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各位老师、各位同学:
大家好!很荣幸有机会在20xx复旦大学国务学院开学典礼上发言。
我时常在思考,开学为什么需要一个仪式?仪式的目的是什么?在我看来,多数仪式都是为了创造一种庄严圣洁的氛围,让人能够超越日常的琐碎事务、深刻省思自己来到此地的使命。
我要讲的题目是“未来属于创新者”。
公元1486年,一位36岁的热那亚人来到了西班牙首都马德里,他此行的目的是要来寻求一笔风险投资。当他跟当时西班牙最富有的一对夫妇进行谈判后,那对夫妇对他的商业计划书始终疑虑重重,谈判以失败告终。这位热那亚人走出这对夫妇的府邸时感到无比绝望,他充满幻想的商业计划不仅在英格兰、法国、意大利、葡萄牙无法得到资助,而且在西班牙也失败了。然而,时隔六年之后,就在他感到走投无路的时刻,那对夫妇派人找到了他——他们最终决定资助他的商业计划。他,欣喜若狂。这位热那亚人名叫哥伦布,他的商业计划是要发现新大陆,那对夫妇则是西班牙女王伊莎贝尔一世和国王斐迪南二世。数月之后,哥伦布率领他的船队发现了美洲。由此,新的全球史得以展开。哥伦布,是创新者。
事实上,世界正是哥伦布这样的创新者推动的。
当查尔斯·达尔文发表进化论时,那还是一个上帝创世说主宰的世界。达尔文是创新者。
当亚当·斯密倡导自由市场经济时,欧洲还是一个盛行重商主义的时代。斯密是创新者。
当福泽谕吉力主“脱亚入欧”时,日本还在传统与变革之间摇摆。福泽谕吉是创新者。
顺便说一句,如今查尔斯·达尔文、亚当·斯密、福泽谕吉三人的头像都印制在英镑、日元的纸币上,代表了一个国家对他们的认可。
当爱因斯坦发表相对论的第一篇论文时,那还是一个牛顿力学范式所支配的物理学世界。爱因斯坦是创新者。
当孙文呼喊“创立民国”时,中国还是一个皇帝统治的国家。孙文是创新者。
当马相伯老校长以自有资金创办复旦公学时,中国还只有官办大学与教会大学。马相伯是创新者。今天的我们,依然受惠于这种创新的恩泽。
当吴敬琏、厉以宁这一代经济学家30年前呼吁市场经济时,中国还在是否要摆脱计划经济体制的道路上徘徊。吴敬琏先生是复旦校友。吴、厉是创新者。
这些创新者要么改变了人们对世界的认知,要么直接增进了社会的福祉。
同学们,今天开学了。所以,对诸位来说,今天是一个新的起点。
作为一名复旦教师,我不担心你们的智力,你们都是千里挑一的人;我不担心你们的努力,你们早已养成了勤勉进取的习惯;我也不担心你们的能力,你们多数人都能用有限的资源去达成关键的目标。我惟一担心的是,你们是否具有成为创新者的勇气?!
如果一篇论文、一部专著和一项研究,几乎得到所有同行的赞同,那么这样的作品很可能没有提供任何新理论、新方法与新事实。要知道,新事物的诞生,通常都会遭到质疑与嘲笑,甚至被视为异端。然而,异端往往是创新的征兆。并非所有异端都是创新者,但所有创新者一开始都可能被视为异端。如今的主流,都是曾经的异端;今天的异端,也可能是明天的主流。
所以,我们大可不必因为他人的赞同而感到欣喜,因为我们或许只是附和了成见;我们也不必因为他人反对而感到沮丧,因为我们或许正在给一个领域开创新路。
短期中,创新者可能会遭遇重重阻力、面临种种挫败、甚至使自身置于险境。有人会告诉你这个不可能,那个做不到;这个不正确,那个有风险。但是,长期中,世界的未来正是创新者所形塑的。
对诸位同学来说,在既有的世界中努力奋斗,无疑也有望成为优秀的人,但这种优秀不过是在既有秩序中获得了一个较高的位置。惟有创新者,是开创新世界的人,是新事物的催生者、孕育者、推动者和成就者。长期来说,世界今天的样子,不过是一代代创新者一路行走的足迹。
今天,同学们从中国各地、世界各地来到复旦大学国务学院,坐在前排的教师们对你们都抱有很大的期待。《诗经》说:“周虽旧邦,其命维新。”《大学》又说:“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
今天既有的一切终将消逝,未来属于你们这一代,未来属于创新者。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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