爽、没有蚊子的风水宝地;更神奇地是,她不是当地的沙质土壤筑城的,而是类似三合土的土壤堆筑而成的,非常结实坚硬,不怕雨水冲刷浸泡,人们传说她具有水涨砦子也涨的神奇能力。每年府河泛滥,周围乡村的人们都来此避难。

后来,府河边修起了高大的堤,砦子失去了防御洪水的价值,于是有人不顾全村人的咒骂,学大寨,挖砦子,填池塘,造农田。经过几年的全大队、全人民公社的大兵团围“啃”,砦子几乎夷为平地,一环湾水、大大小小的池塘几乎丧失殆尽,成片的竹林不见了,成片的树林不见了,动物跑了,鸟儿飞走了,故乡失去了美丽的容颜,憔悴不堪。 我在心底哭泣,一个不逊色于周庄的田园风光就这样消失了。 我再也看不到风景如画的龚砦村了。 我只有梦中常游故乡。

2003.10

因篇幅问题不能全部显示,请点此查看更多更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